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至今,蕭景都不允許她在不清醒和極度疲憊的狀態下泡澡。
安言乖巧地被他裹了浴巾扔到牀上,掀眸看了他一眼就閉眼翻了個身,還不忘叮囑他,“我要穿着睡衣睡。”
蕭景眉頭不輕不重地皺了下,去衣帽間穿好了自己的衣服過來時,安言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被滋潤的女人此刻臉蛋尤其地嬌嫩,睫毛上似乎還帶着方纔的淚珠。
他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纔給她套上睡裙,最後,看着她熟睡的臉,手掌貼了上去——
安言睡得真香,睡夢中,有人使勁兒地拍她的臉,她有不小的起牀氣,尤其是有人在睡得正好的時候吵她。
她眼睛都沒睜開,擡手就想給對方一巴掌,“吵什麼啊,煩死了——”
但那白皙細軟的手指被男人的大手攥住,他用了力,安言睜眼望着她,蕭景才說話,“明天陪我去參加秦家的晚宴,禮服我今天讓人送過來,下午沒事你可以出去逛街,但晚餐前我要在餐桌上看見你,聽見了嗎?”
安言攥着手指,睡意一下去了大半,騰地就控訴,“晚宴在明天,你做什麼非要現在吵醒我?你睡了我不說,你怎麼人還這麼渣啊?!”
他一邊扣着自己的襯衣鈕釦,一邊漫不經心地朝她道,“我渣你不是早就在心裡下了一個定論了麼?那這樣我還在乎什麼。”
蕭景已經在朝門口移動了,安言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微微嘲弄,“蕭景,宋子初就那麼重要嗎?明天的晚宴我不想去。”
男人的腳步頓了頓,大概過了半分鐘,他才轉過身,兩個人之間隔着一點距離,“安言,就算沒有宋子初,你也要去,我蕭景的太太不應該是站在人後。”
等他走到了門口,安言才冷着臉再度朝他的背影開口道,“所以我在人前爲你抵擋風雨,你讓我去幫你擋子彈差點死了你眼皮都不曾眨一下,宋子初就是你的眉間雪心上砂,躲在你的庇護下無憂無慮,是嗎蕭景?”
所以這次的醫鬧事件他從頭到尾都表現的過於得冷靜和淡漠,彷彿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可是,是人就會有弱點,安言只想,希望有朝一日她愛的男人不會面臨這一刻的時候。
蕭景聽到了她的話,可是卻不置一詞,關上房門徑自離開。
要是以前的她指不定還要流兩滴眼淚,順便在心裡控訴一下蕭景一點都不顧她的感受,可是現在,安言只是將身體滑進被子裡,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
安言一直睡到下午纔起來,剛剛洗漱完下樓,李媽就從廚房裡連忙迎上來說,“太太,剛剛先生叫人給您送了東西來。”
“我知道了,放着吧。”
胃裡空空的,安言先去了餐廳,李媽在給她熱午飯,這個時間,安言剛走到客廳就看到了擺在茶几上那個很打眼的盒子。
拆開,果不其然裡面是一套禮服,裸粉色的。
安言伸出一根手指落在那極其柔軟的布料上,不過一秒,她就收回了手指,轉身再度朝餐廳走去。
下午,安言去了傾城會所,易揚先打電話聯繫了一直在宋子初身邊的那個人,安言想到後天的宴會心裡就有些堵,不過還確實不能不去。
傾城會所某一隱蔽的包廂,安言望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沒有猶豫地開口,“宋子初的這兩天在幹什麼?”
“宋醫生生活習慣很規律,多是休息看書。”
安言慢慢地弄着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一邊漫不經心吐出一句話,“她就那麼篤定蕭景可以將這件事情解決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