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養神了三個時辰,眼見太陽已經升到最高處,顯然此時應該是未時(13點到15點),天明從平坦石頭上翻身躍下,自語了一聲:“兌澤?”
“不要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這算是什麼提示。”搖了搖頭,然後又擡頭四顧,打量了一眼四周,感知到周圍依舊沒有人之後,天明陷入更深的思考之中:“拿着個所謂的兌之試煉,又究竟是應該我去尋他,還是像是艮山是一樣,在某個時機,他突然出現?”
微微嘆了一口氣:“事先大叔竟然也沒有任何提醒。”說罷,便是拿起大石頭上的揹包背好,然後抓起墨眉:“不管了,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說着天明擡頭看了一眼葉子的濃密程度,判斷了方向之後,便是向北方走去。
又走了不知多長時間,天明突然頓住腳步,因爲他前方不遠處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瀑布,沒錯就是瀑布。
從高處飛流而下的水因撞擊下面的水面碎石濺起巨大的水花,而在這瀑布之前,赫然是一個白袍人,寬大的白袍將那人完全籠蓋住,那人靜坐在哪裡,背對着天明,那白袍人的身前似乎放着一把古琴,而隨着天明的的到來,那白袍人手指一挑,一個琴音溢出。
那白袍人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天明的到來,又或者說,這首曲子本就是爲了天明所彈。總之那白袍人就是坐在那裡專心致志的彈着自己手中的琴。
而更爲奇特的是,因爲就在瀑布旁邊,水流相互撞擊所產生聲音是極大的,可是那琴音卻彷彿完全不受印象,每一個音節都清清楚楚的傳入天明的耳中,而且那些水流之聲,水花濺起之聲彷彿都成爲天然的音符,完美的鑲嵌在了這首曲子之中。
天明他雖然不懂樂律,但是也能夠聽出這應該是一首極好的曲子。
一曲了畢,那白袍人才是笑着道:“這一首《高山流水》如何?”
天明一愣,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這個人就應該是兌澤了,可是聽着聲音,赫然竟然是個年輕的女子,而且這聲音輕快而活潑,又好像帶着一些俏皮,有些像是黎玥那丫頭,令人實在無法將有着這樣聲音的主人和此次試煉的考官聯繫到一起。
不過想了一下之前那一關的考官艮山前輩似乎看起來也很是年輕,但是那眼裡的滄桑卻與他的外貌完全不相符,而且還有那堪稱恐怖的內力,絕非十年二十年就可以成就的,就算是打孃胎裡就開始習武也不可能。除非他也像自己一樣,平白的得到一股十分精純的內力,不過這更不現實,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一百年都未必又一個人有這樣的機遇,怎麼可能突然冒出那麼多?
當然想了一番無果之後,天明也就所想不再去想,只當他們是駐顏有術好了,沒見大叔不也是看起來比真實年紀年輕很多麼!
不過,天明疑惑的眨了眨眼,聽這個人的語氣,簡直就像是和朋友聊天敘舊一樣,怎麼都不想是來考驗自己的?
莫非,着考驗還分文科和武科,上一關艮之試煉是武科,而這一次因爲考官是女的,不喜歡打打殺殺,所以就文藝一點?想着天明回憶了一下自己的文科,頓時眼淚汪汪,還是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他雖然以爲睡眠咒印的解開,想起那些阿公阿婆讓他看的書,但現在也僅僅是停留在不文盲,不會再鬧出成語笑話的地步。
但是前輩已經發話了,他也不能不回答是不是,故而天明思索了一番還是決定先說些好話:“如聞仙樂悅耳。”誇獎的話應該沒有人會不願意聽吧。
“呵呵呵呵。”是一串如同銀鈴般的暢快笑聲:“真會說話。”緩緩站起轉過身子,又坐了下來,然後指着自己面前的一個軟墊:“坐吧。”那女子的面容赫然比艮山還要年輕幾分。
天明雖然心中疑惑不解,但還是依照那兌澤的話坐了下來:“不知前輩的考驗……”
兌澤面上一臉的天真無邪:“先陪我說說話,我若高興了便告訴你什麼是試煉內容。”
天明:“……”
“那不知前輩想要在下說些什麼呢?”
兌澤眨了眨眼,彷彿天真無邪的小女孩:“隨便啊,只要是有意思的,嗯,那就給我講故事好啦!”
天明頓時感覺一個腦袋兩個大,怎麼沒有人告訴過他他們鬼谷派的試煉竟然還包括講故事這個環節?
微微想了一番:“從前有座山。”
“嗯。”
“山裡有座廟。”
“然後呢?”兌澤對此似乎十分感興趣。
“廟裡有個老和尚,再給小和尚講故事,講的是……”
“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再給小和尚講故事,講的是……”當不知道第幾遍重複之後,天明略擡頭看了一眼兌澤,發現兌澤整個人僵在那裡,嘴角似乎還有輕微抽動的痕跡,半響兌澤纔是開口道:“這就是你的故事?”
天明點頭:“是啊,姐姐就給我這麼講的啊。”所以說,對於從小到只聽過這麼一個故事的他來說,講故事實在是個有難度的活。
“這是故事?”兌澤聲音提高了八度。
“大概是吧。”天明仰起頭,完全的一臉無辜,至少他覺得是,因爲小時候每一次他要聽睡前故事的時候,姐姐只要一將這個,用不了多久,他一定會睡得背香。
兌澤一臉錯愕,然後伸出一隻手捂住了額頭,另一隻手指着身後的瀑布:“看到了麼?”
“看到什麼?”
“試題就在這瀑布的石崖上的一個盒子之中。”一邊說着,兌澤又好像回覆了剛剛那個頑皮少女:“只要把它拿下來,你就知道怎麼通過這一關了。”
天明擡頭看了一眼那巨大的瀑布,眉頭不由得漸漸皺起,雖然他離開明月村有一段時間了,雖不能算是對明月村周圍的寸土寸地都瞭解的很清楚,但從未聽過這裡有着這樣的一個瀑布,而且……
天明打量了一眼周圍的地形,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有瀑布的地方啊,而且這瀑布的造型,嘖嘖,簡直就和從地裡突然長出來的一樣。
但是看着兌澤沒打算再和他說話的神情,思索了一番之後,還是覺得不論怎麼樣,還是先按照她的話辦就好。
想着已經起身,先是看了一眼那瀑布石崖頂的高度,暗自點了點頭,然後便是運氣內力,腳一蹬地,向着石崖頂掠起。
感覺到有些力竭,天明疑惑的擡起頭,發現自己和石崖頂還有一段距離,不由得嘀咕道:“怎麼還沒到,不對啊。”想着,看到一塊微微凸出來的石頭,沒有多想,天明便是一腳蹬上去,想要以此作爲接力點。
誰知,他明明是正對着那石頭的去的,可踩上之後卻是一個踏空,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從半空之中掉了下去。
“啊!”
“噗通!”天明直接摔到瀑布下面的河流之中,濺起一大片的水花,渾身上下更是溼了個透心涼。
懊惱的從河流之中爬出來,天明疑惑不已的看着瀑布,這石崖也並沒有多高啊,以自己的內力和輕功到達石崖頂應該是很輕鬆的一件事啊,怎麼會自己都快要力竭了卻還離那石崖頂有一段的距離?
摸了摸下巴,天明又快速跳起,擰了擰自己衣服上的水,然後運起內力將上面的水蒸發掉七七八八,又一蹬地,全力向石崖頂上方掠去,這一次的情況似乎要比上一次要好一些,天明發現自己無法再高的時候,發現雖然好像和石崖頂依舊有一段距離,但也不過一兩米的樣子,這一回他可不想再去找什麼凸起的石頭做接力點,畢竟剛剛的教訓記憶實在是太猶新了。
手腕一轉,手中出現一個飛爪,天明拿這飛爪便是往石崖頂端一拋,希望可以纏住什麼石頭或是其他什麼,果不其然,那飛爪似乎卡在了什麼東西上,天明剛鬆一口氣,但飛爪卡住的東西卻好像突然被鬆開一樣。
“噗通。”天明順着瀑布的水流被衝了下來,還沒有爬起來,當頭又是嘩啦一堆水流打了下來。
見此,天明連忙一手用墨眉勉強破開水壁,然後從瀑布流下出來,站在河流裡微微喘息。
當第N次被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從裡石崖頂一點點的地方掉下來摔在水裡之後,天明終於忍不住直接坐在地上,一臉憤怒的看着這瀑布。
他知道這瀑布有問題,但卻沒想到這瀑布會這麼詭異。
首先,就好像會長高一般,無論他飛到多高,總是會離石崖頂差一點點。再次,所有他看到的突起的石頭也好,飛爪能勾住的地方也罷,每次一碰到,就會如同根本不存在一樣,讓自己踏了個空。
你要說這瀑布是幻覺吧,誰TMD能給他解釋解釋他身上這套洗了N次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這一刻,天明無比慶幸,幸好他把包裹留在了岸上,這要是跟他一起下了水……裡面的各種藥粉和水一攪和,想想就是一件恐怖的事。
剛開始他還有心情將衣服擰一擰,用內力蒸乾一下,現在麼,呵呵噠,穿着一身溼衣服,在這初春小風嗖嗖的日子裡,還真是……
“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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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緣三生清秋鎖》
簡介:千等萬等,一道聖旨她入宮爲後,所嫁之人卻不是心之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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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三千世界鴉殺盡,與君共寢到天明。”我願殺盡天下所有破曉的昏鴉,只爲清晨永遠不要來臨,好與你多待一刻。若卿相許,一生無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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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長鎖,鎖的何止是一座清秋殿,鎖的是愛恨秋愁貪嗔念,鎖的是,浮沉顛簸聚離散。也鎖住了這一世人的恩怨癡纏。
譜一曲亂世之悲歌,舞一場絕代之風華,賭一局紅塵之顛簸,看一世九州之紛繁。
這世上的執念太多,可,又有幾個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