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我很好,就是有點累,我一會兒就下樓,麻煩您了,阿嬸。”若雪勉強說出了幾個字,氣若游絲。
阿嬸小心地退了出去,帶上了門,若雪的視線投向了牀頭的那些物品,苦笑,夏若雪啊夏若雪,你還真是值錢啊,被人睡了一夜,突然之間就什麼都有了!屈辱和痛苦一同涌上心頭,她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居然沒有感覺到痛!心已經麻木了,還有什麼痛能感覺得到?
燦爛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到了室內,耀眼的,讓人幾乎睜不開眼,不是盼着日出嗎?那是因爲,白天,終究會讓醜惡遁形,可是到了夜晚,鬼蜮依舊會出來大肆活動,她也依舊要在這座城市中卑微地生存!
她慢慢地坐了起來,找到了自己的衣物,穿到了身上。低胸的連衣裙讓昨晚的事情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了陽光之下,她想找到什麼可以遮掩的,但是找不到。
她的視線又落向牀頭,從那一堆物品裡,遲疑地拿起了那枚手機,放到了自己的包裡,深吸了一口氣,向外面走去。
“小姐,您出來了,剛纔先生又派人送回來一套衣服,要您換上,我還沒來的及給您送去。”阿嬸說着,遞給了她一個袋子。
若雪接過了,打開看,是一套運動衫,高領的,正好能遮擋住自己身上的那些“小草莓”,另外還有一雙搭配用的運動鞋。
她謝過了阿嬸,回去換上了,跟她道了別,離開了這棟別墅。
出了大門,她才發現,原來自己身無分文,連坐公交車的錢都沒有。她咬咬牙,擡步向前走去,昨晚幾乎已經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今天早晨她又執意謝絕了阿嬸的好意,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在毒辣辣的太陽炙烤下,她只覺得渾身發軟,快要昏過去了。但即便是這樣,她也依舊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城市裡一步一步地走去,因爲那裡有她的家,還有她最愛的哥哥。
汽車的剎車聲在她的身邊戛然停止。若雪轉過頭,看到了一輛奔馳跑車在她的身邊停下,車裡,坐着那個令她渾身戰慄的男人。
她的腳像是被澆鑄了一樣,登時便邁不動了,回過頭,看着他。
陳慕白下了車,並沒有走過來,而是就站在原地看着她說:“你打算就這樣走回城裡嗎?”
“我——身上沒錢。”若雪有氣無力地說。
“跟我回去。”他說。
“不!”若雪猛地喊了出來,那是噩夢般的場景啊,難道這光天化日之下,還要繼續重演嗎?
他鄙夷地“哼”了一聲,用不屑的語調說:“你以爲,一晚上就能抵上所有的債了嗎?你滿世界問問,有哪個男人腦袋進水了,會花五百萬買一個女人過夜?”
若雪語塞了,她低聲問:“那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我要你隨傳隨到。”他說着,揚了一下頭。
若雪艱難地點了點頭,她無法做到拒絕,而且,她已經用她的行動做了答覆。她想了想,開口說:“可是我現在想回家。”
“那好,上車,我送你。”他說完,就坐到了汽車的駕駛位上。
若雪猶疑着,還是選擇了上車,從這裡走到家,至少需要三個小時,如果真要讓自己走的話,恐怕不等她走到地方,就已經昏倒了。
他穩穩地將車向前開了出去,打開了汽車音響,很隨意地說:“給你一天的時間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就搬到這裡來,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