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聯手倒也能與毒蛇持平,但要知道的是毒蛇幾乎是影夜的十二位長老中內力最弱的認了。雖然石蘭等人並不知曉此事,但是想想九長老就這麼厲害了,那其他在他之上的長老豈不是更加的厲害?
故而三個人一面招架這毒蛇的攻擊,一方面也忍不住感嘆影夜實力的強大。
不知不覺,三人與毒蛇打鬥的地點似乎更加的向竹舍深處,似乎渾然不覺,再往前幾十米便是懸崖。
“這樣下去不行。”石蘭眯起眼睛:“會被他拖死的。”他們之前本就因爲竹葉青和那些影夜的殺手耗損了大量的體力,現在都只是強弩之末,強撐着一口氣吧,但這樣卻不是長久之法,這樣下去,等不到逼退毒蛇,或是毒蛇將他們三人潰敗,他們三個人就會率先支撐不住倒下去。
顯然,項羽和石依也是知道此理的,但對此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嘿嘿,小傢伙們還是乖乖認輸,何必費力不討好呢?”
……
“啊啊啊。”看着自己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勢,又被白景熙那傢伙幾步就殺的潰不成軍,天明仍不住揪了一下頭髮。
“天明專心,並非沒有一搏之力。”
……
石蘭已經是單膝跪倒在地,氣息微喘,項羽和石依也好不到哪裡去,三個人身上更是都掛着不輕的傷。
一道銀光,夾雜這寒芒向着石蘭刺去。
項羽當即大驚:“糟糕,小虞小心。”與其驚呼之聲相伴的,是項羽的行動,或者說像是本能反應一般直接做出的舉動,比他的大腦反應還快上一步的擋在了石蘭的面前。
“不要。”石蘭也是一驚,根本沒有想到項羽會衝上前來替自己擋住這致命的一擊,但是多年訓練的冷靜也讓她懂得什麼時候做出利益化最大的動作,一面用力推開項羽,而我這斷刺的手已經向毒蛇的方向甩去。
此事,毒蛇離她,不過一丈的距離。
項羽想象中的刺痛並沒有傳來,身後似乎有一聲猛哼,項羽連忙回頭,卻是發現正是石依,一手死死把住銀色刀刃,鮮血已經浸染了她的整個手掌,而另一首則是拿着開天,從背後插進毒蛇的身體。
而毒蛇的前面亦插着一根斷刺,正是石蘭所甩出的。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讓項羽根本來不及反應:“石依姑娘。”
石依冷哼一聲,將插入毒蛇背後的鐵劍再次抽出,扔下手中的刀刃:“結束了,你去死吧。”
“咳咳。”吐出一口血,毒蛇冷笑:“還沒有結束呢。”更爲準確的說,現在只是開始。
又是兩道銀色的寒刃,不同的是,這一次一枚是向着石蘭,一枚是向着石依。
相同的是,毒蛇離兩人的距離都很近,進到兩個人都不會有來得及反應的時間。
……
“二選一,二選一。”天明苦惱的撓着自己的頭髮:“子熙,你也太狠了吧,至於把我逼到這個份上麼。”
“這是棋局,總是要有輸贏的,天明如此聰明,子熙自然也當全力以赴,不會手下留情。”
天明苦巴巴的扁了扁嘴:“可是爲什麼一定要是這樣難選的局面啊。”
“有的時候人生也像是現在這盤棋局一樣,人的能力總是有限,所以選擇了一個的時候,總是要放棄一個。”
“哦哦,就是三師公說的那個什麼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麼。”
白景熙輕笑:“也是,也不是。”
……
沒有多想,一把推開石蘭,檔掉射過來的刀刃之後,再想去就石依,可那刀刃離石依去不過只有一線之隔,來不及了。
而更讓項羽和石蘭驚恐的是。
“不要後退了。”
“呵。”
輕聲的冷笑,似是隨風而散,剛剛出口,就已經被風打散。
腳下一個不穩,剎時,一整懸空,接着便如同失重一般,耳邊只剩下的風的聲音。
何時,她的身後就是懸崖?
……
看了一眼沙漏,白景熙開口道:“好了,天明,時間到了,該去練武了。”
聞言,天明看了一眼分明是一面倒的棋局,連忙掉下地,樂顛顛的點頭,不要在下下去了,再下去只會輸得更慘好麼,那樣的話,讓他這個墨家鉅子,劍聖傳人的臉往何處非放?
“對了,如果接着下的話,仔細會怎麼做啊?”
白景熙意味深長的一笑:“最好的戰術莫過於從敵人的內部瓦解敵人。”
“內部?瓦解?”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有利益歸屬,有矛盾,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找到這些點,讓後將看似是一塊鐵板的牆,從這樣的點擊碎,然後整面牆就會倒塌。”
“而且比起打敗敵人,看着敵人按照自己所設計的,一步步走向滅亡,不是更有意思麼?”
天明連忙搖了搖頭:“太深奧,聽不懂。”而且,這個是下棋的戰術麼?
“以後你就會明白的。”而且會使銘心刻骨。
天明離開屋子,去找蓋聶練武之後,白景熙幽幽地看向窗外,然後又低下頭,棋局上落下一子:“一個點不夠,接下來,是第二個點。”
“這世間,果然只有那些情情愛愛最可笑了。”
“嗯,毒蛇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想來墨那裡也該清場了了。”
……
看着昏迷的石蘭和項羽,墨卻是直徑走過,走到一息尚存毒蛇的面前,淡漠的聲音響起:“第七枚,是時候了。”
冷風在崖頂吹過,沒有人知道,這裡從來過一個黑衣人。而隨着他的離去,綠色的身影帶着最後一抹不甘也是倒了下去。
……
“嗯。”一聲悶哼,石依幽幽的睜開眼睛,這是哪?
她,她還活着?
“姑娘,你醒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石依看向那人,正是前一個月買糖人的那個老頭,正因爲那老頭對自己說了那麼一番奇怪的話,自己纔會時隔一個月,依然對這個人有所印象。
“是你?你救了我?”
“姑娘你從懸崖之上摔下卻還能活下來,想來也是個有福之人,若非姑娘一息尚存,老朽總是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將姑娘救回。”
“不過,姑娘之前可是服有醫家之聖藥?否則無論是姑娘受傷處的劇毒還是從壓上墜落走足以要了姑娘的名,卻也不知是哪位大家所煉製的,竟有如此奇效。”
聽完老者者依法絮絮叨叨的話,石依也大抵明白,自己能活下來,倒是多虧了之前石蘭給自己的那顆穆輕舞煉製的藥。
穆輕舞的確不愧是第一毒醫,本以爲石蘭只是誇大,卻不想這還生死真有如此奇效。
而這般奇特之藥,穆輕舞也只能是大方,隨隨便便便送給了石蘭。
想到這裡,石依臉色卻是漸漸陰沉下來,她石蘭究竟有何德何能,自己拼命想要的,她卻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就得到。
師父,親人,朋友,還有,愛人。
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那老者,石依心中依然有着警惕,先不說一個月前那老者莫名其妙的話,就說自己從崖上掉下,變那麼巧能讓此人所救?自己現在誰然性命無憂,但是傷勢卻依然很重,比起常人尚且不足,想到這裡,石依隨時開口緩緩道:“此乃輕舞所贈,其乃我之摯友。”
“哦?卻不知此人是從何處得來此藥。”
“乃是起自己所練,哦,瞧我這記性,輕舞乃是其本名,在江湖之事,輕舞化名雲魅。”
聞言,老者一驚,隨即又是釋然:“可是那第一毒醫,邪公子穆雲魅?難怪難怪。”
石依假託輕舞之名,自然是知曉請勿在江湖和七國之中的威名,若是這老者有害自己之心,多半聽到自己是穆輕舞的摯友之後,也會在思索幾番。
……
石依便在這裡暫且住了下來,休養了十天左右後,身體傷勢有賴還生死的餘效,倒是好了不少,雖說依舊不能運用內力,但是行動卻是無阻,而且連日的觀察下來,石依也不得不承認,似乎是自己想多了,這老者對自己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
“姑娘這些日來經常悶悶不樂,莫非是有什麼傷心之事?”
“對了,姑娘,這些日子有一行人在這附近打探,前些兒子是否有女子從崖上墜下,其中似乎便有之前陪姑娘逛街那兩位威武不凡的少年,還有那略小一點的公子讓我捏的那女娃娃的糖人。想來便是來尋姑娘的,以姑娘之意……”
“呂老,可否不告訴那些人我被你所救?”
呂老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石依,卻是緩緩點了點頭:“也罷,想來姑娘也是有着自己的緣由,老朽我照做便是。只是,不滿姑娘所說,老朽並不是此地之人,哎,不滿姑娘所說,半年前,老朽長女得了一場急病,老朽聽聞這裡有位名醫,便帶着長女前來求醫,卻不料我那長女終歸是個福薄的,不久前還是離我而去,老朽又因一些其他之事耽擱下來,這才碰巧就下姑娘,但是老朽尚有幼女在家,家中只有僕人照料,老朽實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恐怕再過幾日老朽便是要離開此地回沛縣了。”
聽到這,石依眼珠微微一轉,沉默了幾息的時間,卻是鄒然起身,然後向呂老拜去:“呂伯,若非您,就算娥姁(石依的字)因摯友之藥墜崖中毒不死,只怕也淹死在那冰冷的喝水之中,又得呂伯細心照料多天,若是呂伯不嫌棄,娥姁乃一江湖之人,娥姁原拜您爲父,隨您回沛縣,爲您養老送終,已報救命之恩。”坦白的說,一來石依的確是感謝呂老救了自己,有照顧自己多日,也是爲自己之前的猜測感到愧疚。二來,聽到項羽石蘭他們在找自己,石依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離開,遠遠的離開。三來,也是覺得自己是孤兒,而呂老又剛剛喪女,便救了自己,或許也是一種緣分,而且這些日的照料,的確也讓石依頗爲感動,若是自己父母,是不是也會這般?
四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她想開始一個全新的人生,徹底拋棄她之前石依的身份。
那樣,自己不是會活的更快樂,更精彩一些?
呂老似乎也是一愣,隨即便是老淚縱橫,連連點頭這扶起石依:“怎麼會嫌棄,老朽高興還來不及呢,或許正是女兒特意將顧念您送到我身邊,代替她陪着我這把老骨頭呢。”
“請父親賜名,自此娥姁只是您的女兒。”
呂老連連點頭,多半也猜出石依的心思,緩緩道:“我略通一些面相,女兒面相貴不可言,凡名怎配得上女兒,讓我憑想想,嗯,啓靈篇兮披瑞圖,獲白雉兮效素烏。不如我兒變喚呂雉如何?
【‘啓靈篇兮披瑞圖,獲白雉兮效素烏。’此詩出自東漢班固的白雉詩,實在想不起來詩經或是先秦的詩詞之中帶有雉字的了,只好用這首了。附上全詩:啓靈篇兮披瑞圖。獲白雉兮效素烏。嘉祥阜兮集皇都。發皓羽兮奮翹英。容潔朗兮於純精。彰皇德兮侔周成。永延長兮膺天慶。】
“謝父賜名。”自此,我便喚做呂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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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將這塊情節寫出來了,呂雉呀呂雉,大家沒有被雷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