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千古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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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離:“……”

“卑鄙,無恥……姜珝,你敢如此,我必殺你!”

王離恨不得將一輩子學到了罵人話都用在姜珝身上,一個人怎麼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王離甚至都能想到,一旦姜珝四處散播流言,說他跪地乞降才能保住性命,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後果。

天下人的鄙視,秦國的棄用,甚至王翦還會將他逐出家門,從王氏族譜上除名。

被姜珝俘虜的屈辱雖然難以忍受,這這點委屈又哪裡比得上天下人的唾棄?

徐峰喝罵道:“一個階下之囚,也敢威脅我家侯爺,看來不給你用刑你是不會老實了!”

王離冷笑道:“那你就問問你家侯爺,他敢對我用刑嗎?”

姜珝聞言輕笑道:“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值不值的問題。你是王翦的孫子,秦王爲了拉攏王家,一定會用重利將你換回。”

“你可值不少錢呢,像你這樣的寶物若是損壞了,那本侯豈不是虧大了?”

王離輕蔑道:“姜珝,你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有閒心在這裡和本將軍調侃?”

“你無君王旨意私自調兵形同謀反,你雖抓了我,看你一定比我先死。”

姜珝輕笑一聲,毫不在意道:“王上的調兵令在路上,本侯發兵時,王上已經下令讓本侯帶兵五萬協助大將軍抵擋秦國,這可不算無令調兵。”

“更何況,這不是抓到你了嗎?就算功過相抵,王上與太后也不會降罪本侯,最多斥責幾句罷了。”

“這叫明哲保身!”

“若是領軍將領立功太盛,功高震主,致使君王賞無可賞,你說君王會容得下這樣的臣子嗎?”

說到這裡,姜珝看着王離道:“若說危險,你們王家其實比本侯更加危險。如今天下大亂,秦王要用王家時還好,可一旦天下安定,秦王第一個打壓的就是你們王家。”

王離聞言臉色難看,他此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認爲自家乃是秦國數一數二的軍閥世家,手握重權。在秦國除了秦王之外,就連曾經權傾朝野的呂不韋也不放在王家眼裡。

只是呂不韋當時代秦王處理朝政,佔着秦王大義的名分,王家才無法與呂不韋抗衡罷了。

如今姜珝先以自身情況舉例,而後在說到王翦目前的處境,王離的確感覺姜珝所言有幾分道理。

“好了!”姜珝揮揮手,開口道:“先將王離關押軍中,數日後送往邯鄲。”

徐峰詫異道:“侯爺,不審了?”

姜珝瞥了王離一眼,笑道:“他不會說的。”

王離有些憋屈,他當然不會出賣他的祖父,可他實在擔心姜珝會到處宣揚他‘跪地乞降’的事情,眼見姜珝要走,王離連忙道:“姜珝,你別走!”

姜珝笑眯眯的轉身,問道:“王離將軍,你還有事?”

深吸一口氣,王離目光猙獰的看着姜珝,好半響才平復了心情,低吼着問道:“你剛剛說,你要派人去……去污衊本將軍清名?”

姜珝笑着點點頭,不懷好意的說道:“是啊!本侯不能殺你,但又想除掉你這個潛在的敵人。本侯思來想去,似乎就只能抹黑你的名聲,讓你在秦國無法擡頭做人了。這樣一來,王離將軍也就沒能力抱負本侯了。”

“姜珝,你敢!”

王離幾乎是咬着牙喊出這一句的。

姜珝嗤笑道:“我爲何不敢?”

頓了頓,姜珝目光看着王離,笑眯眯的說道:“不過本侯一向喜歡做生意,其實王翦大軍的動向,本侯心中一清二楚。本侯也不打算自不量力,以五萬大軍硬碰王翦二十萬大軍……額!不對,現在應該只有十五萬左右了吧!”

姜珝揮了揮手,示意左右退下,而後問道:“本侯只想知道,帶兵去安陽的是誰,他帶了多少兵馬?”

王離低着頭思考半響,淡淡道:“蒙恬,領兵五萬!”

竟然是蒙恬!

姜珝瞥了徐峰一眼,下令道:“把他帶下去!”

以騎兵的行進速度來算,姜珝這裡距離王翦的大營只有半日路程,距離安陽有三日路程!

姜珝曾經的確帶領過步兵九日奔襲一千兩百里,但馬跟人是不一樣的,帶領騎兵沒日沒夜的奔襲,即便人受得了,馬也受不了。

姜珝其實在算一個賬。

王翦帶領二十萬大軍攻打趙國,一月練下趙國數座城池,千里之力,二十萬大軍至少戰損兩萬兵馬。

守衛奪下來的城池,至少還要分出去三萬兵馬。

這樣一算,王翦的大營之中最多隻有十五萬大軍。

王離帶走兩萬百戰穿甲兵,蒙恬又帶去安陽五萬大軍。

如此說來,此刻王翦的大營中,應該就只有八萬大軍左右。

這還是姜珝往多了算。

上一個月的大戰,趙國爲了抵擋秦國,在邊境吞併十五萬。

雖因領兵將領無能,導致趙國接連失地。

可失地不代表趙國傷亡慘重。

事實上趙國軍隊傷亡不過五萬,只因被秦軍攻破城池,主將臨陣逃跑,導致兵無戰心,這才造成了全線潰敗。

姜珝早就得到了情報,王翦手中至少俘虜了四萬趙國將士。

這四萬將士和王離一樣,都是戰後用來交易的。

這場戰爭到最後,還是要放在談判桌上進行。

而古代戰爭往往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尤其是大規模的軍團戰,即便擊敗了敵人,自身傷亡也不會少。

更何況王翦還是攻城戰。

哪怕趙國潰敗的很快,王翦攻城時也一定損失不少。

“最多隻有八萬大軍……要不要去王翦的軍營搞一波呢?”

姜珝相信,最多明日一早,王翦就會接到王離全軍覆沒的戰報,屆時他一定會將蒙恬調回來。

機不可失啊!

若今夜突襲王翦軍營,哪怕王翦一代名將,不會對軍營放鬆守備,可面對姜珝五萬騎兵,只怕也要被一鍋端了。

打仗最重要的就是情報,王翦大軍行進全靠羅網的眼線,而姜珝一直敵視羅網,代縣幾乎沒有羅網的生存空間。

也正因如此,王翦纔沒有得到姜珝帶領五萬大軍先一步從代縣出發的情報。

而此時此刻,王翦的情報更是落後於姜珝。

千古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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