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雪快要崩潰了,她雙膝一軟,向他跪了下去:“我求你,不要傷害他,我跟你走,你什麼條件我都答應!求你不要傷害他,不要!”
她的哭腔迴盪在室內,莫凡語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本來想保護她,卻沒想到因爲自己的魯莽,結果反過來自己要靠她來搭救,他在痛恨自己的無能,兩行清淚從臉頰上滑落了下來。
陳慕白的手停住了,他終於等到了若雪向他求饒,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現在自己的目的已經充分地達到了!他冷笑着扔掉了手中的刀片,向若雪走了一步:“好啊,歡迎你改邪歸正。”
若雪哭泣着,捂着臉,心如刀割,此時此刻,自己除了屈從於陳慕白,沒有別的選擇,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把莫少爺請回去,記住,莫少爺,你要是敢向別人透露一點兒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比如說,你不小心向警方透露了什麼,她的性命,恐怕真的就難說了呢,你懂的。”陳慕白威脅莫凡語,語調裡充滿了得意。
有人把莫凡語口中的毛巾摘了下來,莫凡語狠狠地衝陳慕白吐了一口口水,偏了些,沒吐到。
“怎麼,不服氣?”看到莫凡語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陳慕白的怒火在增加,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他這種鄙視自己的眼神。
“凡語,你走,不要管我,走啊!”若雪真是害怕極了,她此刻最擔心的,就是莫凡語壓不住火氣,說出什麼刺激陳慕白的話出來,那樣的話,保不齊他會做出什麼事情出來,那樣莫凡語真的就危險了!因此她帶着哭腔,懇求着莫凡語,讓他趕快離開。
“送莫少爺回去。”陳慕白冷冷地下了命令,莫凡語被他們硬生生地架走了。
有人給陳慕白拿來了止血藥,幫他敷上了,包紮好了傷口,他才穿戴整齊了,看了一眼蜷縮在牆角的若雪,面無表情地說:“離開這個地方。”
這些人擁簇着他和若雪離開了這戶人家,若雪的頭暈暈的,問題始終在頭腦中盤旋,他究竟和這家的主人是什麼關係?莫凡語又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半小時之後,她被他帶到了城郊的一處房子,黑暗裡,若雪也看不清這棟建築的真實面目,只覺得陰森恐怖。他拽着她,進了屋子。
屋裡的裝修是很奢華的,整個屋子是暖色調的,牆上有壁畫和牆壁燈。若雪偷眼打量着室內,沒發現什麼異常。
“好了,你們都走。”陳慕白吩咐手下,他的手下人便乖乖地離去了。
“從今天起,你不許離開這屋子半步。”傷口的疼痛一陣陣的襲來,讓陳慕白的心裡一直在惱火,他沒好氣地對若雪說。
“你除了囚禁我,就沒有別的本事了嗎?”若雪坐在沙發上,言語裡帶着譏諷。
他不以爲然,沒有回答她的話。
若雪也不再和他說話,她知道,此刻多說一句都是廢話,他不會放走自己的,就看林天逸能不能想辦法把自己救出去了。此刻她與外界完全失去了聯繫,手機也在剛纔的混亂中丟失了。
她站起身,問:“臥室在哪裡?”此刻,已經快要午夜了,折騰了一晚上,她真的是又困又累,筋疲力盡了,她要休息,只有有了精神,才能從長計議。
陳慕白指派一個人將她領到了臥室,若雪倒在牀上,閉上眼卻睡不着,真不知道此時此刻,林天逸找不到自己,會急成什麼樣,還有莫凡語,殘酷的現實攤開在他的面前,他能受得了嗎?
清晨,是窗外的鳥鳴聲將她喚醒了,不知道自己昨天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只覺得現在頭暈暈的,剛起牀,就聽到門外有傭人在叫她吃飯。
她躺在牀上一動沒動,慢慢清醒了過來,昨天晚上,陳慕白後來好像也進來了,躺在了自己的身邊,並沒有碰自己,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足見她有多疲乏了。
待她被傭人帶到餐桌前的時候,眼圈黑黑的。陳慕白正坐在對面,慢慢地喝着杯中的牛奶,他擡眼看着她,面無表情地說:“怎麼,昨天沒睡好?”
若雪“嗯”了一聲,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呆呆地瞅着面前的食物。
“怎麼,沒食慾嗎?”陳慕白明知故問。
若雪沒有回答,拿起面前盤子裡的麪包,塞進了嘴裡,機械地嚼着。
他看着她,話到嘴邊又溜了回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才又開口說:“若雪,你暫時先住在這裡,給我一段時間,我會處理好的。”
他含混地說着,並沒有說清楚是什麼事情。
“哦。”若雪對他說的話沒有任何興趣,勉強答應,只不過是出於應付而已。
“我回去立即召開公司董事會,我已經找到了新的融資途徑,從此以後,再也不用看莫家的眼色了!”他跟昨晚說的沒什麼區別。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若雪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態度,對他說的毫不在意。
“我不能讓你嫁給林天逸。”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陳慕白有些氣急,自己現在做的這些,都是爲了她,難道她就一點也感覺不出來嗎?
“那你想怎麼樣?”若雪心裡的怒氣在增加,越看他的面目越覺得可憎。
他敏感地感覺到了若雪感情的變化,故意說:“我沒說停,我們的遊戲就沒有結束,所以你不能嫁給他。”
若雪再也控制不住了,站起來端起面前裝牛奶的杯子就潑向了他的臉,本來衣冠楚楚的他頓時被弄的十分狼狽。可是他並沒有生氣,她的反應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抹了一把臉,嘴角歪起一抹壞笑,站起身向衛生間走去。
“你去死,陳慕白!”對着他的身影,若雪帶着哭腔喊着,話語裡每一個字都帶着憤怒。
他沒有搭理她,而是徑自去處理她帶來的麻煩了。若雪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視線落在眼前的桌上,桌上一片狼藉。她心中憤憤,如果說無恥,那這世上沒有比陳慕白再無恥的人了!
陳慕白很快就出來了,看到她還坐在椅子上,便故意說:“若雪,你應該好好吃飯纔對啊,保持良好的體力,咱們的遊戲才能繼續玩下去啊!”
若雪用充滿怨恨的眼光剜了他一眼,沒有接他的話。
他不再理她,而是揚長而去了。
屋外傳來汽車的轟鳴聲,他離去了。若雪長長地嘆了口氣,看來此刻自己能做的,真就是照他說的,養精蓄銳,才能繼續跟他鬥下去啊!
旁邊的傭人立刻看明白了她的需要,湊近了她的跟前說:“夏小姐,是不是再給你加一份食物?”
“給我來一杯牛奶就好。”若雪說。現在她早已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了,不會爲了跟陳慕白置氣,拿自己的身體來糟蹋的,她暗暗發誓,只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就要跟他鬥到底!
吃完了早飯,若雪走到了窗前,向外看去,不禁暗皺了皺眉頭,這棟房子的位置非常偏僻,看不到任何其他的建築物,前面就是一片湖泊,大概離開的路在房子後邊?
她轉了回來,回到了臥室。她心裡明白,自己此刻就是籠中鳥,現在暫時是離不開他的控制了!
她的視線落到了牀頭上擺放的那個沙皮狗布偶上,覺得有些眼熟,揉了揉眼睛,想起來了,這是自己在濱海市的時候買的,最初就放在陳慕白的家裡,後來大概是被莫凡心給請到垃圾桶去了?真沒想到居然被陳慕白收起來了,還弄到了這裡,看來他是真打算金屋藏嬌,家外有家了?想到這,若雪嘴角露出了一抹嘲笑,好,陳慕白,既然你這麼迫切地想玩,那咱們就玩到底!
一天的時間,她雖然沒有離開這座房子,但已經將這裡的地形打探清楚了,房子前面就是湖泊,後面不遠處是一座山,有一條路從山邊通出去,應該是通往外界的道路了。房子的裝修是新的,大概就在一兩個月以前。
若雪在屋裡轉來轉去,心中很不安,自己沒有按時回到林天逸那裡,他現在一定很着急,還有莫凡語,他知道真相,恐怕會更揪心。一想到自己讓他們擔心,若雪就很愧疚。
天色漸漸晚了,若雪從窗子看出去,西下的夕陽,在給山巒鑲嵌上了一道金邊的同時,還側映在湖面上,很美。這裡是如此的寂靜,還能聽到外面飛鳥晚歸發出的叫聲。她的心漸漸沉了下來,大自然的美,讓她暫時平靜了下來。
陳慕白回來的時候,若雪已經回到了他給自己準備的臥室。他推開門,看到若雪正坐在牀邊沉思,臉頰有些許的潮紅。
他走近了她,將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試了試,又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視線跟她對視了,若雪趕忙躲開,她不得不承認,儘管他很渣,可他的眼神卻有一種不可抗拒的蠱惑,讓自己沒法避開,即使勉強將視線投向別處,卻依舊會不自然地會被他吸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