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舒服嗎?”陳慕白問她。
“還好了。”若雪回答着,她只覺得自己臉發燒得厲害,隨口回答他。
“你應該吃點藥的。”他說着,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他拿着一個水杯和感冒藥走了進來。
若雪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用非常關心的語氣說:“來,吃藥。”
“這什麼?避孕藥?”若雪對他的關心熟視無睹,話語裡甚至帶着挑釁的味道。
他的臉色登時變得有些難看,看來她仍舊是對自己充滿敵意啊!他換了語調:“你要是不想讓我掰開你的嘴硬塞下去的話,就把藥吃下去。”
他說的很不客氣,若雪一時沒話說了,她賭氣地結果藥片和水杯,把藥吃了下去。
“這樣纔對嘛。”他看她吃完了藥,接過了她手裡的水杯,放在了牀頭櫃上。
他的手落在了若雪的肩膀上,慢慢地箍緊了她,若雪沒動,也沒有轉頭看他,而是就盯着牆邊的踢腳線。
“若雪,我想問你一件事。”他說。
若雪沒有答話,仍舊呆呆地看着牆邊,她覺得頭有些痛。
“我派人去找了你很長時間,爲什麼都沒找到你?”這是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疑問。
“因爲你的手下都很笨。”若雪沒好聲地回答他。
他被她的話嗆得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而是將臉貼近了她的耳垂,輕嗅着她身上的氣息,手也慢慢從她的肩頭滑下來,落在了她的腰間。
“若雪,如果我們沒有過去的那些恩怨,我一定會娶你做我的妻子。”他在她的耳邊輕語,帶着蠱惑。
“切。”若雪鄙夷地嗤笑了一聲,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必要說這些假話來糊弄人嗎?他真的以爲自己不過是個小孩子?
“真的,我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我不能看着你嫁給別人。”他的語調高了些。
若雪皺了皺眉頭,這算什麼混蛋邏輯?自己救了他的命,反過來他還不讓自己嫁給別人了?真是可笑。
“不管你怎麼反感,反正我是這樣想的,我不能讓你嫁給別人,尤其是林天逸,更不可以。”他繼續說。
“那我能怎麼辦?繼續給你做情人,還是嫁給你?你會跟莫凡心離婚娶我?”若雪的語調裡充滿了輕蔑,她現在真是看不起陳慕白,既然娶了莫凡心,他怎麼不對她好?他們兩人現在的關係,真是讓自己鄙視到無以復加,所謂的豪門,不過就是這麼回事,裡面掩藏了多少齷齪的事情呢!自己看到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給我點時間,我會的。”他有些迫切地表白着。
若雪冷笑,這樣說,未免也太搞笑了點,她瞟了陳慕白一眼,用挖苦的語調說:“這事,你想的太簡單了,我還想多活兩年,我不想再被陳夫人再派人給弄死。”
說完,她甩了一下肩膀,掙脫了他的手。
陳慕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若雪的話的確戳到了他的短處,陳夫人是絕對不會允許她進門的。
“我倒是想,你要是給我個機會,我去告一下陳夫人故意謀殺罪,怎麼樣?”若雪刺激着他,提醒他認清現實。
陳慕白沉默了,對她說的他很不贊同,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去告母親的,那樣自己真的就成了養虎爲患了。
“算了,我看沒什麼意思,我累了,你是怎麼樣,要我陪你睡覺,還是怎麼着?”若雪覺得兩人的談話實在是無趣,分歧太大,便隨意地說了一句。
她的話讓陳慕白很受傷,難道她現在對私生活看的如此隨便嗎?難道她跟林天逸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面對若雪的隨意,他什麼也答不上來,只好站起身,嘆了口氣,擡腳向外面走去。
若雪也不理他,而是換了睡衣,躺在了牀上。遺憾的是,他拿來的感冒藥沒有起到任何左右,她感覺越來越冷,蜷縮着身體,將被子緊緊地蓋在身上,仍然直打哆嗦。儘管這樣,她仍舊不想出一聲去求他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了若雪的異常,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他不禁皺了皺眉頭,看到她現在這樣子,就知道她燒的不輕了。
他乾脆拿起若雪的衣服放在牀邊,將她扶起來,胡亂套在了她的身上,又給她穿上了平底鞋,便架起她:“走,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去,你讓我死在這裡好了。”若雪固執着,不願意動彈,她現在感覺自己渾身的肌肉都在痠痛。
“胡說什麼,快走。”他略一用力,就將她攙扶起來,向外面走去。
他親自駕車將她帶離了這個地方,若雪本想借機會看清道路,記住路線,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汽車順着沿湖公路行駛着,霧氣將月光遮擋的幾乎剩不下多少光線了,周遭的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再加上她此刻正在發着高燒,腦子迷迷糊糊的,根本看不清,也記不住。
她蜷縮在座椅上,抱緊了雙臂,低着頭,不住地哆嗦着。陳慕白從家裡帶來了一個毯子,已經給她蓋上了,卻依舊不管什麼用。他皺着眉頭,視線緊盯着前方,心裡在不停地計算着到城市的路程。
“若雪,若雪,你不能睡着啊,睡着了,就更難受了。”他邊開車,邊提醒着她。
“嗯。”若雪迷迷糊糊地答應着,強撐開眼皮,不讓自己睡着。
車終於開進了安城,他找到一所醫院,帶她看了急診,打上了點滴,她終於開始退燒了。
若雪自己心裡也覺得奇怪,以前自己很少得病,可是怎麼來到這裡就一天,自己就感冒了呢?
她胡亂想着,慢慢恢復了精神,她這纔想起仔細打量這所醫院,自己現在是在單獨的病房裡,牆壁是雪白的,牆角有一盆盆栽植物,叫什麼名字自己一時想不起來了。
她突然想到了逃走,心情開始不平靜起來,想逃走,自己有什麼辦法呢?她的視線在室內搜尋着,這個病房只有一個窗子,跳窗逃跑的話,倒是有可能,可是他就在自己身邊看着,這個想法很難視線。
她看了看陳慕白,有氣無力地說:“我想吃點東西。”
陳慕白點點頭,看她不像是有什麼別的企圖,便按下了呼叫鈴,一分鐘後,有一個護士走了進來,問:“先生,您有什麼事?”
“去給這位小姐買點吃的。”陳慕白說着,遞給了那護士一張百元大鈔。
“對不起,先生,我們沒有這個義務。”那護士頓時不悅了,有錢人怎麼了?有錢人就能爲所欲爲?她還偏偏不吃這一套!
“你!”陳慕白頓時覺得面子全無,他安排別人幹活已經習慣了,現在突然有人拒絕,這讓他真是很不爽。
“算了,慕白,我堅持一會兒,打完針了再吃。”若雪趕忙制止了他,萬一他再一發火,就不知道惹出什麼亂子來了。
“那好,你幫我照顧她一會兒,我出去買,對了,不讓你白幫忙,一分鐘五十塊錢。”陳慕白沒好氣地對那護士說。
若雪看着他起身走了出去,耳邊傳來了那護士不屑的聲音:“有錢人有什麼了不起的,算什麼呀!”
她說完就要向外面走。
“唉,護士小姐,能求您幫個忙嗎?幫我找來一支筆和一張紙。”若雪趕忙說。
那護士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轉身出去了,一會兒就照她的吩咐拿來了紙和筆。
若雪握着筆的手都在顫抖,這是自己能跑掉的機會了,她趕忙在上面寫着:我被陳慕白囚禁在一個湖邊的房子裡,在城外,距離城市半小時車程,明天還有可能來第三醫院打針,快點來救,若雪。然後在下面寫上了林天逸的電話。
她快速地把那張紙條摺好,連筆也一起還給了護士,急切地對她說:“麻煩您,明天照這個電話打過去,然後把這張字條給他,拜託了,酬勞,他會給你的。”
那護士猶疑着將紙條和筆都放進了兜裡,點點頭,她在揣着着這個女孩的身份,看剛纔那個男人,很有錢的樣子,難道她是被這個男人控制了?
她剛揣好紙和筆,陳慕白就推門進來了,手中拎着一個大食品袋。
他掏出幾張鈔票遞給那護士,護士“哼”了一聲,沒有接,轉身離去了。
“你看,這世上,錢不是萬能的。”若雪帶着一絲嘲笑的口吻對他說。
“好,算你說的對,想吃什麼?”他說着,打開了袋子。
“蛋糕。”若雪說着,指了指裡面的蛋糕袋。
他拿出蛋糕遞到她的嘴邊,她張嘴咬了一口,慢慢地嚼着,看着他,心裡開始糾結起來,自己跟他這算是怎麼回事?就像老鷹捉小雞一樣,自己跑,他就把自己抓回來,周而復始,每次都牽扯很多人,事情也變得越來越複雜。
她突然想起了若琳,還有他給自己看的那個手機中的視頻。便在喝下了一口水之後,開口問他:“你把若琳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