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鳥的飛行速度還是很可觀的,僅僅不過兩天的功夫就到達了沛縣。除了中途珞奕靈童鞋在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半空中,大驚小怪了一下,一路上四個人基本沉默的太過安靜。
“總算是到地方了。”珞櫻芸從白翎鳥身上跳下,伸了個懶腰。
而淳樸沛縣人民在經歷了小雕的衝擊之後,顯然也已經見怪不怪,反而大有上來給白翎鳥順一順毛的衝動。
特別是離呂府最近的一家包子鋪老大娘,很是好心的抱過來幾屜包子:“呦,這是小雕她家親戚吧,來,大娘請你吃包子,肉餡的。”
小白:“……”咕咕,人家是鳥,人家纔不吃包子,
大娘:“看着挺好看的,怎麼呆不拉幾的。”
而此時小雕似乎是已經聞到了肉包子的味道,順着味道,用兩隻不怎麼靈活的爪子就顛顛的跑來了。
小白表示,又見到美女了,好高興,於是完全遺忘了自家主人,顛顛的跑了過去。
然後……擦着小雕的身子,看着小雕向肉包子大娘跑去,絕塵而去背影……以及一口一個包子,然後擦着買包子大娘的胳膊各種撒嬌賣萌快投食。
嚶嚶嚶……這不科學。
這麼漂亮的妹子,不應該是一個高冷的雕麼!這亮瞎他一臉的吃貨是怎麼一回事?
還沒等小白反應過來,忽然一個激靈,就聽到一道女聲:“這麼可愛,一定是藍孩子啦。”緊接着……我靠,哪裡來的女流氓,你不要亂摸我好不好。
輕舞看着小白一副委屈至極,女主人你快點將這個女流氓帶走的小眼神,嘴角也是抽了抽,然後一手提着在對白翎鳥上下其手的葉諾,拖走。
“喂喂……老孃好不容易看到活的寶寶鴿,你讓我再摸兩下麼?手感真的超級好。”
“我跟你說啊,你家小雕從體型上來說,估計真的就只能找寶寶鴿了……但是,一隻鳥,一直雕,應該有生殖隔離吧。”葉諾眨了眨眼:“我靠,這怎麼行,老孃還等着你家小雕生下娃之後要過來一隻養着玩呢!”
“出門不用馬,不用輕功,更不用走,直接召喚術,多拉風啊!”
輕舞一手扶住額頭。
珞櫻芸:“……”小姐,你這是從哪裡找來的比我還奇葩的人啊。
顧知城:“……”他忽然覺得,陰陽家的未來十分堪憂。
白鳳:“……”我是個安靜的美男子,所以……不能爆粗口。
珞奕靈:“……”我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珞櫻芸嚥了咽並不存在的口水,指了指葉諾: “小姐,這位是……”
“你好,我叫葉諾,是你家小姐的好基友。”葉諾連忙伸出一隻手握住珞櫻芸的手,晃了兩下:“你就是珞櫻芸吧,我聽小魅提過你,嘖嘖,這麼貌美如花,被蒙恬看上,姑娘,你運氣不太好啊。”
珞櫻芸:“……”
“哇,這位黑衣服的帥哥就一定是顧知城了吧。”葉諾又伸出另一隻手握住顧知城的手,晃了晃:“你好你好,幸會幸會。你手裡要是夜央那小子的糗事,我願意花大價錢收購,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竟然和我搶媳婦。”
顧知城:“……”
“哇,這位白衣服,自帶吹風機效果的飄逸帥鍋,就是流沙四大天王之首的白鳳了吧,額……”葉諾低頭看了看自己,一手握着珞櫻芸,一手握着顧知城,尷尬的眨了眨眼睛:“沒手了,你看咱是握個腳還是抱一下。”
“哈,開一個玩笑,我可不敢抱你。”那可是白鳳,分分鐘會拿羽毛把她戳成篩子的。
嘖嘖,自己是不是應該讓小魅把盜跖也叫過來?那樣可就熱鬧了。
“最後一位……”葉諾原本笑眯眯的臉卻是鄒然僵住了:“織夢師。”
“你……”珞奕靈剛準備說什麼,葉諾已經同時鬆開了顧知城和珞櫻芸,一個熊抱撲了上去:“這可是上古時期都稀罕的職業,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再見到活的。”
“呀,快讓姐姐抱抱。”
珞奕靈咧了咧嘴角,一臉無語的看着絕對此自己年紀小的女子自稱姐姐。
葉諾揉了揉珞奕靈的臉:“你就是小靈吧,你師叔曉夢前些日子還跟我們陰陽家來要人呢。”
“好了葉子,別鬧了。”輕舞也是頗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目光淡淡的看着珞奕靈:“想不到,你果然還活着,小靈。”
“少君殿下……”珞奕靈顯然對輕舞還是有着印象。
“有時間隨我去見司兒一面吧。”輕舞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的心結,也該解開了。”
“是。”
接着也對白鳳輕輕點了點頭:“多謝。”
“你我之間,何須道謝。”
而葉諾也是鬆開珞奕靈,又拍了拍珞奕靈的肩膀,然後轉過頭對輕舞說道:“這裡人多嘴雜,先回客棧再說吧。”他們現在雖然暫時住在呂府,但是這種事自然不可能在呂府內說,一早就準備好了房間。
在葉諾往前走出一段距離之後,珞奕靈依舊是一臉震驚的看着葉諾。
“她是誰?”
“陰陽家前些日子找回的少帝。”顧知城替珞櫻芸做了回答,當然,他也是這四個人中,唯一清楚葉諾身份的人:“同時也是圖安的公主。”
“怎麼了?”珞櫻芸輕微皺了一下眉。
珞奕靈神色凝重,半響纔是輕輕搖了搖頭:“沒事了。”剛剛那個女子的身上有着一股力量,另他動彈不得,否則他怎麼可能任由葉諾對自己又是熊抱又是揉臉。
然而,那股力量,卻不是來自於武力或是內力。
……
【客棧房間內】
輕舞找了個地坐下,然後看向珞櫻芸: “說吧,是我問還是你自己說。”
“還是我自己說吧。”珞櫻芸輕輕一笑。
“我是無影,但那只是我在影夜中的一層身份。而我的另一層身份,小姐你之所以查不到,是因爲……”
“我是七殺老人的關門弟子。”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這日子他們狂補對於影夜的資料瞭解,自然清楚七殺老人在影夜之中的分量,如果把影夜比做成一個武林門派,那麼七殺老人就絕對相當於那個門派中的中流砥柱,而且是輩分極高的太上長老那一輩的。
“所以這麼說吧,單純按照輩分來說,就連冥落都算是我師兄。我師父和他師父,師出同門,放到世家裡來說,你們可以把我們理解成直系弟子。”
“我師父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我師兄,非墨。你們所認爲黑白無常其中之一的十二長老之首的墨。”
“不過恰好相反……”珞櫻芸微微的抿了一下脣:“非墨不是黑無常而是白無常,白沉不是白無常而是黑無常。”
“什麼意思?”衆人都是一愣,一直以來他們只知道有黑白無常二使之分,在他們看來大抵也就和左右護法的差不多,難不成還有什麼區別不成?
似乎看出衆人所想,珞櫻芸搖頭笑了笑:“當然不一樣。”
“白無常是世代傳習,就像我師兄。上一代的白無常是我師父,所以這一代的白無常自然就只能是我或是我師兄。”
“而我,是不可能的成爲白無常的,所以就只能是我師兄。”
“而黑無常卻是千里挑一。”說着她看向輕舞:“小姐,你在幽都待過,你曾經將幽都比作黑苗養蠱,其實……這個比喻更應該放在的是黑無常的身上。”
“近千個天資卓越的十一二歲的孩子,被一起放到一塊無人的山野,四散開來,沒有任何的食物,只有武器以及有限的傷藥,只能靠獵殺山林中的動物爲食,然而真正殘酷的是,五年之後,只能有一個孩子活着走出來,多少人不是死在野獸的手中,而是死在了昔日的同伴手中。”
“所以能成爲黑無常的,都是瘋子,早在選拔之中就瘋了。”
“所以我師兄和我說過,我最大的幸運就是當時遇到的是他而不是白沉。那個時候白沉剛從哪裡出來一年,我若撞上去,一定會死。”珞櫻芸恍惚一笑,可他一定不知道,就是因爲是他,所以自己纔敢直接撞上去。
“白無常一脈必須世代忠於影夜之主,這其實和小姐你的七衛有點像,只不過我們的自由度很高,而白無常卻只能成爲影夜之主手中的利器。”
“而黑無常一脈,因爲都是瘋子,所以即便是影夜之主使用起來也需要小心,以免傷到自己。但同樣,黑無常一脈也無法背叛影夜之主。”
“因爲他們的命,是鎖在一起,當然這只是針對黑白無常。”
葉諾抓住了一個關鍵,眸光微微閃了閃:“你說的你不可能成爲白無常是什麼意思?”
“先不論當時墨已經是白無常。”珞櫻芸輕微嘆了一口:“而是我的身份註定了我不可能成爲白無常,此外,我畢竟不是從小長在哪裡的人,內庭也不會允許一個外人坐上那個位子。”
“我一直以爲……我隱藏的很好,卻不知曉師父從一開始就是看透了我的身份的。”
“身份?”所有人都是輕微挑了一下眉,唯有葉諾眼睛鄒然眯了起來,輕念道:“織夢師,少司命……東皇鍾。”然後眼中鄒然爆發出一道精光,直直的射向珞櫻芸:“你是百丘一族的人。”
珞櫻芸眼裡閃過一絲意外,但還是輕微的點了點頭:“沒錯,我是百丘一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