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轉身向汽車走去,押着若雪的兩個人把她帶到了他的跟前。
“來,看看這車燈,很亮的,會給你安全感的,這下你就不會怕黑了。”他說着揪住若雪的頭髮,湊近了汽車的大燈跟前。
白色的氙氣燈刺得若雪的眼睛幾乎要失明瞭,她痛苦地閉上眼睛,頭髮被他拽得快要掉了,鑽心的疼。
“這下,你還怕黑嗎?”他揪住若雪頭髮的手絲毫沒有放鬆。
“黃先生,對不起,你饒了我,我不敢再跑了。”若雪哀求着他,再這樣折磨下去,自己真的就看不見明天的日出了。
“女人啊——真是不可信的動物,要不是現在留着你還有點用——”他說着,手鬆開了拉住若雪的頭髮,把她向後推了一下,立刻有兩個人上來拽住了她的胳膊,防止她再次逃跑。
若雪剛聽他說到這裡,他的手又扼住了她的喉嚨!
“要不是留着你還有點用,我今天晚上就捏死你!”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若雪喉嚨被他扼住,胳膊又被後邊人反剪,無法動彈,她覺得自己這次是要死了。
“把這個女人帶回去,綁好,什麼都不用給她了,吃飽了,她又該跑了。”黃忠勇鬆開了手說道。
若雪拼命喘着氣,剛纔那一刻,她幾乎已經窒息了!
她被這些人五花大綁地又押了回去,丟在了牆角。這下那些人不敢放鬆警惕了,就坐在屋裡監視着她。
若雪不敢再亂動了,現在是真怕他們了,這些人都是一幫瘋子,尤其是那個黃忠勇!她呆滯地蜷縮在角落裡,思緒開始飛馳。
她想到了夏若楓,現在離他離開這座城市已經好幾個月了,他一點音信也沒有,也不知道他在那邊到底怎麼樣了,還有若琳,自己本打算這次去安城,找一個離他們學校近點的地方打工,好照看着她,這傢伙也實在不讓她省心;她又想到了莫凡語,他現在應該是快放寒假了?最後,又想到了陳慕白,他會來救自己麼?
一夜就在這樣忐忑不安中過去了,那黃忠勇並沒有來騷擾自己,若雪的心稍安了一點。
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陳慕白也沒有來救自己,這讓若雪有點絕望了,她苦笑,自己想的太多了,自己不過是他買來玩弄的玩物,他又怎麼會爲自己去耗費那麼多精力呢?
黃忠勇懲罰她,什麼也不給她吃,連水都不給她喝。這一天來,她是滴水未進,粒米未進,人餓得快要虛脫了,嘴脣已經開裂了,意識反應也有些遲鈍了。
她透過小窗子,看向外邊,太陽快要落山了,黑夜又將要來臨了!突然,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黃忠勇紅着眼,像一條瘋狗一樣衝了進來,一把拽住若雪,狠狠地打了她兩巴掌。若雪白皙的臉上頓時又出現了紅腫的指痕,她一陣眩暈,馬上意識到,危險來了!
“該死的陳慕白,居然用這種苦肉計來騙我,你這個賤人!”說着又照着若雪的臉上狠狠地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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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的小臉上捱了一拳,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直冒金星,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力道猛推了一下,向後仰去!
若雪被他推倒在了牀上,他乾脆開始解褲帶:“陳慕白,竟然敢反過來設圈套讓我在高位接盤,這個人渣,敗類,你不讓老子好過,老子今天就先玩了你的女人!”
若雪嚇得蜷縮着,驚恐地看着他,渾身哆嗦着,耳邊依舊傳來他的聒噪:“竟然策反我的人,我今天就先上了他的女人!”
說着就猛地衝上前來,撕扯若雪的衣衫。
“不要,救命啊!”若雪拼命呼喊着,可這卻是徒勞,衣衫再次被他扯開,露出雪白的肌膚,他又繼續撕扯若雪的腰帶,若雪拼命扭動着身體,不讓他拉扯開。
“媽的!”他罵了一句,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刀刃的寒光在若雪的眼前晃動,耳邊傳來了他邪佞的聲音:“你再掙扎一下,我就宰了你!”
若雪陷入了極度的恐懼當中,她彷彿看見死神已經在向自己招手。她不敢再動了,她怕自己再激怒他,他真的會把匕首刺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拿着刀刃輕輕一挑,若雪身上的繩子便斷開了,她已經沒有了力氣,眼睜睜地看着他手中的刀子在距離自己脖子一釐米的地方晃動。
“對嘛,這樣乖乖的,把我陪高興了,對你沒壞處的。”他說着向後丟掉了手中的匕首,咬牙切齒地重新向若雪伸出了鹹豬手,若雪下意識地躲閃着。
正在爭執的時候,忽然外面有他的保鏢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老闆,老闆,不好了,警察,警察來了!”
若雪隱隱聽到外面傳來了警車的聲音,有希望了!
黃忠勇遲疑了一下,罵了一句,回頭剛想走,又像想起了什麼一般,故作鎮定地撿起地上的衣服,慢慢地穿着,邊穿邊對若雪說:“夏小姐,今天算你走運,也算他陳慕白走運,不過臨走之前,我有件事想告訴你,我想你肯定感興趣。”
若雪拽緊了衣衫,幾乎要將身體蜷縮成一個團,耳邊傳來他的聲音。
“我本以爲,自己用你能要挾住他,給我擡高股價,讓我順利出貨,卻沒想到他早已暗度陳倉在底部吸足了籌碼,拉擡價格也是爲了他自己,他居然還讓我的手下反水,以我那幾個自然人賬戶接盤,光天化日之下把我的錢全搶走了!你不過就是他穩住我的一顆棋子!”
若雪拼命搖着頭,他說的,她不太懂,但大概意思算是明白了,陳慕白利用他麻痹大意的心理,狠狠給了他致命一擊,雖然做的不夠光彩,但足夠讓他傷筋動骨了!
看着若雪好像對這個話題不太感興趣,他掠過一絲冷笑,繼續說:
“我想,你一直想知道你父親的死因?就算他從事非法活動,也不至於被特警當場擊斃,你知道這一切的策劃者是誰嗎?”他故意拖長了音,半晌才說:“策劃這件事的,就是陳慕白,他謀劃這件事很久了,具體怎麼回事,你還是回去問他。”
這句話,不啻是重磅炸彈,讓若雪的腦子暈暈的,當初自己跟陳慕白根本都不認識,他怎麼會千里迢迢地跑到自己的那座城市去害父親?動機呢?動機是什麼?
“我看你的樣子好像是不信,隨便你,反正對於告訴一個將要丟掉性命的人事情的真相,也不是什麼壞事!你一直死心塌地的情夫,居然就是害死你父親的兇手,哈哈哈哈,真是有趣,我就從來沒見過這麼傻的人!”
“老闆,這個女人……”那保鏢問了一聲黃忠勇。
“廢了她,不然的話,她會把我們這兒所有的事都告訴警方的。”黃忠勇說着,逃了出去。
那保鏢答應着,走近了若雪,面無表情地伸出雙手,就要扼住她的脖子。
“啊——”若雪拼盡全力,尖叫了一聲,那保鏢略一遲疑,還是繼續伸出手來,卡住了她的脖子。
這寶貴的一瞬間,讓若雪摸到了身後的一根木棍,這是她之前趁他們不注意,從牀下的木方中掰下來的,藏在了牀邊,剛纔黃忠勇過來的時候,因爲距離的原因,沒有摸到,現在正好握在手中。
她屏住氣,運足了身上剩下的所有的力氣將木棍掄向了對方的腦袋,成敗在此一舉,危急之下,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保命要緊。
沒想到,那人的身手極爲敏捷,一把就握住了若雪的胳膊,另一隻手仍舊扼在她的喉嚨上。
若雪手中的木棒掉了下去,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警笛的聲音越來越近,可自己,恐怕再也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陳慕白分明聽到了若雪的尖叫聲,可只有一聲,就再也沒有了,他拼命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遠遠地,好像看到了有人在逃走的身影,他顧不得去追,趕忙進了室內,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他抓起旁邊的椅子砸向了那個人的頭,那人便登時倒在了地上,鬆開了若雪。
他眼看着若雪癱倒在了牀上,趕忙上前抱住她,卻看到她臉色煞白,緊閉着雙眼。
“若雪,若雪!”
此刻,她彷彿渾身的重量都沒了,漂浮在了空中,周圍是灰色的空曠,一切的恩怨都已不復存在了。遠處,有一片五彩的光芒,吸引着她,向那裡飄蕩而去。
她看到了父親和母親,在笑意盈盈地向自己招手,他們仍舊是那麼慈祥,跟自己小時候見到的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
“爸爸,媽媽!”她心情激動,高聲呼喚着,向他們伸出手,自己跟她們分別的,太久了。
他們的身影卻變得飄忽起來,離自己越來越遠。
“爸爸,媽媽!”她急切地想靠近他們,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她心憂如焚,眼中盈滿了淚水。
“若雪,若雪!”好像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
嘴脣上有灼熱的觸感,她好像猛然間從空靈的飄蕩墜落到了地上,全身的感覺都回來了。
若雪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熟悉的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傷感的夢。
“若雪!”他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好像生怕會失去她一般,喃喃地說:“我們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