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向檀捧着《地精》仿若珍寶。
“清兒不才,無意間得到這兩本,雖是複本,但想來也對五叔的修煉大有裨益。不知五叔給不給清兒這個薄面收下。”
向嵐清慢悠悠地說道。
向檀多年來一直在玄階等級徘徊,想升階都想瘋了。
現下看到這兩本能助他突破的秘法攻略,眼睛都看直了。
“你……可有何條件?”
向嵐清笑道:“五叔說笑了,都是一家人,說什麼條件不條件豈不是生分。清兒只是希望五叔能儘快得償所願而已。”
“父親,此物乃皇族秘籍,擅自修煉是大忌。”向祁然瞥了眼向嵐清。
“你閉嘴!難道你要看爲父一直居於玄階不得升階嗎!”向檀斥責向祁然,絲毫不顧父子顏面。
向祁然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拗不過向檀。
“二弟放心,我這兩本不過是複本,皇族真要追究,也只能追究到那傳播真跡的人頭上去。”
“那我便收下侄兒的一片心意。”
有了秘籍,向檀一直拉着的臉終於有了些許喜色。
正所謂拿人手短,他對向嵐清繼任家主一事也再無怨言。
倒是一旁的向李田譏笑起來,“到底還是年輕,你這收買人心的手段還是太嫩了!”
“我正愁向家在江甸沒有能管家的,正巧表叔今日來參加儀式。那江甸向家的管家權,我便交由表叔了。您意下如何?”
向家的主要勢力集中在皇都,但也有幾支旁支四散在皇都周邊的地方。
其中聚集在江甸的向家一直人心渙散。
如今向嵐清給向李田一個虛職,一來在於讓他得了便宜閉上嘴,二來也是希望有人能管束遠房向家人的行爲。
“你……若將管家權給我,那我自然欣然接受!”
向李田果然不再對向嵐清有什麼異議。
一場管家儀式下來,向嵐清賣了不少人情,卻唯獨沒有讓向桓占上什麼便宜。
看着族中的人都對向嵐清俯首帖耳,畢恭畢敬,向桓暗暗握緊拳頭,眼中的狠厲不加隱藏。
自向言言被關了禁閉之後,向云云便如無頭蒼蠅一般失了魂。
今日向嵐清的接任儀式上,她也只敢躲得遠遠地在一旁看着。
見向嵐清得勢,她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只好跑到向言言屋子裡哭訴。
有了自己宗族、四大世家和皇族的認可,向嵐清的家主之位算是坐穩了。
儀式塵埃落定,向祁然卻擋住了向嵐清的去路。
“私藏《地精》,乃是死罪!”
到底是慕凰承身邊的人,向祁然一早便得知宮裡出現了偷盜者。
但他沒想到秘籍竟會落到向嵐清手中,還將父親也捲了進來。
“我與二弟平素裡從無仇怨,二弟卻爲何總要置我於死地?說我私藏《地精》,我難道有這麼大的膽子嗎?”
向嵐清挑起眉毛,玩弄地看着向祁然。
“那你的複本從何而來?”
“我還想問問二弟何時成爲了二皇子的人?”
“我父親沒有大伯那樣的好修爲,無法對我的仕途有所幫助。我爲自己找尋一個靠山難道有錯嗎?”向祁然回答地不卑不亢。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認定二叔不可靠?”向嵐清的眸子深邃而澄澈。
“二叔善於鑽營,急功近利。他能幹大事,卻無法擔大任。”
向祁然看人之準讓向嵐清對他有些側目。
“即使皇族的人來搜查,也不會找到《地精》的。因爲它根本就不在我這裡。”
那日向嵐清與向淳爾在倉陶街發現了《地精》真跡,趁那私賣者不留神,靈妖食夢貘印下了其中的內容。
食夢貘雖然靈力低下,眼中成像時間過短,但向嵐清卻過目不忘。
回到府中後便複寫了一份,並計劃以此收買向檀。
向祁然垂下眼簾,“長姐如今身居家主之位,還望謹言慎行,不要給向家徒惹事端。”
“這話是慕凰承讓你傳達給我的吧?”向嵐清知道以向祁然的性子,不會忽然間如此尊卑不分。
“雖是二皇子的意思,”向祁然頓了頓,“但也是我的真心話。”
向嵐清審視着向祁然,冷靜地判斷着向祁然的話中有幾分可信度。
“向家晚輩中,唯有二弟和三妹妹天資出衆。奈何三妹妹心智薄弱,易受奸人挑撥,如今能與我挑起向家大梁的只有二弟。你雖是二皇子的人,但也要以向家爲重。”
“那是自然。”向祁然不假思索,言語間倒是很真誠。
“你可以去跟慕凰承覆命了。”向嵐清坦然,“他若認定我私藏了皇族秘籍,那便任由他處置。”
……
“你這個蠢貨,剛當上家主就給自己惹一身腥!”雪玉一進屋就上躥下跳地發脾氣,“若是皇族尋不回《地精》真跡,你指定會成爲替罪羊!”
“反正皇族也不可能查到我頭上,”向嵐清呈大字躺在了牀上,“向祁然揭發我,就等於也揭發了他父親。他不會的。”
“就算向祁然不揭發,萬一被別人查到呢!”
“放心吧,至少現在沒人敢動我。”
雪玉氣急敗壞,“你哪裡來的自信!”
“你想啊,我當上家主是皇族默許的。他們要是這麼迫不及待地把我從家主之位上攆下來,那他們對皇都百姓而言還有什麼信譽?”
“話是這麼說,但你做的也太大膽了!你發現了皇族秘籍不上報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私印複本!虧你還教訓向淳爾頭頭是道!”
向嵐清將雪玉抱在懷裡,雪玉一下子掙脫開。
“就是要趁着沒人能把我怎麼樣的時候幹這些事!位高權重,就是任性!”
雪玉煩躁地甩甩尾巴,“到時候別連累我就行!”
“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膽小,還婆婆媽媽的?”向嵐清疑惑地望向雪玉。
雪玉一想到慕凰承身邊的那隻將他壓制地死死的胖烏鴉,心裡就不爽。
“我真是倒八輩子黴認了你這個笨東西當主人!”
雪玉也一下子癱在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