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歡被他強行拽到了椅子上,池涼把果果直接放到了蔣蔚腿上坐着,“把她的早餐喂完,我上去看看晚晚。”
他擡眸瞥了一眼旁邊的橙歡,又輕描淡寫的補了一句,“晚晚上樓之前說讓她等着,你幫我招呼着別讓她走了,如果她執意要走你又不對女人下手,那就叫保鏢過來守着。”
說完他就直接轉身,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蔣蔚,“……”
橙歡看着他的逐漸消失在視線裡的身影,恨不得一腳踹過去,等人徹底消失了她轉身就要往餐廳外走。
就在她轉身時,身後一道慵懶的聲音也同時響起了,“你這個時候走叫保鏢來把你攔住會鬧得多難看,到時候果果的媽咪不知道也能猜到點什麼了,還是坐下來我陪你喝杯茶把,橙小姐。”
橙歡轉過身,看着一邊漫不經心跟自己說話,一邊動作有些笨拙的喂小姑娘喝粥的男人。
她今天打算出門逛逛街,或者看看電影打發時間的,沒想到出門就遇到這麼鬧心的事情……
她站在餐桌旁,低眸看着蔣蔚,脣角牽起一抹冷笑,“讓我留下來看着他們一家三口過得有多幸福,多甜蜜?”
蔣蔚連眼皮都沒擡,正往小女孩嘴裡餵了一口粥,淡淡的問,“怎麼,看着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甜蜜,你很難受?”
難受麼?
她並沒有覺得難受,只是覺得這樣的場面很難堪,很恥辱,因爲她被迫扮演了這麼一個不光彩的角色,哪怕她不想這樣,可池涼的目的就是這樣。
她看着那不諳世事又天真可愛的小女孩,想象着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跟她爸爸做過什麼……
橙歡閉了閉眼,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這種滋味她小時候經歷過,知道那有多痛苦。
“你跟他是兄弟,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他這樣折騰麼?”
蔣蔚脣角的笑意更深了,擡眸看了她一眼,“你都知道他是我兄弟,他的私生活我沒權利去幹涉。”
“你要是認爲他故意留你在這裡就是要你覺得難受的話,你認爲這個時候能輕易走掉?反正也出不去這道門何必又急着撕破臉讓所有人都知道呢……有些事情啊,也未必是你眼睛看到的,你心裡以爲的那樣。”
……
二樓臥室。
池涼站在門前,擡手敲着門。
過了兩分鐘後門纔打開,女人從臥室裡探出腦袋,“Moncie,有事嗎?”
大概是剛洗完澡的樣子,她頭髮還溼漉漉的,用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體,只露出一個腦袋出來。
男人單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裡,低眸看了她一眼,隨口的問,“你去找他了?”
“Moncie……”
池涼淡淡道:“如果有需要儘管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如果不需要,我不會多管閒事,只是隨口問問。”
“謝謝。”
“你帶回來的那個女人,留她在家裡吃午餐。”
夏晚晚一怔,“你們……認識?”
“前天晚宴上被你表妹推下水的女人。”
“哦……原來是她啊,難怪看着有點眼熟。”夏晚晚看着他,這才反應過來他來找她不是因爲昨晚她沒回家的事情,隨即瞭然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歡她?”
男人英俊的臉上神色淡漠,“沒有。”
“哦,你要是喜歡她的話,我可以幫你的。”
“用不着。”
“哦。”
夏晚晚沒再多問,只是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等換了衣服就下去。”
“嗯。”
男人轉身下了樓,夏晚晚把門直接關上。
池涼回到了餐廳。
橙歡還坐在那裡,很安靜,手裡端着茶杯,深色的長髮垂下將她的側臉遮住,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蔣蔚擡眸問了一句,“你老婆怎麼樣了?”
池涼拉開椅子重新坐了回去,波瀾不驚的道,“膝蓋擦傷了,待會兒讓醫生過來看看需要上什麼藥纔不會留疤。”
蔣蔚聲音了藏着笑,“晚晚在舊金山長大,在C市也沒朋友,一晚上沒回家幹什麼去了?”
池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她在這邊有認識的朋友,昨晚聚會玩得太晚就沒回,有問題?”
“嘖……”蔣蔚漫不經心的道:“她是你老婆,我能有什麼問題?不過在舊金山她那麼都朋友,平時除了跟你參加宴會也不怎麼出門……怎麼來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倒是夜不歸宿的去參加聚會了。”
池涼看着他,面不改色的道,“你這麼關注我太太的事情,難不成你喜歡她?”
蔣蔚,“……”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能有什麼話說?
池涼繼續吃起早餐來,音調淡淡的問,“橙小姐用過早餐了麼?”
果果坐在蔣蔚腿上,積極的回答爹地的問題,“阿姨吃過啦。”
這是剛纔她問橙歡,橙歡告訴她的答案。
男人沒再多說什麼,嗯了一聲,接着說道:“果果,你去廚房裡廚師說一聲,讓他再準備一份早餐,你媽咪還沒吃。”
“好。”
小姑娘從蔣蔚腿上爬下來,邁着一雙小短腿歡快的跑向了廚房。
餐廳了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蔣蔚沒說話,橙歡也沒出聲。
唯獨池涼仍然在優雅的吃着他的早餐。
好在夏晚晚沒多久就換了一身衣服下來,她穿着素雅,都是設計簡約又素雅的,適合她原本就素淨溫婉的長相,讓人看着覺得很舒服,雖然不是美得讓人覺得驚豔,但也是站在人羣中耀眼的美人了。
橙歡看着她朝這邊走過來時就覺得,跟前晚把她堵在洗手間裡自稱是夏晚晚的那個女人相比,眼前這個貨真價實的夏晚晚,才真的是娶來做太太的最佳選擇。
夏晚晚走進餐廳裡的時候池涼的早餐已經吃完了,他站起身抽了張紙巾擦拭嘴,隨即平淡的開口,“我跟蔣蔚書房談點事情,你們聊吧。”
夏晚晚淺淺一笑,“好,你們去吧。”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餐廳。
果果坐在夏晚晚對面橙歡的身邊,一隻小手託着下巴,苦惱的問道:“媽咪,爹地說我應該稱呼漂亮姐姐應該叫阿姨,到底是姐姐還是阿姨啊?”
夏晚晚看了眼自己的女兒,又看向橙歡,“是應該叫阿姨,只是阿姨很年輕,所以是媽咪一時間沒有分清。”
她溫和的笑着,擡眸看向橙歡,“抱歉啊橙小姐,要不是Moncie跟我說你就是那天晚宴上掉進泳池的那個女孩,我都沒認出你。”
橙歡笑了笑,“沒事,那天晚上光線暗,沒看清楚人也很正常。”
她臉上掛着笑,可心裡卻很彆扭。
這算什麼?
情人跟正牌夫人聚在一起聊日常麼?
真的……無比尷尬。
她一分鐘多坐不住,簡直就是坐如針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