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若雪低低地嘟囔着,心中不快,怎麼說,也是自己救了陳慕白纔對,可她這母親也忒高傲了點,壓根就沒把自己當人看!什麼玩意兒麼!
她本以爲陳夫人會離開,可是她卻意味深長地注視着若雪,問了一句:“慕白身受重傷,你爲什麼毫髮無損?”
若雪一驚,她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懷疑自己導致的這起車禍嗎?她趕忙說:“阿姨,當時剎車失靈,慕白那一側正好靠着石壁,他選擇跟石壁剮蹭來降低車速,所以他受傷了!”
聽了她這麼說,陳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哼”了一聲,就離去了。
若雪松了一口氣,跟這個女人說話,她快承受不住壓力了!總覺得她陰陽怪氣的,而且特討厭自己!
她吃了張嬸送來的飯,覺得身上的力氣恢復了很多,便試着下了地,穿上拖鞋慢慢地向病房外面走去,兩條腿又酸又痛,像是拖着兩根木頭在行走,若雪不禁在心裡暗暗埋怨陳慕白,這傢伙,跟死豬一樣沉!
她問了護士,按照他們的指引來到了icu監護室外,透過隔離窗,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陳慕白,他的胳膊被打了石膏,左腿也被吊了起來,頭上也被包紮着。
她的內心有些糾結,自己醒來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她發覺,不知不覺間,他好像已經走進了自己的心裡,讓自己不經意間就會惦記起!
她的心裡有點慌亂,這怎麼可以!絕對不可以的!他跟自己,只不過是赤_裸_裸的金錢交易關係,他出錢幫她解決困難,她獻上自己的身體,現在有了陳夫人的話,自己馬上就可以離開他了!
“夏小姐,怎麼,我剛離開一會兒,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躲開我的視線過來邀功嗎?”忽然,陳夫人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若雪被嚇了一跳,趕忙回身去看,陳夫人的臉色很不好,正怒視着她。
“對不起,阿姨,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他怎麼樣了。”若雪趕忙辯解着。
“你正在發熱,難道你想過來傳染給他嗎?”陳夫人的語氣很冰冷。
“對不起,我馬上走。”若雪不敢跟她爭辯,趕忙扶着牆壁,慢慢地向自己的病房走去。
躺在病牀上,若雪開始琢磨着自己的未來,陳夫人同意自己離開陳家,這就像一個天大的喜訊,她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光明,離開了這個禁錮之地,自己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再也不用整天看着陳慕白的臉色,忍受着他的折磨了!可她又隱隱有些擔心,陳夫人說的,會實現嗎?再聯想起在墓園時陳慕白的神色,她就不寒而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沒這麼容易。
不然,趁他現在行動不便,自己悄悄逃離?她想了想,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即便是自己逃開了,他還會找到若琳,如果拿若琳來要挾自己,自己一樣沒有辦法,還得乖乖地回來!
胡亂地想着,一個方案又一個方案,全都被她推翻了,她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了,腦袋裡一片茫然。
正在想着,她忽然聽到有敲門聲,一個戴着金邊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若雪忙起身看着他。
他趕忙自我介紹着:“夏小姐,您好,我是陳夫人的私人助理,陳夫人派我來問問你,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是現在,還是過一段時間?如果是現在的話,我可以立刻安排人,將您轉送到另外一座城市,當然,你要保證不再和陳先生有任何形式的往來,如果是過一段時間的話,我可以安排你轉到另外一所醫院,會有專人護理。”
若雪聽的暈暈乎乎,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陳夫人派人來下逐客令了!這麼快,看來自己是一點兒也不招陳夫人待見啊!不待見也好,自己對她也沒什麼好感,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想到這裡,她便說:“謝謝陳夫人的美意,我可以現在就走,但我有一些私人物品需要取回,還有,我要是離開這座城市的話,我得把我的妹妹夏若琳一塊兒帶走,她轉學需要我辦一些手續。”
“這個夏小姐放心,只要您同意現在離開,這些事情我現在就可以派人去辦,只是您需要打個電話跟你妹妹確認一下,我們好去接她。”
若雪點點頭,那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打開了文件夾,從裡面抽出了一張紙遞了過來。
“這是陳夫人的一點心意,請夏小姐收下。”他說着若雪這纔看清,他手裡拿着的是一張已經簽完字的支票,視線掃過,上面好多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