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後室內終於安靜了。
“唔……熱……”
昏睡中,橙歡因身體發熱踢掉了身上的被子,眉頭緊緊擰着,似乎很痛苦。
正在陽臺抽菸的池涼聽到動靜掐滅了香菸走進臥室,見她難受的模樣,他把橙歡抱了起來,拿過剛纔接的溫水湊到她的脣間,“喝點水會好些。”
橙歡燒得腦子迷糊,閉着眼張嘴,任由池涼把水往她嘴裡灌,她下意識的吞嚥着,喝完就靠在池涼身上繼續昏睡。
翌日。
橙歡醒來時,一臉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心中一緊,掀開被子看向自己的身體,昨夜被撕碎的衣服不見了,而她穿着的是一件酒店的睡袍。
“你醒了?”
一道聲音響起,橙歡猛地擡起頭看向門口站着的池涼,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記得自己昨晚因爲太困太疲憊在車上睡着了,然後……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池涼端着一碗粥走了進來,“你昨晚發燒昏睡不醒,是我把你帶來這裡的,打了一針退燒針,現在已經沒事了。”
“那我的衣服……”
池涼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脣角勾起笑意,突然彎身湊到她面前,嗓音低沉醇厚,“你覺得呢?”
“……”面對他此時的靠近,橙歡的臉快要燒起來了。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五官精緻如雕刻高級完美的藝術品,眉骨略高,顯得眼睛很深邃,深灰色的瞳眸像是星空。此時薄脣微微勾起,他在笑,可散發的氣息忽遠忽近,給人一種神秘感。
橙歡回過神來,往後仰着身子與池涼拉開了距離,默默的把被子蓋起來,她本想指責池涼對她的唐突,可想到昨夜他救了她,又好心把發燒的她帶來酒店,她有什麼資格指責?
如果不是遇見他,恐怕她已經毀在了展致河的手裡。
“你的衣服是酒店服務員幫你換的。”池涼直起身子,輕笑道。
橙歡懵了,看着他玩味的笑容她才知道剛纔他不過是開了個玩笑,心裡不由得一鬆。
她感激的看向池涼,“池先生,真的很感謝你!”
感謝他救了她,感謝他的君子所爲。
池涼站在牀邊,笑意深深的挑眉看她,“橙小姐想拿什麼感謝我?”
“你怎麼知道我姓橙?”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
“展家大千金,有幸見過你一次。”池涼輕描淡寫的略過話題。
橙歡沒有多想。
自從她媽嫁給展越後,她便被扣上了展氏千金的身份,偶爾會陪着展越和她媽參加上流宴會,可能遇見過也不奇怪。
“我……”她難堪的看着池涼,“昨晚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什麼也沒帶,不如改天請池先生賞臉吃頓飯以作感謝?”
“一起用餐以後會有機會的,不如橙小姐就先欠着這個人情吧,我剛回國,初來乍到,以後需要幫助的時候還請橙小姐伸出援手。”
橙歡想也沒想的點頭道:“好,一定會的!”
池涼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對橙歡淡淡道:“新的衣服已經吩咐服務員放在衣櫃裡了,你要去哪兒讓我助理送你一程。”
“不用了!”橙歡搖頭拒絕,“我可以自己回去。”
昨晚到現在已經夠麻煩他了,橙歡實在不想再給他添任何麻煩。
“我還算是個風度的人,做好事就做到底,況且……以你現在身無分文又沒攜帶手機的情況下你很需要。”
橙歡這纔想起自己昨晚從展家逃出來的時候什麼也沒帶。
她也不再拒絕池涼的好意,“池先生,真的很感謝你,給你添麻煩了。”
池涼離開臥室後,橙歡換上了衣櫃裡嶄新的衣服,去洗手間洗漱一番,昨晚狼狽的一面再也找不到絲毫蹤跡。
走出臥室,她見池涼正好掛了電話衝她微微一笑,“走吧。”
此時的橙歡還不知道走出這扇門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
“出來了,出來了!”
酒店門口,不知誰高喊一聲,一羣舉着相機的記者蜂擁而來,將酒店大門堵得嚴嚴實實。
“橙小姐,請問您和身邊這位先生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會與這位先生在酒店待了整整一晚呢?您的未婚夫是否知情?”
“這位先生,您知道橙小姐是餘氏集團副總裁俞子墨的未婚妻麼?你們是否存在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面對一羣記者的突然出現和糖衣炮彈般的發問,橙歡一時間怔在了原地,顯得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