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舞彷彿一下子陷入了極爲久遠的回憶,她緩緩道:“那是的大司命和現在完全不同。”
“無論是如今的狠辣,果決,甚至冷漠,漠視的性子,又或者是那一身張揚到極點的黑紅之衣,原本都是那人的模樣。”說到這裡輕舞忍不住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也變得苦澀的起來:“那時,我還在奇怪,大司命不應該是一個女子麼?怎麼火部的五靈玄同卻是一個少年,而在火部的其他弟子中,也找不到半個與我印象中大司命相似的人。”
“也是那個時候,我認識了紅灼倩。”
“一個足夠努力,卻傻的可以的人”
“大多數的陰陽家的弟子,都是六歲左右就被接到陰陽家,開始修行陰陽術。但紅灼倩,卻不一樣,她是十二歲的時候才被帶到陰陽家,和我同年,在一羣六七歲的孩子之中,就會顯得格外顯眼。”
“那時候,他已經是五靈玄同,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大司命的位子也遲早是他的,因此也會負責指導那些初級弟子的修行,而紅灼倩,正是其中之一。”
“紅灼倩同那人學習了兩年。”
……
【九年前,陰陽家】
“小輕舞,小輕舞……”
輕舞微微扯了扯嘴角:“又怎麼啦?”
紅灼倩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特別亮:“我給你講啊,大人今天給我們展示了紅葉似火,超級美的,大人真是太厲害了,不愧是咱們陰陽家的少年天才呢,也就只有千宸大人能夠相比了呢。”
輕舞擡了擡眼皮,有種想要翻白眼的衝動。
“當然,小輕舞也很厲害,然後星魂大人也很厲害。”紅灼倩手阻着下巴,眼睛眨啊眨:“我要是也和你們一樣就好了,說不定大人就會多看我幾眼了呢。”
“是是是,你們家大人最厲害了,好不好。”輕舞露出標註的六顆牙笑容:“我要睡午覺了,慢走,不送。”
“哎哎哎……”紅灼倩拍了拍門:“真沒義氣,好歹我也是跟着你偷偷溜出去過的戰友啊……”
覺得耳根子清淨了不少的輕舞,微微摳了摳耳朵,然後雙手枕在頭下:“真奇怪,雖然說這裡比秦時明月裡多出了很多人,但秦時明月裡有的人卻基本上是一個不少,湘君,湘夫人,雲中君現在就已經是五位長老之一,少司命應該就是萱兒了,可是這大司命……流火?性子和品位倒是挺像,可問題是,怎麼是個男人啊!”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髮:“算啦,說不定是還沒來陰陽家呢,又或者……誰知到呢!”想着輕舞已經從牀上起來:“我還是去調戲美少女們吧。”
藉着修煉的名頭,輕舞在一羣陰陽家的普通弟子,當然,是一羣貌美的普通女子的中楷足了油。
輕舞自以爲自己做的老成,隱蔽,而且風流倜儻,那何忽略了自己那年僅九歲,比三頭身好不到哪裡去的五短身材。而這一批陰陽家的弟子多半都是從兩年前輕舞來到陰陽家之後,看着輕舞長大的。因此看着輕舞自娛自樂,都只覺得頗爲好笑,如同看着自己妹妹胡鬧。
因此,輕舞對自己的撩妹技術的自信,並且一直保持到了她出陰陽家之後,遇到了神坑石蘭之後。
對此,來尋輕舞的千宸,在看到以後也表示相當的無奈,總感覺魅兒這關注點放錯了位置啊,就算調戲,不也應該調戲的是美少年麼?看了看,腳邊的池塘,以及水裡的倒影,這樣的話自己勉強能算上一隻吧!
千宸開口叫道:“魅兒。”
見來者是千宸,輕舞停了手中掐着的結印,小跑着過去:“什麼事?”
“師父找你。”
同千宸一同往東皇太一的密室走去,走到門口,兩人看着從密室之中走出來的一角紅衣,頓時微微頓住,而此時流火寂靜率先向兩人行了禮:“見過千宸大人,少君殿下。”
輕舞極其輕微的笑了笑:“流火……”
“正是在下,想不到少君殿下居然記得流火。”
“怎麼說你在我陰陽家也是天才少年了,自然是聽人談起過。”輕舞輕輕笑了笑,她一點都不想承認,她之所以能記住流火,一是因爲對動漫裡大司命深深的執着,二卻是因爲有人在她耳邊天天唸叨。
別說記個名字,她連流火每天穿什麼,吃什麼,說了什麼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東皇還找我們有事,我們就先進去了。”
“兩位大人走好。”
進了密道,千宸似是若有所思:“魅兒看起來,好似不怎麼喜歡流火啊。”他記得,輕舞區分喜不喜歡的唯一標準,十分簡單粗暴,就是好不好看,這麼看的話,流火怎麼歸也應該是歸到喜歡的那一欄啊。
“唔,我也不知道,就是喜歡不起來,大抵是氣場不和吧。”
千宸微微點了點頭:“我卻覺得還不錯,是個成大事的人。”
輕舞撇了撇嘴:“因爲夠狠麼。”說着輕舞已經率先一步走入了密室。其實有很多事她都沒有說,就像對於流火的瞭解,其實並不完全是從紅灼倩手中。紅灼倩畢竟是自己看上的七衛的第一個人選,她看上的男人,自己自然會多留意上幾分,自然也就比旁人多知曉一些事情。
“看來魅兒倒是對這個流火知道的不少。”
“說起火部的弟子,其實我倒是更看好紅灼倩。”
“哦?”千宸挑了挑眉:“這個女孩,我倒是也有幾分印象,似乎是常常跟在流火身邊那個,而且跟魅兒的關係不錯。”
輕舞嘆了一口氣,小小的臉上卻緊繃着,認真的如同大人:“總歸是一起進入陰陽家的,我在陰陽家的第一月的課程,也是與那些初級弟子一起學的,她就坐在我旁邊。”
“難怪。”
“且不論私交,紅灼倩的在陰陽術上的天賦確實極高,只可惜被找到的太晚,錯過了最佳的修煉時間,修煉也夠勤奮,比起其他弟子多了兩分認真。”如果再不花癡和話嘮的話,那真的就完美了。
千宸差異的挑了下眉毛:“可我聽說,她好似喜歡流火吧。”能得到輕舞這樣評價的人,就算是帶了輕舞的主觀色彩,也一定不會太差,他倒是可以多加註意一番。
“正是,可流火……顯然並非良人。”
“魅兒是想……”千宸眼裡閃過一絲詫異:“用流火當那個紅灼倩的磨刀石?可顯然,流火更……”
輕舞微微擡起一隻手:“沒錯,雖然我不喜歡流火這個人,但是正如你所說,這是一個可以成大事的人,火部長老的位子,大抵滿足不了他吧。”說着,輕舞與千宸兩人已經走過長廊,到東皇太一密室前的大門。
輕舞伸手輕輕推開了密室的門:“見過東皇。”
日常聆聽完東皇太一的‘你最近怎麼樣’‘在陰陽家住的是否還習慣’‘有沒有人欺負你’‘最近修煉怎麼樣,順不順利’等詢問,東皇太一終於說到了正事,讓她和星魂去一趟楚國矩陽。
輕舞:“哦,不去。”
穆阿房:“……”這熊孩子是我女兒麼!啊啊啊!
最後在穆阿房‘割地賠款’之後,輕舞終於點了點頭,並且從此踏上了沒事我就出去耍耍的不回頭路。
輕舞皆道任務後,歡快的出去準備行禮去了,並且兼職負責通知星魂,而可憐的千宸則是被東皇太一一句‘宸兒留下’給呼喚了回去。
事實證明,穆阿房神助攻,堅定不移的讓自己女兒跟星魂攪和在一起,而非是千宸。事實也證明,九年前的千宸,還是比起老薑穆阿房來說,還是相當的單純,外加那麼一丟丟的可愛。
出了大殿,走過拐角,恰好看見火部練習陰陽術的院子,微微往裡瞥了一眼,恰巧看到院子裡,紅灼倩正在院子中間捏着結印,正是七月天最熱,正午太陽最高之時,不多時,便已然是滿頭大汗。但紅灼倩對此好像毫無差距,只是一遍遍的捏着結印,全神貫注的盯着自己的手。
終於,又一遍結印捏完之後,紅灼倩的指尖冒出一片紅葉,然後鄒然又變作一撮火焰,隨即便是紅灼倩的歡呼聲:“我成功了耶,大人,我成功了!”
輕舞聽到裡面傳來一身極淡的:“不錯。”這道聲音當然無比熟悉,因爲不久前才同自己說過話。
微微皺了皺眉,輕舞卻並沒有走進去,也沒有讓紅灼倩發現自己,只是搖了一下頭後,便離開了。
等輕舞同星魂完成東皇太一的人物,回來之後,那已經是兩個半月之後,值得一提的是,輕舞倒是在外面又認識了一個朋友,蜀山公主,石蘭。
“小輕舞,小輕舞……你終於回來了,我都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你了。”看着一臉興奮的紅灼倩,輕舞微微扯了扯嘴角,是好長時間沒人聽你用排比句敘說,我家大人如何如何如何了吧……
“灼倩,怎可對殿下無禮。”
輕舞回頭,來者正是流火,手指間夾了一朵玉白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