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瀑布絕對有問題。”天明一邊摸着下巴,一邊仰頭看着瀑布,可問題是,他明知道這瀑布有問題,卻完全不知道應該如應對。
——“嗯,按照規矩,我應該給你下一關的提示,下一關是兌。兌澤那傢伙沒什麼可說的,我的提示就是,不要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腦海之中,不由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之前艮山對自己所說的話,天明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看兌澤。
什麼叫,不要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
如果按照字面意思理解,自然就是不要相信她說的話,可是她除了告訴自己那個盒子在瀑布石崖頂,裡面有試煉考試內容這樣的話,其它的好似也沒說麼。
而且,她給自己的提醒也只有這一個,如果不按照她的話去做,便又無從下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天明再一次看向瀑布。
如果瀑布爲假,爲何自己會全身溼透,如果瀑布爲真,又爲何會變高,而且踏點都是不存在的。
——“人的感覺是會說謊的,感官也不例外。”
——“真正的幻術,不但會騙過人的眼睛,耳朵,甚至連身體的感受也會騙過。”
所以,天明頭微微擡起,一隻手微微擡起,手掌結印,迅速平舉向前一推,金色的熒光頓時流溢而出。
焰炎烈咒!
但卻又和同艮山對戰時的有所不同。
更爲準確的說,應該是,逆行運轉焰炎烈咒的結印。
半響天明卻是收回了了手,臉色卻是更加的難看,不對,這些水,的確是真實存在的。
焰炎烈咒因爲能灼燒新一切的水分,自然也能感應到水的存在,所以逆行焰炎烈咒,便是——
接着,天明臉上的神色似乎又變的更加迷茫,又或者是明白了什麼。
“那如果連我都是假的呢?”
天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如果逆行焰炎烈咒,便是——玄冰極咒,凍結。
但是,他本身確實無法逆行焰炎烈咒的。
因爲他本身是不會陰陽術,更沒有陰陽靈力的。他之所以能夠適應焰炎烈咒完全是因爲修煉的內力是《混元天罡》,一則深厚,二則主火。所以說他雖然手法看起來很陰陽家的結印一樣,但是他體內結印流轉的卻是內力。
可一旦將焰炎烈咒逆行運轉,其實就是玄冰極咒。
所以他的身體首先就會因爲充滿寒冰氣息的內力而致兩股氣息內鬥,甚至若是經脈稍微再弱一些,就會經脈具斷。
所以,他也只是動用了極小的一股內力,就算自己的猜測是真的,自己不是處於幻術之中,就算受到反噬,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可是現在他卻沒有任何事,剛剛施用玄冰極咒的時候,更是將腦子完全防空,不去想任何事。
所以他不但沒有任何事,而且眼前的瀑布也依舊是好似受到焰炎烈咒的影響,水流先是像蒸發了一般,鄒然一斷,然後又被不斷飛流而下的水流所填補。
“所以這是由我的想發所主導的幻境麼?”
“可這世間會有如此神奇的幻術麼?”天明充滿疑惑:“更何況,自己是何時陷入幻境的?”想到這裡,天明靜下心來,仔細回想自己從遇到兌澤時候的場景。
從什麼時候,自己自己不知不覺的陷入幻境了呢?
可是將自己和兌澤的對話都仔細的回想了一遍之後,天明也沒覺得哪裡有任何的異常。
嗯,自己遇到她時,她先是在彈一首好像叫什麼《高山流水》的曲子,然後她又問自己覺得曲子怎麼樣。
等等,《高山流水》,曲子?
雪女不就是能夠通過簫聲施展幻術麼!
況且像姐姐都能用琴音引來百鳥,所以用琴音造造幻境什麼的,也就不是很奇怪了吧!
——“不要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所以說,難道從一開始自己就是在幻術之中?
而且瀑布之所以會不斷長高,好像也是因爲自己覺得這試煉不可能這般簡單,那看似簡單的瀑布很可能會隱藏什麼玄機。
而之所以會踏空,似乎也是因爲自己懷疑這瀑布會不會是假的,只是幻覺。
天明眼前豁然一亮,既然是以自己的想法爲主導,那就好辦多了!想到這裡,天明微微翹了翹脣角,再一次等地而起,當他這一次什麼都不去想,不去懷疑的時候,果然極爲順利的就到了石崖頂,然後一眼就看到了兌澤所說的盒子,握住盒子的一瞬間,天明鄒然感覺周圍的景色一變。
然而,就是他也不禁爲周圍的一切感到吃驚。
因爲他竟赫然是站在之前聽兌澤彈琴的位置,而所有的一切都彷彿和他之前遇到的一般無二。
一曲終了,兌澤纔是緩緩起身,然後轉過身來,輕笑一聲開口:“不錯,這麼快就走了出來。”
當然,若說除了瀑布不不見了之外,唯一的不同就是——爲什麼俏皮美少女忽然變成了一個,男的,男的……
天明頓時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凌亂了。
兌澤似乎看出天明的內心所想,兌澤淡淡一笑:“女子,尤其是看起來越漂亮,或是越無害的女子,就越是具有欺騙性。”
天明雖然覺得兌澤在幻境之中幻出來一個少女的形象這事做的很不地道,但也不得不承認,正因爲第一眼看到兌澤的時候,以爲她是女子,而且又是少女模樣,纔會根本沒有太多懷疑,甚至連一點警惕都沒有的就中了招。
“兌澤前輩,剛剛的幻術,可是以琴音爲媒介?”
兌澤面上的表情似是很和煦:“看來你有些見識。”
“是因爲我有一個認識的人,就是能夠以簫聲爲媒介營造幻境。”
兌澤眉頭微挑:“你說的是靈族?”
天明點了點頭。
“但是我們並不相同。”兌澤的聲音淡淡的,面上亦是和煦的淺笑:“她是幻術師,可我是織幻師,雖然都是流傳自上古的織夢師,但其本身卻是天差地別。”
天明顯然是第一次聽到‘織夢師’這個詞,頓時來了興致:“織夢師?那是什麼?”他只知道布可以織,難不成夢也能織?
那玩應該怎麼織?
兌澤抿了一下脣:“應該知曉上古三術吧。”
天明點了點頭:“檔案知道,不就是巫,醫,道麼。也正是現在二苗,三醫,四道的根源。”十三脈的關係他自然早就記得滾瓜爛熟。
“你應該知曉,十三脈中,鬼谷,龍炎,蜀山都是比較奇特的存在,但其他十脈,縱然存在時間又長又短,但實則其本源都是源自於上古時期。”
天明點了點頭,這一點他自然知曉,十三脈中,鬼谷,龍炎,蜀山,都是獨立而存在的,而其他十脈卻有着一靈二苗三醫四道之稱。
“二苗,三醫,四道,都是上古三術,那一靈是什麼?”
聽到兌澤的話,天明頓時一愣,對啊,那一靈是什麼?既然和二苗三醫四道放在一起,肯定是有關係的,可它卻好似並不屬於三術的任何一個。
“因爲,它是上古兩大職業之一。”
“兩大職業?”
“沒錯。”兌澤面上的神色似乎漸漸變得幽遠起來:“上古兩大職業,織夢師,還有,圖騰師,但是因爲某種原因,這兩種職業,或是說這兩種力量都已經失傳了。”
“故而,靈族也不能算是織夢師,只是織夢師的一個分支。”
“而織夢師也大體分成了三支,一支便是靈族的那種,以音樂爲媒介營造出來的幻境,一支是不需要媒介,以陣爲基,營造出來的幻境。一支是催眠人的精神意識,讓人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無法自拔,這一種也是最接近於織夢師的,前兩種和最後一種最大的區別在於,前兩種,雖是幻境,但真假虛實交織出現,防不勝防,故可於幻境之中取人性命,而後一種卻是使人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中無法自拔,是完完全全虛幻的一個世界。如果那個人始終看不透那是幻境,或者不想走出來,那便是以生命爲代價,他活在幻境之中,可實際上他已經死了。而我屬於最後一支。”
聽到兌澤的這番描述,雖然天明沒怎麼明白這其中的差別,但是還是感覺很是高大上。
“而鬼谷,龍炎,蜀山卻都是爲了守護而存在。”
“蜀山守護的是一扇據說可以聯通三界的門,龍炎守護的是九鼎,而鬼谷守護的是天下平衡,但卻無一例外,均與上古時期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
天明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靈族源於織夢師,二苗源於蚩尤的巫術,三醫是炎帝的醫術,四道是黃帝的道術,蜀山,龍炎,鬼谷是爲守護而存在,可圖騰師呢?”
“你說呢?”
天明脫口而出:“我怎麼知道。” 但是卻突然愣住,然後舌頭像打結了一般:“不會是影夜吧?”
兌澤頓時給了天明一個‘你真聰明’的眼神。
“而且,你也不要以爲影夜之中就沒有織夢師的後人或是三術的後人。”
“所以說……”天明脣角抽搐了一下:“爲什麼上古時期的人就這麼喜歡打來打去,就連子孫後代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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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千等萬等,一道聖旨她入宮爲後,所嫁之人卻不是心之所念。
她一舞傾城,他一見傾心。
她想,從一開始她便不該回來。
他道:“三千世界鴉殺盡,與君共寢到天明。”我願殺盡天下所有破曉的昏鴉,只爲清晨永遠不要來臨,好與你多待一刻。若卿相許,一生無求。
他和她,是擇偶天成的金玉良緣,又或是,命運寫定的玩笑捉弄。
空換新,錯牽掛。在這亂世之中,何人能把握住飄搖不定的命運?卻不過,結局參不透。
清秋長鎖,鎖的何止是一座清秋殿,鎖的是愛恨秋愁貪嗔念,鎖的是,浮沉顛簸聚離散。也鎖住了這一世人的恩怨癡纏。
譜一曲亂世之悲歌,舞一場絕代之風華,賭一局紅塵之顛簸,看一世九州之紛繁。
這世上的執念太多,可,又有幾個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