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靜是個大咧咧的性子,也沒有太多的心計,但在涉及到自己終生幸福的時候,任何女人都變聰明瞭。宋靜當時就甜甜地一笑,道:“蓉姐以後和我和孟昱一起住,孟昱就可以天天保護你了。”
宋靜這招以退爲進,一下子把葉念蓉羞得滿臉通紅!葉念蓉慌忙道:“今天不早了。你們想在我這睡呢還是回你們自己的地方。”
孟昱道:“靜姐恐怕不能回她臥底時住的地方了。雖然說現場的匪徒們已經被一網打盡,但我們也知道他們還有同夥。所以,爲了安全起見,靜姐就在蓉姐這借住一宿吧。”
葉念蓉笑道:“這沒問題。我和靜妹子睡臥室裡的大牀。昱弟,你想留在這裡的話,自己去客房睡吧。不過,我的客房裡只有一張長沙發,就委屈你了。”
孟昱道:“我今天還真有點不放心,我就在這裡睡客房吧。”
三人分別洗漱後,道了聲晚安,孟昱就到客房,躺在沙發上休息。可能是累壞了,孟昱躺了下來後,很快就入睡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孟昱突然感到有人靠近了自己。孟昱連忙睜開眼睛,逆天功也運於手臂,蓄勢待發。就見來人輕輕地道:“昱弟,你是醒着的嗎?”
孟昱聽出了聲音,也看清了來人,正是葉念蓉。孟昱驚訝地問:“蓉姐,你怎麼不睡覺,來我這幹什麼?”
葉念蓉幽怨地道:“一個美女半夜來到了一個帥哥的房間,你說他想幹什麼?”說罷,整個身子就靠了上來。
孟昱頓時覺得口乾舌燥,心跳加速。但此時不知爲何,心裡想起了宋靜,又想起了胡昭昭。孟昱只覺得溫香軟玉抱滿懷,但心亂如麻,身體卻起不了什麼反應。
葉念蓉“撲哧”一笑,道:“怎麼人傻了?這麼一個大美女坐在你懷中,你卻無動於衷?”
葉念蓉呵氣如蘭,一陣陣體香直往孟昱的鼻孔裡鑽。“好熟悉的體香!”孟昱突然想起了在寶慶賓館辦理儒子幫一案時,宋靜和自己就在沙發上這麼地親密接觸過。只不過當時,是自己壓在了宋靜的身上。當時宋靜身上的香味,就和現在的一模一樣。
孟昱心裡好笑,認定了懷中之人是宋靜。想起前晚和宋靜的春風一度,孟昱的身體有了本能的反應。懷中之人幽怨地道:“你們男人真是得隴望蜀。”
孟昱輕輕地把懷中之人放在沙發上坐下,道:“我給你講個寶慶的故事吧。”
來人正是宋靜。原來宋靜躺下後,怎麼也睡不着。一時間,認識孟昱以來的種種往事,一件一件地涌上心頭。宋靜很懷念在寶慶賓館和孟昱調笑的時光,也很想再聽孟昱講寶慶人的故事,但又對孟昱和葉念蓉之間曖昧耿耿入懷。宋靜等葉念蓉入睡後,點了葉念蓉的穴道,使葉念蓉處於昏睡的狀態。而後,宋靜戴上葉念蓉的臉膜,跑到客房來試孟昱。
此時宋靜聽孟昱要給自己講寶慶人的故事,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在寶慶賓館,求孟昱再講一個寶慶人的故事的情景。宋靜的心“怦怦”直跳:“他知道是我了嗎?要不然,他爲什麼要講寶慶人的故事?抑或,講寶慶人的故事是他追女孩子的花招之一?”
就聽孟昱道:“今天我要講的是一個寶慶女人的故事。”宋靜道:“好啊。”
孟昱道:“我要講的這個女人姓曹,人稱曹婆。寶慶有一口井,就叫曹婆井。是以曹婆的名字命名的。寶慶有一條街,叫曹婆井街。”
宋靜道:“對對,我。。。”宋靜本想說:“我當時在吳老六的爲民中藥店臥倒時,
就知道藥店的後面那條街就叫曹婆井街。”但一想到自己現在是葉念蓉的身份,便“我我”了半天,“我”不出一個所以然。
孟昱一笑,也不細究,而是接着道:
古時候,有一曹姓女,丈夫早亡,兒子年幼,又值兵荒馬亂年代,就流落到了寶慶城郊的一座破廟裡。一晚,幼子餓得都哭不出聲來了,眼見得餓不過當夜。這時破廟裡來了一個老叫花,端着一碗豆腐吃得滋滋有聲。小孩聽到了,那深陷進去的雙眼亮起光來,死死地盯着豆腐。老叫化萬般不捨,但還是弄了一半給小孩。小孩兩口就喝完豆腐,曹女便拉着恢復了生氣的幼子一起跪下給老叫花叩頭。
連續三晚,叫花都送半碗豆腐給曹女。曹女便嘆息:“我兒呀,你要是能天天有豆腐吃,也算你有造化了。“那叫花子說:“這也不難,你叫兒子跟我去討吧。”
曹女雖說不放心,但幼子跟着自己確實討不到豆腐,不得不讓幼子跟着叫花去討吃。這下幼子倒真有吃的了,可自己每天討不着什麼吃的,經常餓得有氣無力的。一個晚上老叫化將吃剩的豆腐給她吃,她吃過後覺得比吃山珍海味還過癮,便說:“要是我天天有豆腐吃,這一輩子也甘心了。”那叫花子說:“這也不難,你也跟我去討吃的就行了。”曹女欣然應允。
原來叫花經常在一豆腐坊幫着豆腐老闆做事,豆腐老闆每天就讓他吃夠豆腐。這老闆看來了個不要工錢的人手,倒也歡喜,於是,曹女也天天有豆腐吃了。
久而久之,曹女漸漸覺得豆腐有些難吃了,看到別人每天住得好吃得好穿得好,還有笑有玩,自己一日三餐豆腐,衣衫襤褸,晚上還得到破廟裡,夏日被蚊咬,冬日受風寒。想着自己吃些苦倒還罷了,孩子這一輩子也跟着自己受苦,於是又整日裡唉聲嘆氣。
老叫化便又問曹女還想些什麼。曹女說:“要是我也能有一家豆腐坊就好了,也有吃有穿有住,不必天天看人臉色。”
老叫化說:“這兒已經有一家豆腐坊,你再開一家,只怕互相搶了生意。現在這兒沒一家酒坊,你願意做酒賣嗎?”曹女立即說好,不過自己沒一分錢本錢,開不起來。叫化說:“這破廟已經沒菩薩了,也沒有供奉的人,你將就點兒,就在這兒開酒坊吧。廟旁邊有口井,正好供你釀酒用的水。”叫化接着說:“不過你開酒坊會很辛苦,而且可能會忙一生,你會不會後悔呀?”
曹女說:“只要我家人有吃有住有穿,我就心滿意足了,哪還能悔。”
叫化資助些銀兩給曹女,這曹女倒也能幹,不幾日還真將酒坊開起來了。兒子雖小也能出點力,每天半夜起來做煮酒蒸酒,生意倒也不錯,後來又在井旁租了間房,專心開起酒坊來了,還用酒糟養了幾頭豬。
忽一日老叫化又來了。曹女很高興請叫化喝酒。叫化問曹女現在過得好不好,曹女嘆了口氣:“唉,我每天這麼辛苦,可是也只夠一家用的,到現在酒坊還是租的。要是不這麼辛苦,又能多賺些錢,那多好呀。”叫化說:“那也容易,你明天起,不用煮酒了,你挑出來的井水就是酒。不過,你可沒酒糟餵豬了,你後悔嗎?”
曹女立即說:“要能這樣,我這一輩子也滿足了。”
第二天,曹女去井裡挑水,挑出來後,真是酒香四溢。於是曹女不用辛苦,就有好酒賣,酒生意越做越火。幾年後,成了寶慶第一大富婆。
有一日叫化又來了。曹女笑呵呵地迎接叫化,給他好酒好菜。叫化問曹女是不是過得很開心,曹女皺下眉頭說:“這井水當酒賣好是好,只可惜,我原來每年都可以用酒糟喂幾頭豬,如今可沒糟了,少餵了好多豬,真是可惜。”
那叫化大笑幾聲,喝了一杯酒,邊走邊說:“天高不爲高,人心比天高。井水當酒賣,還說豬無糟。”
那曹婆看着叫化走了,當時倒也沒當回事。第二天,她再去井裡挑水當酒賣,可挑出來的水,再沒酒香了。從那以後,這井便被人稱做“曹婆井”。[注]
宋靜聽了咯咯直笑。孟昱道:“噓,別把蓉姐吵醒了。”宋靜笑道:“放心吧,她醒不過來的。我點了她的穴道。”
孟昱似笑非笑地看着宋靜,宋靜先是一愣,接着反應過來了,嬌嘖道:“好啊,原來你早知道是我,怪不得這麼老實。”
孟昱一臉委屈地道:“我本來就老實,是你不老實啊。”
宋靜哼了一聲,道:“老實說,你講這個故事的用意何在?是不是想暗示我說你的心比天高,要左擁右抱?”
孟昱正色道:“靜姐,我都說了要對你負責,和你結婚,可你又說不要我負責。既然不要我負責,那你又管我幹什麼呢?”
宋靜略帶哭腔地道:“我不要你負責,是因爲我不要施捨的愛。我也不要做你和昭昭之間的小三!”
孟昱嘆了口氣,鼓足勇氣道:“靜姐,我是真的愛你!”
宋靜身子微微一顫,把臉膜取了下來,柔聲地對孟昱道:“你們男人啊,總以爲自己是天,女人是地。一片天可以蓋無數畝地。還說什麼什麼男上女下,天地交合,是爲雲雨。”
孟昱調笑道:“看來靜姐對這方面還很有研究啊。”
宋靜道:“那是當然。在警校時讀《紅樓夢》,讀到了賈寶玉初試雲雨情時,還專門上網查了資料的。”宋靜邊說,邊把孟昱往沙發上按,自己則翻身騎在了孟昱身上。
孟昱只覺口乾舌燥,顫聲地問:“靜姐,你要幹什麼?”
宋靜一聲嬌笑,道:“我要翻雲覆雨!”
[注]作者小時候聽過曹婆井的故事。但本章的故事敘述是從百度的百科名片上拷貝來的。作者根據記憶,把其中一句詩改了,並對全文略作修改。特此說明,以示對知識版權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