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辦法了嗎?”程似玉詢問道。
“辦法,自然是有,”陸瑟瑟冷哼一聲,臉上帶着瘋狂之色,“這次,我一定要讓她再無翻身的可能!”陸瑟瑟緊緊攥着手中的帕子,好像把帕子當成了陸涵汐一樣,恨不得絞碎了纔好。
“姨娘,你一定要幫我!”陸瑟瑟突然抓住程似玉的手,懇求她,“眼下娘肯定是不會幫我的,我只能靠你了!”
看着陸瑟瑟面容哀慼,眼帶淚光,一臉期待的望着自己,程似玉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好好好,我一定幫你,你說,要我怎麼做?”
見程似玉答應,陸瑟瑟大喜。陸瑟瑟示意她附耳過來,在程似玉耳邊說出了自己計策。
“這能行嗎?”聽罷,程似玉蹙眉,她可沒忘記,她們已經不止一次試圖弄死陸涵汐了,可是她到現在也還是活蹦亂跳的。程似玉不禁擔心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
“肯定能行,畢竟,姨娘你可是她的生母。”陸瑟瑟極力慫恿。
“好吧。”程似玉不忍讓陸瑟瑟失望,而且她自己對於陸涵汐也是又恨又怕,如果這次可以成功,那以後也就可以安心了。
“事不宜遲,今晚就動手吧!”陸瑟瑟真是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好!”
兩人相視一笑,嘴角都有一抹陰毒。
夜涼如水。
夜風從開着的窗子吹進來,險些吹滅了屋裡的燈,吹的書桌上的宣紙簌簌作響。見狀一個機靈的丫鬟走到窗邊把窗子關上,感嘆道:“今夜的風真大啊!”
因着白日回府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後就回房間睡了一覺,晚膳時間方醒,所以現在陸涵汐毫無睡意,斜斜靠在紫檀木做成的美人榻上,正在看一本遊記,聞言,也朝窗邊看了一眼,喃喃道:“是啊,風真大啊……”
“小姐,程姨娘在外面求見。”門外的春香進屋向陸涵汐稟報,打斷了陸涵汐的思緒。
程似玉?陸涵汐挑眉。大晚上的,她
跑來幹什麼?難不成,白天得的教訓還不夠嗎?
陸涵汐嘴角掛着一個玩味的笑,對春香道,“請程姨娘進來。”
片刻之後,春香就引着程似玉進了屋子,給程似玉上了一杯茶,然後就走到陸涵汐身後站定。
“奴婢給小姐請安。”程似玉一進門就屈身行禮,禮數十足。
陸涵汐並未起身,依舊靠在美人榻上,見此也只是微微一笑,“姨娘今日怎的這般客氣,還自稱起奴婢來了?莫不是我耳朵不好聽錯了?”
“沒有沒有,你沒有聽錯,”程似玉滿臉堆笑,“按理說,我雖然是你的生母,但終究是個姨娘,自稱一聲奴婢也是應當的。”
“可是,以往姨娘你可不是這樣的……”既然程似玉和她繞圈子,她就陪着她玩,反正也不困,且看看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以往都是我不好,”程似玉一臉愧疚,“以前是我忽略了,沒有注重規矩,也沒有好好照顧你,是我的錯。”
今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陸涵汐不禁在心裡想。程似玉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
見陸涵汐沒有開口的意思,程似玉只好接着說:“以前我覺得你性子懦弱,又資質不佳,是以對你沒抱太大期望,也就疏於照料,但是現在我決心彌補你,涵汐,你能原諒娘嗎?”
不知道爲什麼,“娘”這個字眼,從程似玉嘴裡面說出來,陸涵汐就覺得異常諷刺。哪個娘會如她一般狠心?
“彌補我?姨娘今日來找我,就是爲了說這個?”陸涵汐涼涼的說道。
“涵汐,我知道你怪我……”程似玉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可是我是真的想好好對你,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親母女啊!”
“你可知道,得知你葬身火海的時候,我都驚呆了,我不敢相信,可是不得不相信。事後我還去尋找你的骨灰,可惜什麼也沒找到。那幾天,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日日都夢見你……幸好你沒
事,不然……我……我……”
程似玉以帕掩面,似是泣不成聲。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爲她當真那麼擔心陸涵汐呢!
陸涵汐眼神冷冷的看着程似玉在那裡演戲。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怕是樂的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吧!
見陸涵汐並沒有搭理自己,程似玉不僅沒有覺得尷尬,反而再接再厲。
她用手帕擦了擦眼睛,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把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桌上,對陸涵汐用關心的語氣說:“其實我心裡一直是記掛着你的。今日你剛回府,我就尋思着給你做點東西補補身子,這是我親手熬製的燕窩粥,你趁熱喝了吧!”
陸涵汐眼看着程似玉從食盒裡面拿出一個食盅,打開蓋子,裡面是還冒着熱氣的燕窩粥。
“不用了,多謝姨娘好意,我方纔已經用過晚膳了。”陸涵汐依舊是冷冷的語調,拒絕了程似玉。
雖然還不知道程似玉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不過她送來的東西,陸涵汐當然不會吃。
“涵汐……你這是還不肯原諒我嗎?”程似玉做勢又要哭,“我只是想給你補補身子,就連這點要求,你都不能滿足我嗎?”
看程似玉演的起勁,陸涵汐不禁也來了興趣,不若,就試試,看看她到底有什麼詭計。
“春香,把粥給我端過來。”
春香走到桌前,在程似玉一臉期待中把粥端給了陸涵汐。
“涵汐,你快嚐嚐,我燉了好幾個時辰呢!”程似玉眼巴巴的看着陸涵汐,言辭裡也帶上了一絲急切。
陸涵汐接過粥,先是看了一眼,然後深深的聞了一下,“嗯,果然很香。姨娘好手藝。”陸涵汐讚揚道。
這粥是很香,不過……這香味中,還隱隱有點腥氣。
陸涵汐輕輕一笑,她已經知道程似玉是來幹什麼的了。
不過程似玉毫無所覺,見陸涵汐誇讚自己,還笑着說,“你喜歡就好,趕緊趁熱喝吧,涼了就不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