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N市的男女比例差距也太懸殊了,女性要比男性多七倍。只要你在下班高峰時期到工業區去走走,你會發現多如蝗蟲穿着清一色制服的女工,這裡幾乎成了N市的一道風景線。多少靚女們把青春耗在了這裡,既買不起房子,也找不到一個老公,回家嫁人又不甘心。於是,滿城如雲的靚女們都各顯身手相互廝殺,女人們的廝殺帶給了男人們的天堂。
珍妮好象過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她既不與這些靚女們去廝殺,也懶得去理睬。她知道自己沒有三頭六臂,也不是什麼國色天香。在這N市有錢的男人是不太注重女人的才華和內心的魅力,他們注重的是女人的外表、清純和年齡。漂亮的外表是女人最大的籌碼,清純是迷惑男人的心智,年齡則是搶手的身價;女人18至25就象股票市場的原始股;超過了三十就成了垃圾股;要是離婚女人,有錢的可以等重組;無錢的很有可能就要退市,變成*ST。
作爲珍妮這種很固執的女人,在她沒有遇見自己真正喜歡的男人時,她寧可一個人精彩,也不要兩個人寂寞。曾經讓她歡喜讓她憂的男人也許再也不會給她機會。當思念的積聚猶如沉澱的負贅,就會使一些遙遠的記憶浮現腦海,這時的珍妮難免會淚流滿面。
人們常唱道:秋天裡的玫瑰已不再高貴不再完美,過了秋天這個季節,它就會老去就會枯萎。人們唱的很有道理,然而愛情和姻婚是勉強不得,它總得有個“緣”字,沒有這個字,倆個人的姻婚就走不到一起。
不管日子怎樣過,還真有朋友爲珍妮介紹對象。那是一個星期天的中午,一位朋友叫珍妮過去聚一聚吃個便飯。珍妮並不知道是朋友有意安排,她既沒有打扮自己也沒有作思想準備就匆匆忙忙地坐車跑過去了。
到了朋友那邊,朋友在電話裡告訴她:“在某湘菜館等她。”珍妮東找西找總算找到了這家有名的湘菜館,湘菜館在N市興華路,不是很繁華的大街上,但生意特別火爆,吃飯的人很多,也許正趕上吃飯時間吧,只見三百多平米的湘菜館已擠得人滿爲患,水泄不通。珍妮打手機讓朋友出來接她,朋友卻告訴她:“直接走到48桌就能找到。”珍妮只好從一張一張的桌子旁擠了過去,只見朋友魯風花與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看來很熟悉。珍妮走過去拍了一下魯風花的肩膀說道:“哥們!你怎麼找這麼個地方吃飯,人好多的。”
“過來,過來!正等着你上菜呢!”魯風花拉着珍妮坐到自己的身邊說道:“介紹一下吧,這是某展覽設計公司的老總關經理,這是我的好朋友珍妮。”
珍妮立即起身很有禮貌地伸出右手與關總經理握手,那位關總經理也很開心地笑臉相迎。關總經理坐下來後招手讓服務員上菜,不一會一桌席的菜就上齊了,這N市歷來被稱爲N市速度,就是又好又快。
“珍妮,你覺得關總經理人怎麼樣?”魯風花小聲地附在珍妮的耳邊說。
珍妮一頭霧水,她擡眼望望眼前這位與自己父輩年齡差不多的人,只見他披着男不男,女不女的半長頭髮,頭髮已經花白,臉上的皺紋縱橫交叉,把年青時的英俊臉龐淹沒得無影無蹤,可他的心態很年青,還穿着年青人穿的花格子襯衫,緊身牛仔褲,自以爲這是藝術家的打扮。可珍妮看着特別的彆扭。她笑着小聲說道:“做朋友倒不錯,做老公就有點老。”
“阿珍,你還挑什麼呢?這N市象他這樣的人很搶手的,要房在N市有兩套房子,要車有兩部車子,還有一家公司和一個工廠;你知道不?他身邊十七、八歲的女孩子都搶着追他,不過他知道那幫女孩子全是衝着他的錢財而來的,他只是玩玩而已,不想成家;現在他很想找一個能真心實意與他過日子的人,我覺得你挺合適的。”
珍妮聽着心裡很不是滋味,難道自己只配與這個比自己父母年齡差不多的糟老頭過日子嗎?她用手捂着嘴強忍着生氣地說道:“我看這關總八成是看上你了,瞧他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直盯着你看,你自己還是留着吧。”
魯風花聽了,臉一下子垮了下來說道:“好心當成驢肝肺,算了,不管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有老公的人。”
珍妮顯得好尬尷,爲了不掃朋友的面子,只好說:“考慮一下吧。”魯風花藉口上廁所將珍妮和關總經理留在了桌子上,珍妮坐着很不自在,她不知道和關總經理講些什麼好,只好端起茶杯不停地喝水,爲了儘快地擺脫這種尬尷的局面,珍妮只好扯謊地說道:“對不起!關總經理,今天我還有一點急事要趕到一個朋友哪兒去,你如果有什麼事!電話聯繫,謝謝你的款待。”珍妮說完拿起隨身攜帶的手提包朝關總經理點了點頭笑着離開了,而關總經理卻像一根木頭人似的坐在那兒沒動,面部沒有一點表情,對珍妮的去留好象對他的影響不大。看得出他是一個很傲氣的男人。
在回家的路上珍妮想了很多,她只覺得離婚的女人很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