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家,流沙,墨家,鬼谷,墨家,儒家,公輸家……帝國,羅網,都與那部動漫之中的內容,很是相似。”
“但是那裡沒有十三脈,更沒有影夜。”輕舞微微擡頭:“也沒有我,以及……很多人。”
“但是……卻有你。”
“陰陽家唯一的一個少年天才,亦是帝國的左護法。”
“也是這個故事裡,多數人認爲的反派。”輕舞擡起頭,直直的望進了星魂的眼眸之中:“所謂反派,便是阻礙,阻撓,與主角作對之人。”
星魂的手一抖,隱隱的有了一個猜測。
“當年我將你cos成動漫裡的那個星魂的時候,在那一瞬,我很害怕。”
“因爲在那個故事中沒有我,我不知道自己會以怎樣的方式退場,然後徹底消失在你的生活,終有一天,你會與我成我陌路,終有一天,站在你身邊的人,會是其他人。”
“但是我又希望你是他,因爲之少在我所知曉的那部分故事中,你很強大,能夠活着。”
“而且,我不信,不信你會傷害澈兒。”
“所以……我送你去了陰陽家。”在她還沒有能力保護她所想要保護之人,在她失去母親,恨上嬴政之時。
她會離開秦皇宮,所以不能再將阿央留在秦皇宮。而出了秦皇宮,她就再也無法護他周全。所以,如果他是星魂的話,至少在那個故事中,他可以活下去。
“原來如此。”星魂輕微嘆了一口氣,過往的記憶漸漸浮現。難怪那個時候舞兒的態度會那麼怪異,難怪舞兒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將自己送去了陰陽家,難怪再見之時,不記得自己的舞兒,第一眼有的只是敵意。
“七歲後,我對你的記憶全無。後來,即便發覺你與動漫之中的星魂有所不同,但依舊覺得,你與我只會是敵人。”
“因爲無論如何,我都是會護着澈兒的。”
“甚至於,那時我從不相信你對我的感情。”
“因爲,故事裡,主角和反派總是會喜歡上同一個姑娘。所以,不傷心的最好辦法就是……不投入。”外人總覺得她堅強到牢不可破,灑脫到無牽無掛。事實上,她比誰都得患得失,比誰都害怕得到後再失去。
“可那終歸只是故事……”星魂輕嘆了口氣:“那個人是誰,對於我而言,在認識了你之後,就都再無意義。”
任世間有風情萬種,我卻對你情有獨鍾。
他的人生,如果沒有舞兒,將是冰冷而灰暗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彷彿再無意義。而當遇到了舞兒之後,那麼其他的人就都顯得黯然失色,除了那一抹顏色,還有什麼值得追逐?
“喂喂喂——”葉諾一手掏着耳朵, 一臉的不耐煩,然後從牀上一點點支起身子:“我說你們兩個都老夫老妻的,還天天你膩歪來膩歪去的,不顯煩啊。”
輕舞,星魂:“……”
“你什麼時候醒的啊,也不說一聲。”
葉諾打了個哈欠:“有一陣了,是你們你們兩個聊的太嗨,根本注意不到我這個重症監護病號已經醒了好麼!”葉諾給輕舞下了定義:“重色輕友。”
半響之後,葉諾纔是再一次開口:“它醒了吧?”
輕舞沉默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總會有這一天,我早就知道了……”葉諾輕輕勾起脣,似乎想要勾出一抹滿不在乎的笑:“一點都不意外的。”
“葉家的危機早已經度過,你和老哥也都找到了願意陪你們走下去的人……”
“而睚眥,雖然天性薄涼,生性好戰,而且力量極端強大。但當年我獻祭之時,你恰好在場,因爲抱我神臺清明,誤參與其中。故而睚眥,對你天生便有好感,願意親近。故而,若是有你在,我也不用擔心睚眥做出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
“所以,沒有遺憾了啊。”
“你在胡說什麼。”輕舞眉頭一皺:“葉宸能幫你壓制睚眥十三年,總能有辦法再壓制十三年。”
“獻祭之術早就失傳已久,睚眥所剩力量也不過,百之存一,現在下定論爲時過早。”
“更何況,如今戰神智懵懂,如同幼童,尚能聽我一兩句。但如果她真的將你取而代之,到時候所要面對就是成年之後的睚眥,到時候他若一意孤行,又有誰能治得了它?”
葉諾搖了搖頭:“沒用的。若是兩千年後,距離遠古時期已經五千年之久,封神一役也三千年之久,天地靈力十不存一。遠古遺留下來的那些東西的力量都被大大削弱,睚眥的力量更是如此。但是如今卻是兩千年前,無論是天地靈氣還是與遠古時期的感應,都遠非二十一世紀可以比擬……”
“所以從我來到這裡後,我就感覺到,睚眥在以成倍的速度甦醒。”
輕舞緩緩嘆了一口氣:“你爲何……不早說。”
“說了又有何用?”葉諾脣角微勾:“若不是你和老哥,我連現在都活不到,已經該知足了,不是麼?”
“葉……”
葉諾擡起一隻手,制止住了輕舞的話:“別再說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影夜那四隻,留下了吧。”葉諾看向輕舞,她真怕那個時候的自己,一不小心解決了那四個人。
輕舞微微點了點頭:“還活着。”就是嚇得不輕,畢竟那個時候的他們可是直接面對睚眥狀態的葉子。
“那就好。”葉諾跳下牀,拍了拍手:“走吧,看看那四隻去,有重大發現。”
“兩個九黎,兩個圖騰……”葉諾眯起眼睛,眼眸之中閃過一道趣味的光:“很有意思不是麼?”
……
“嘖。”葉諾拍了拍地牢的牆壁,有些嘖嘖稱奇:“想不到沛縣地下竟然有這麼一處防守嚴密,密不透風的地牢。”
說着,三人已經走到了地牢內門,把守在兩側的侍衛同是向輕舞行禮:“殿下。”然後又對星魂和葉諾抱拳道:“玉漱公主,星魂大人。”
“影密衛?”葉諾偏了偏腦袋,眼裡閃過好奇:“這裡怎麼會出現影密衛,章邯不是被派去監視修建皇陵了麼?”
“影密衛又不是章邯一個人的。”輕舞輕輕搖頭:“它,無處不在。”況且,章邯所統領的只是外影密衛,而李巖手中的內影密衛,纔是嬴政真正的底牌。
“走吧,我們進去。”
“四位這一夜可還睡得安穩?”葉諾看着四人,脣角翹起,在火光的映照下,魅惑而詭異。
四個人看見葉諾,臉部肌肉都不由自主的崩起,後背,手臂亦是如此,瞳孔也是微縮。
極度緊張的表現。
“別緊張啊,我就是來和你們說說話,嘮嘮嗑的。”
“你們是內庭的吧。”
四個人均是沉默。
“不承認也沒有用,我們十三脈也和你們影夜打了那麼長時間的交道,誰不清楚誰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冥落現在還算不得影夜之主,而十方不齊,你們內庭卻已然出山……看來珞櫻芸對你們很重要啊。”
“可是,百丘一脈,放在遠古時期,令人爭搶很是正常,但是放到現在,也僅僅是血脈力量比較突出,適合繼承百家傳承。雖然罕見,卻也不至於讓你們違背規矩……”
“而且……圖騰,呵,一個冥落,現在又出現兩個,雖然其中圖騰的力量很小,但的確是存在的。”
“自遠古時期沒落,上古時期封存,圖騰之力本應該消散,無法與天地感應。”
“所以你們的力量,究竟從何而來?”
葉諾一個個逼近四人,看似毫不在意,實際卻觀察四個人細微的表情變化:“莫非,你們在造“神”?類似於遠古圖騰之神。”
“可是天地束縛,凡人根本無法成神……所以是僞神,可以將信仰之力轉化成圖騰之力,反哺給你們,但是其本身卻又不是神。”
“可以達到這一步的……應該只有所謂的,神之遺民的百丘一族了吧。”葉諾環環說下來,雖然看似環環相扣,一點點分析下來的,但實際上只有五成把握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所以再看到雪衣和媚火的瞳孔縮了縮之後,纔是勾了勾脣角。
“所以,你們這麼急迫的帶回珞櫻芸,應該是你們那個“神”出了問題吧,亦人身行神事,本身就是對生命的一種透支,所以他是壽命將近?不不不,還有一種可能,明明自己纔是“神”,可卻要被你們一羣人所掌控,“神”會不高興的,所以,你們是控制不住他了吧。”
“又或者說,他們。”
媚火頓時一聲驚呼:“你怎麼……”
雪衣頓時瞪了她一眼:“閉嘴。”說着他又看向葉諾:“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姑娘想象力很豐富。”
葉諾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無所謂了。唔,不過,這次刺殺追剎竟然也在其中,倒是另我們很意外……”
“身爲四公子之一的他,也具有繼承影夜的權利,按理來說,不應該與你們內庭現在就有過多接觸,而且以合作關係一同執行任務。”
“雖然從一開始,我們就認爲繼承者會是冥落,無論從那一方面。”
“但是,雞蛋是不會放在一個籃子裡的,圖騰的力量又太過難以掌控,虛無縹緲,所以,你們一定還有一個備選者……”
“對麼?”
赤焰輕輕縮了縮瞳孔,媚火輕哼一聲:“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怎麼可能。”
葉諾輕輕勾脣一笑:“看來媚火姑娘,對哪位備選者不是很看好啊。”
“從昨天你們出現時,雖然五個人是一起呢,可是呢,卻又各自爲陣。”
“媚火姑娘和雪衣……你們是冥落的人吧。而赤焰還有赤影姑娘,卻與追剎更親近一些……而相傳追剎與冥落素來不和,所以你們便應該是那個備選者的人吧,而追剎只是那個人的擋箭牌。”
“既然你們影夜費盡心思藏起那個人,所以那個人也一定不是我們所知曉的人中的任何一個。”
“進可攻退可受,你們影夜還真是好算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