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在府中呼吸吐納已有兩日。
這一早,李顯便興沖沖的來到洞府樹洞口喊叫道:“袁兄在嗎?那賊人還不曾離去,你快快出來,與我去會會他們吧!”
袁飛聽罷,暗自苦惱。我不過是說兩日時間,你還當真兩日了。當下無奈,起身穿鞋,便去取劍。
洞口化作一條小青蛇便往洞外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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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看到李顯原形,一隻肥胖的狸貓,形態臃腫,好不憨厚。
“你這狸花貓,這般急切,我去怕也是與你同辱”袁飛吐了吐芯子。
“袁兄此去一定能幫我洗此羞辱。袁兄神通廣大,上能爬樹,下能遊地。區區凡人豈是袁兄對手。”李顯看到袁飛出來興奮的直立而言。
“走吧,走吧!不便囉嗦。”袁飛當先扭動身軀向長青山下游去。
李顯隨後跟上。一貓,一蛇,在這山林間穿梭自如。不到片刻就來到了長青山腳下。
它倆躲在樹後,看着遠處由馬車,帳篷搭建的小營地。
車馬在外,帳篷在內,十三個人。其中一體態臃腫,面貌肥碩的老者穿着最爲華麗,靜靜的躺在搖椅上。旁邊倆個丫鬟給他扇風扭捏,好不快活。
其餘奴僕只有六人腰胯長刀,背挎弓箭,手執長矛。分散着車馬缺口處站崗。另外倆個奴僕在火堆旁烤着獵物。
帳篷內好像還有兩人,像是女子,正在竊竊私語。
袁飛看罷,皺眉朝李顯道:“似他們這般裝備不像普通凡夫,弓箭,長矛,制式腰刀。這些可都是軍中才有的裝備”
“袁兄見識多,我卻不知。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等就此回去?”李顯看着他們人多,聽了袁飛說道,心裡有些害怕。
“不急,你可認得昨日傷你的傢伙是誰?”袁飛吐了吐芯子問
李顯看着車馬中的人,貓爪一指:“便是他,就是化作灰我也認得”
袁飛尋爪看去,見一男子虎背熊腰,面容兇陋,好不兇悍。不過這等身材也是我等妖獸最是愛吃。
這面容兇陋的大漢,叫龐統,是陳府家中的護衛。老爺喜歡山野獵物,喜歡吃野味,做爲老爺的護衛親兵此次跟隨老爺來此地打獵。
前不久在山中碰到妖獸倒是讓他吃了一驚,妖獸類雖不多見但也不是不知。自己以前跟隨老爺北征時倒也見過幾只,甚至更爲兇悍。
不過大軍所到之處,長槍如林,刀盾如陣,萬箭齊發。卻也化作肚中肉食,吃了其中紅丹不僅延年益壽,還能增強體魄。
至此,碰到妖獸後他卻是很興奮。不過這只是他們幾個有幸吃過的,行伍之人的小秘密。他不敢告訴陳老爺,深怕老爺爲了延年益壽,派哥幾個去漫山遍野的找妖獸,那不是找死嗎?
他來到老爺處單膝跪地:“老爺,此間山林獸類,已被我等悉數獵完,還等老爺吩咐。”
陳老爺擡了擡眼皮,緩緩道:“山野肉食,早已吃膩。明日便啓程回府罷了”隨後閉上雙眼繼續享受。
“喏”
袁飛看着他們,要是貿然前去,還沒靠近怕是直接被射成塞子。可是就此離去,難保他們不會進到後山打擾。
袁飛看向李顯,瞧着那雙貓眸,忽道:“我有一計,或許可行。你叫族中其餘同類來,分散林間躲藏,夜間聽我吩咐”
“袁兄有妙計,自當聽從,我去去就來。”隨即向林中跑去。
剛纔還晴日當空,萬里無雲,好不悶熱。這一會臨近傍晚,卻是悶雷滾滾,好似下雨。
袁飛叫李顯把同類都分散開,躲藏林間。半夜在亮出貓眼,威嚇敵人,自己則繞下方河邊溼地躲藏。
不到半夜,天上悶雷越發洶涌,不到兩息便暴雨傾盆。
只見車馬中人羣涌動,火堆都已溼滅。中間三處帳篷尚有火光,帳外卻無人站崗。執刃奴僕紛紛躲進最外圍帳篷躲雨。陳老爺和龐統,丫鬟,僕從躲入中帳,最內是那兩名女子。
袁飛看着天上的密雨暗道:大雨或可助我一臂之力。
天色已入夜,四周黑暗,除了林邊的綠色眼眸散發着點點幽光。
袁飛靠近帳篷,只聽到陳老爺的抱怨咒罵:“此等天氣,說變就變。莫非此地有妖孽?好好一趟野遊,被此大雨壞了興致,當真晦氣。”
龐統本不以爲意,不過區區一場大雨而已,天久悶必有大雨。
誰知聽到老爺說有妖孽二字,瞬間嚇了一跳,摸了摸下巴鬍子暗道“前日碰到的狸貓精會不會來尋仇呢?應該不會,當日我一箭便差點將它射殺,豈敢再來唬我虎鬚。諾是真敢來!”
他左右看了一眼陳老爺和另一名手下和兩位丫鬟。
“我等人多勢衆,打不過我在騎快馬逃離”
陳老爺不知道手下心思,看着天色已暗便叫道:“天色不早,小倩,小翠,伺候我更衣入眠。”看了眼龐統和另一名奴僕“你等賬外巡夜,不得要事不得打擾。”
“喏”
“喏”
袁飛聽到龐統等人出帳,忙往帳角鑽了進去,因爲李顯哪臃腫的身軀太過礙眼,袁飛便叫他林中指揮衆貓虛張聲勢,此刻大雨怕是用不着了。
進帳內,只看到倆名丫鬟正在給一位老人更衣,他哪肥胖的身軀使他行動不便,久站過後更是昏昏欲睡。
袁飛靜靜的等待着,不一會哪老爺已躺下,倆名丫鬟卻也脫衣入被,與哪老爺同塌相眠。
袁飛看了好不羨慕,都說人間七情六慾苦,難修正道。我等要是也這般快活,吃穿有人伺候,牀臥有人同眠。當真是比做妖還舒服。
它待帳外倆人遠去,帳內人熟睡。便扭動身軀往牀上爬去,看着陳老爺臃腫的粗脖子無從下口,陷入苦惱。
這般肥碩,我一口蛇牙如何咬到血管輸送毒液。只怕一口肥油滿嘴難受,罷了,罷了,換個位置。
陳老爺睡夢中,只感舒爽無比,好似有人按摩。突然感到腳懷一痛,不到倆秒便口吐白沫,雙目睜瞑。
袁飛遊了全身好不容易找到個看清血管的位置便迫不及待的咬了上去,因爲他找累了。
咬完陳老爺後便跳下牀來往眷內,最裡面的帳篷游去。
帳外不見龐統,只怕是躲帳內入眠了吧!只看到三個手執長矛帶蓑衣的家兵在三個帳篷外站崗。
此刻大雨已漸漸勢微,悶雷不在翻滾,蚊蟲呱鳴之聲漸起。
袁飛往內帳鑽去,只聞裡面香氣撲鼻,有淡淡花粉香。想必是哪倆女子的內賬了吧!袁飛爬上小木桌,看着睡夢中的倆個女子,低聲沉呤道:“我殺了你們家主,這也是他咎由自取。他諾不來此地殺我前山獸類,我又何苦取他性命。”說完轉身往帳外游去。
如今就差哪個兇陋大漢了,要是隻有他一人,我便化作人形生吃了他。但對方人多勢衆,諾有驚擾,怕是有可能回不去了。可惜這次不能食他骨肉,只能咬血送毒了。
外帳,三個家丁睡在一塊,龐統睡在最內也是環境最好的一塊地方,相比其他三人是睡草墊,龐統睡的還有一塊布鋪着。此刻他整鼾聲大起,三個家丁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卻也不敢言語。
袁飛從角落出鑽了進來,看了眼服飾,找到了那兇陋大漢。
隨着鼾聲漸近,袁飛也看清楚了這人相貌,當真是醜陋兇悍,不過在兇能比我妖類兇嗎?哈哈哈,我這便取你性命。
龐統熟睡中,多年的行伍經驗讓他有所感覺,一股不安的情緒在心中徘徊。即便睡着了也不敢放鬆,感覺到耳邊有異動時便猛然驚醒。
雙眼一睜,眼前一條青蛇居然豎立在前,睜着雙目,吐着芯子看着自己。當下冷汗直流,雙腳發虛,動彈不得。
隨即大喊:“一張二李三趙,爾等何在,救駕!救駕!”
袁飛被此人反應嚇了一跳,當機立斷,一口咬在此人脖子處,卻被此人用手抓住尾巴摔了出去。
“嘭”
袁飛被撞在帳篷邊,還好皮糙肉厚。此刻只感到頭暈目眩,此人手勁當真大。還好我已修得紅丹,否則豈不被摔死。
被叫醒的三名家兵紛紛起身看到主將手捂着脖子口吐白沫,雙眼怒睜,就要不醒人事了,趕緊跑過去扶他。
“龐統領,是何人暗算於你,賊人何在?”
“賊人何在?龐統領”
“龐統領”
衆人驚呼,卻不見賊人,看着龐統領就此倒地,紛紛拿起帳內兵器出帳外急呼:“有賊人,龐統領已殞命,速速保護家主”
此刻大雨已停,小雨漸漸。衆人圍着家主帳篷外警戒,爲首張興向帳內拱手道:“陳老爺,有賊人至此,龐統領已遇害,我等皆來護駕。陳老爺安然否?”
張興連問幾聲皆無人迴應,忙揭開帳門內疾步而去,只見陳老爺口吐白沫,雙眼怒睜,在看倆名丫鬟還在熟睡。
“啪啪”
兩掌過去,丫鬟驚恐起身看着張興,在看了眼老爺,一人卻驚恐的嚇暈了過去。
“老爺被刺,而等皆無感應嗎?”
“奴婢不知,奴婢不知,老爺熟睡後,我等也熟睡了,嗚嗚,奴婢不知”丫鬟帶着哭腔,抽泣着說。
張興苦着臉暗道:“老爺,龐統領皆已殞命,倆位小姐可千萬不能在出事了”轉身便向帳外,朝內帳走去。
帳外衆人聽聞老爺也已殞命,皆惶恐不安。是何等賊人能悄無聲息的刺殺老爺和龐統領,更何況龐統領武藝高強,連妖獸都不懼。
張興帶着衆人去往內賬,這次卻不通報,直接揭帳入內。倆女看到來人驚恐不安“張興何事,要強入我帳內,我要告訴老爺。”
張興看着倆女無事,暫時安心。急忙單膝跪地道:“老爺和龐統領被賊人刺殺,我怕二位小姐有害便急忙過來,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小姐,老爺已殞命,我等護衛不全。回去怕是也難逃家法,請二位小姐駕車離去吧!我等只能流落山野,入山爲寇了”言罷,嘆息一聲,掩面而出。
“等等”
“張將軍停下,你等不急離去,帶我去看看老爺,在做打算。”
“喏”
張興揭開帳門,“小姐請”
二女只見家主口吐白沫,雙目怒睜,已無回天之力。轉頭向張興道:“張將軍,並無護主不全,護主不全之人乃龐統領,此人已死,便不在追討了。”
“張統領可能護我姐妹離去,回得主家,必定重重有賞,其他罪責一概不處”
張興落山爲寇的話也只是無奈之語,如果有倆位小姐擔保他,到不想入山當匪盜,既被虎豹吃也被官兵剿。
當下一擺手,後面衆人一同跪下,齊聲道:“願護二位小姐周全,平安回家,望小姐家母面前多有擔待。”
這一晚,衆人都無心睡意,生怕賊人在來,卻也迷惑,什麼樣的賊人能在如此隱秘之下刺殺家主和武藝高強的龐統領呢,衆人越想越怕。
第二日一早,衆人簡單收拾了下便快馬駕車離去,留下滿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