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真的就只有這麼多了,不行的話,我找到工作先預支一點,然後給你匯去,行嗎?”
“隨便你!”不待若雪回答,電話便被掛斷了。
話筒裡一片死寂,若雪的心也一點點的沉了下去,自己記掛着她,她卻彷彿沒有體味到自己的心一般,每次都怒氣衝衝,好像自己欠她什麼一樣。她苦笑了一下,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抿了抿嘴,時間不早了。
她不敢怠慢,趕緊去了就近的一家銀行,把錢存到了若琳的卡里。存完了,她拿着電話,又給若琳撥了過去,告訴她錢已經匯過去了。
正說着,若雪忽然想起來點事,便問:“若琳,凡語這段時間去看過你嗎?”
“你說那個姓莫的?我看他比你還寒酸呢,以後你別讓她來了,太丟人,看你交的都是些什麼朋友啊,真是,沒素質!”若琳嘟囔完,掛斷了電話。
若雪有些蒙了,寒酸?他一個開限量版賓利的大少爺怎麼會寒酸?若琳不是搞錯了什麼事情?
她的腦子暈暈的,爲了確定這件事,便要給莫凡語打了個電話,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莫凡語接電話的時候,正在學校的體育館裡打網球,別人把手機遞給他,看到是若雪來的電話,他很高興,連忙放下球拍,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才接通了電話,開口就問她的近況。
隨便聊了兩句,若雪便向他詢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莫凡語爽朗地笑了,用毛巾又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才說:“若雪,我發現你這個妹妹跟你完全是兩種人,因爲你囑咐我照顧她的,我爲了低調點,就刻意換了一套清潔工的衣服,喏,就是你上班穿的那種,不過是男式的工作服,然後坐着公交去看她,結果她對我愛答不理的,還說,你和我倒是蠻般配的,都是勞動人民本色,哈哈哈哈!”
他的笑讓若雪感到無地自容,若琳也太給自己丟臉了!這個勢利眼的妹妹,跟她的媽媽沒什麼區別。
“若雪,我聽姐姐說,我準姐夫已經痊癒了,你是不是能回到安城來了?”他正想打電話問她這件事,正好若雪打過來,他便趕忙問,語調裡帶着迫切的期盼,他現在想的最多的,就盼着若雪能再回到他身邊來。
“哦,這個……我還沒想好,如果可以的話,我再回去也行。”若雪答應着,心裡一片茫然,回去嗎?自己再和他交往下去?會有結果嗎?她猶豫起來。
“回來,我很想你,哪怕你不工作也行,我最近給別人搞設計,賺了點外快,這些錢,夠你花一陣子的了。”他認真地說着,心裡充滿了憧憬,彷彿看到了兩人攜手漫步在校園裡的情景,那肯定是夠lang漫,挺讓人嚮往的。
若雪更迷糊了:“你——大少爺還給別人打工?”
“那有什麼啊,這錢都是我自己憑本事掙的,家裡無權干涉,你說是?”莫凡語的語調裡充滿着自豪,他不是一個要靠着家裡才能養活的少爺,憑自己的本事,也能有一番作爲的!
聽了他這麼一番話,若雪的心裡也有了點打算,其實去安城也行,在濱海市,說不定什麼時候陳慕白還是會找上自己的!
主意拿定,她便出了銀行,到了附近的火車票代售所,把兜裡所有的零錢都掏了出來,買了一張前往安城的火車票,盤算着,明天一早就出發,下午的時候就能到安城了,到了那裡,自己再找一份工作,然後再想其他的事。
她這邊的一舉一動,早都已經有人彙報給了陳慕白,他聽說了她買火車票的事,不禁有些氣惱,她還真的要回去再找莫凡語?這可真是惹惱他了!他深陷在老闆椅當中,抱着雙臂沉思着,越想越心煩,伸出長臂“嘩啦”一下子把桌上的物品全掃到了地上。
“夏若雪,你別想走!”他咬牙切齒地說。
次日,天空灰濛濛的,陰霾籠罩着這座城市。若雪買的車票是早上七點鐘的,比較早。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結算完了房費,匆匆忙忙地趕往火車站。
出了門,她坐上了一輛出租車,隨口說了一句:“去北站。”
出租車緩緩發動了,向前行駛而去。若雪無意間扭頭看了一眼司機,只見他居然戴一副黑墨鏡,絡腮鬍子,看起來感覺不像好人。她的心一慌,再向車窗外看去,出租車根本沒向北站方向行駛,而是上了高架橋,匯入了車流,快速地向西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