我終於想好了心願,那個需要很多勇氣纔敢想的心願。
江銘晟貌似已經不記得那晚關於‘新歡’的不愉快話題,又或許,他是刻意忘記了。
總之,那個話題,不會再被提到。
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我猶豫着要不要先把生日願望告訴江銘晟,前兩年都是生日當天告訴他的,今年的這個願望有點特殊,也許我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去考慮。
坐在牀邊,我互絞着雙手,有點舉棋不定。
浴室的門推開了,江銘晟裹着雪白的浴袍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條手巾,正在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來吧。”奪過他手裡的毛巾,代替了他原有的動作。
江銘晟就勢坐在了牀邊,我站在他身後,一邊輕柔的擦拭,一邊繼續糾結着剛纔的問題。
“明天生日就到了,願望想好了吧?”我仍在糾結,江銘晟這一問,簡直就是逼我做決定。
“想好了。”聲音很輕,輕的我都擔心他有沒有聽到。
“說來聽聽。”他鼓動我,看來,很多事冥冥中自是有抉擇。
我擦拭頭髮的雙手短暫停了一下,深吸口氣:“我想去美國看看林默。”
說出來了,我真的說出來了,忍了三年,連想都不敢去想他,如今卻說想去看他,不管是做這個決定還是說出這樣的話,我都真的需要很大勇氣。
“不可以。”沒有絲毫的停頓,甚至連考慮都未考慮,他就那麼果斷的拒絕了,我的心因爲那無情的三個字,一下子掉進了冰窯。
“我只是去看看他,還是會回來的。”轉身走到他面前蹲下來,祈求的望着他,他若是有半點惻隱之心,都能看出我有多麼希望他能答應。
“我不想再重複。”他推開我放在他膝蓋上的雙手,絕情的轉身走向落地窗,屋內很快升騰起一縷縷煙霧。
我癱倒在地上,眼淚無法剋制的落了下來,早該不抱希望的不是嗎?早該知道,不是所有的心願,江銘晟他都會答應的,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被拒絕的時候,還是這麼的難過……
若沒有希望,或許真的不會有失望,沒有了失望,又怎會這般絕望。
閉上雙眼任眼淚肆無忌憚的流,即使江銘晟就在這間屋子,就在我的不遠處,我也顧不了了,那麼深的絕望侵蝕在心頭,我怎能當作從來不曾有過這個念頭。
“我幫你實現未來十年的心願,只要忽略掉這個可以嗎?”
江銘晟不知何時又走回我身邊,拉起地上的我,聲音沉重的問。
“未來十年?”呵,原來那個本子上寫的東西,他到底還是看到了,我此時該用什麼樣的態度,纔不會讓他覺得我敬酒不吃吃罰酒?
眼前的願望都不肯答應,他又憑什麼大言不慚的提到十年以後……
“不用了,謝謝。”我冷漠拒絕,轉身走了出去。
不計後果的說出‘不’字,只是想讓他知道,拒絕並非一個人的專利,再沒有尊嚴,我也不需要他額外的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