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市的夏天比較酷熱,比起北方來要難受得多,好在N市夏天都用空調,讓人舒適很多。大約是下午二點多鐘,珍妮還躺在辦公室那張大班椅上,身上蓋着一件外套,半醒半睡地躺着,她那過敏的神經忽而閉合雙眼,忽而半睜一隻眼,她的頭有些沉重想呼呼欲睡的感覺,只覺得明亮的辦公室裡彷彿出現一串黑影在遊蕩,忽而竄到房頂,忽而竄到她的眼前,四周靜悄悄的沒有聲息。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把珍妮嚇了一跳,她那昏昏欲睡的睡眠全都被趕跑了。她拿起電話一聽,是前臺收銀員打來的,她說:“有一位臺灣客人要見您!”珍妮知道是SHI先生來了,她沒有想到SHI先生很守信用,說來就來了。她急忙起身,拿出毛巾到洗手間去洗一下臉,順便給自己補補妝,她站在鏡子面前,望着自己這張成熟而又慢慢失去青春的臉,一股心酸涌上心頭,這種漂泊流浪的日子和沒有家的感覺不知在什麼時候能夠結束,望着催人老去的日曆,守着這份千辛萬苦掙來的半份事業,珍妮不知道今後她該如何把握,人生的路她該怎樣去走?
珍妮在洗手間梳洗完後,就來到大廳裡,想必SHI先生會在大廳裡等她,沒有料到SHI先生已經付賬進了一間包廂。珍妮問了一下收銀員就到SHI先生的包廂去,SHI先生在二樓一間靠樓梯口的包廂裡,這個包廂一般人都不喜歡要,因爲是樓梯口來來往往的人很嘈雜。
珍妮走過去時,看見SHI先生的門敞開着,珍妮薇笑着向SHI先生問好:“SHI先生,歡迎你的光臨!”說着珍妮很友好地伸出右手與SHI先生相握。
可SHI先生薇笑地說道:“這真是一個休閒娛樂的好地方。”
珍妮走過去與SHI先生並肩坐着並問道:“你喜歡喝點什麼?我請客。”
SHI先生說:“不用了,我已經要了福建地方的鐵觀音,那茶很香醇,喝完後有一股甜滋滋的韻味,越喝越想喝,越喝越甜美。”
是珍妮知道這是廣東潮汕地區當地人最喜歡喝的鐵觀音或烏龍茶,在各大酒店、茶吧、酒吧都配有,珍妮也喜歡喝這種叫做功夫茶就說道:“這茶的味道確實很不錯,喝完後有一股甘甜,讓人回味無窮,應該是茶的極品。”
SHI先生聽後笑了笑。
珍妮問SHI先生:“看見你很喜歡小孩子的,瞧你對小陽陽那喜愛的模樣,你有小孩子嗎?他們有多大了?”
SHI先生笑了笑說:“我還沒有結婚呢,哪會有孩子呢。”
珍妮覺得很奇怪,像SHI先生這樣帥氣走南闖北的人,怎麼會沒有女孩子喜歡呢。就問道:“是不是你眼光太高了,沒有找到你喜歡的女孩?”
SHI先生薇笑着說道:“我可沒有那麼幸運,我根本就沒有機會與女孩子接觸,更沒有時間陪女孩子談情說愛,儘管我現在才做到一名商船上的大副,可以前一直是一名很普通的船員,一年四季在外奔波,流浪,有時都保證不了自己的性命會不會受到大自然的侵犯,而回不了故鄉。所以也沒有考慮過個人的婚姻問題。”
珍妮薇笑着問道:“那你現在有沒有打算找一個喜歡的女孩子結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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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過倒是想過,只是覺得我一年四季在外走南闖北,每年才只有一個月或三個月的假期,平時根本是幫不了老婆,所有跟我們這些船員結婚的女人都很苦,說不好聽一點就是活守寡,沒有多少女人會喜歡我們這些船員的工作,所以還是不想爲好。”SHI先生誠實地說道:
珍妮沒有想到船員的生活會這麼艱險,這麼苦澀。
“珍女士:我想請你幫個忙,行嗎?”SHI先生試探地問道,並用真誠乞求的眼神望着珍妮。
“SHI先生,什麼事?只要是我能幫忙的,我一定幫。”珍妮很豪爽地答道:
“我來大陸好多次了,一直想找到我父親在臨終時託付交代給我的:要我找到同父異母的兄長或姐姐。我父親是解放前隨同國民黨逃往臺灣的部隊官員,那時他在老家已經娶了一位同鄉的女子,聽父親說他們結婚才只有五天,父親就跟隨國民黨一路打仗,退到福建省;在退逃的路上,就有人帶信給他說,他妻子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是男還是女?還不知道,讓他反戈一擊,舉旗起義。當時父親作了起義準備,但由於軍統的破壞,父親的起義沒有成功,最後只得跟隨國民黨逃往臺灣。到臺灣後父親吃了很多苦,他沒有留在部隊任職,而是被安排到一個偏僻的魚村,做了一個平民百姓,父親一直想回大陸找前妻,可兩岸關係一直處於很緊張,沒有機會,後來有一個漁民的女兒對我父親很好,經常照顧他,父親很是感動就和她結了婚,她就是我的媽咪,現在還健在,身體很好。
我父親是一九七二年去世的,那時大陸還沒有改革開放,父親知道大陸和臺灣比竟還是親兄弟,有矛盾也不會僵持太久,遲早雙方會合作,會有來往。因此,父親在死以前一再囑咐我,只要有機會回大陸,一定要找到我那個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或親姐妹。”SHI先生講着很有感觸,他從懷裡取出一個白色的花紋玉石接着說:“這是我父親在他臨死以前給我的信物,他說:這是一對玉石,上面雕刻有我父親和他前妻的名字,只要找到持有這種信物的人就能找到他的前妻,他還說:他的老家在廣東佛山,沒有兄弟,只有一個姐姐,父母年事已高,他離開大陸的時候父母都到了六十多歲,想必早已離去人世。我要找到同父異母的親兄親姐只有靠這唯一的信物了。”SHI先生說完將信物玉石遞給珍妮看。
珍妮接過信物玉石,只見這玉石透明光滑,帶有很規範的波紋,玉石兩邊雕刻有倆個人的名字,正面是SHI先生父親的名字,反面則是他父親前妻的名字,其實玉石沒有正反之分,雙面花紋都是一樣的。珍妮看後說道:“我用照相機把它照下來吧,也許今後有機會能幫你尋找,要不然,我讓某某報紙給你作一下宣傳,搞個專題採訪。再說佛山是廣東地區離N市不遠,這個報紙在佛山郵局也有賣的,說不準正好遇上,這樣不就幫你找到了親人。”珍妮很開心說道,彷彿象真找到親人似的。
SHI先生很是感動,他說:“你不用照相機照了,我把這玉石就放在你這兒,你要是有消息就告訴我,我們總保持聯繫,這樣行嗎?”珍妮感覺這樣做不好,因爲她不知道這玉石值多少錢?再說這是別人的傳家寶,要是丟了怎麼對得起別人對她信任,珍妮不是一個貪婪的人,她不希望讓別人對她什麼誤解。就說道:“你委託的事我一定給你辦,能不能辦到,那要靠幾份天意,幾份緣份。玉石你還是帶走,我給你用相機照幾張就行。”珍妮說完急忙離開坐位跑到樓下辦公室將攝像機拿了上來,爲SHI先生的玉石拍了好幾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