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什麼時候來的?今天累不累?”剛剛想事想得太出神,竟連夜梟近身都不知道。?
“剛剛纔進來,就看見你在和鳥說話。怎麼?有誰來過了?惹你不高興?”?
這男人,比鬼還精!蘇花漾不想和他提起與春兮的那番對話,怕萬一沒說好,某人又要掉進醋缸裡,過中秋,又不是過臘八,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誰敢惹我不高興呀。”她慵懶的靠在夜梟懷裡,眼睛瞟了瞟殿裡的房樑。“對了,這幾天一直忘了問,岳家那幾個人,你最後是怎麼收拾處理的?”?
自從那次不太成功的表白之後,她和他倒是親近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樣,被他一碰就會反射性逃跑,相反的,倒像只貓一樣粘人。?
夜梟放下了象牙梳,拿起一隻眉筆,“那些人啊……”他頓了頓,滿臉緊繃“都殺了。”?
蘇花漾嘴一撅,“討厭,不許騙我,老實講。”?
繃老臉的繃不住了,一口好牙,笑得極歡。?
“嘿嘿,怎麼就知道我是騙你的?難道你夫君我就這麼沒有威嚴不成?”這小妞經了事也學聰明瞭,以前說這話,一定會嚇得她全身亂顫,現在泰然處之。?
“亂殺人就算是有威嚴了?那威也是銀威,你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蘇花漾仰着臉,半閉着眼睛,說話的時候儘量小心控制面部表情,他正在給她畫眉呢。?
據《漢書》有云,閨房之樂有勝於畫眉者呼?這麼浪漫的事兒,她可不想因爲自己而半途毀了。?
筆峰輕柔而仔細的沿着她的眉彎勾勒,“老實說,我原本真是想殺了他們的。別人還好,但傷你的那些人,我一個也不想放過。不過後來夜暮擋了我,最後只是給了他們應有的懲罰,沒要他們的命。”?
具體怎麼懲罰的,她就不問了。問了怕自己噁心,其實這樣最好,雖然反對殺人,但不反對打人。只可惜她的力氣太小,打不動那些皮糙肉厚的男人,要不就算夜梟出過一次手後,等她康復了,也要再次出手。?
“若是我當時殺了那些人,你會不會自此就不再理我?”他端詳着自己初次畫眉的作品,忍不住唏噓,如來神筆啊……?
“不會。”蘇花漾四處找尋着銅鏡,“我最多會提防一下您的暴力傾向。告訴你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大家都不是聖母,而且衝冠一怒爲紅顏這事兒,我覺得挺讚的。?
終於在他身後找到銅鏡,蘇花漾很得意的與之相面,當場石化。?
兩條眉毛烏黑且筆直的被畫在一起,好像大話西遊裡的大當家。老子又不是山賊首領!!!?
擡起臉,憤怒的看夜梟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他剛剛裝模作樣畫的?
時候,就強忍着笑意,現在看她這個表情,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不許笑,不許笑!!你討厭!你怎麼可以這樣做!”說不許,他笑得更燦爛。?
好想打人啊……可打他,他只當瘙癢沒感覺,蘇花漾眼睛一轉,銅鏡落地,捂住心口,顫顫地只說了一個字,就成功的讓夜梟立刻停止所有笑聲,臉黑得好像鍋底。?
她說,“痛……”?
被人大步流星的抱入殿裡,一臉驚慌的男人,仔細查看着她胸前的纏布。“哪裡疼?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你忍着點,我去叫陳郎中過來。”?
他想走,衣角卻被她牢牢抓住。“別走……我怕我不行了……生命的最後一刻……我想和你在一起……”好惡心的對白啊,爲毛當初看電視劇的時候,熱淚盈眶,如今輪到自己說出口,只覺得肉麻。?
夜梟忙不迭的把她抱在懷裡,“不許瞎說!你不會死的!誰死了我也不會讓你死!”這個溫暖的,弱小的身體,卻如此強烈的牽動着他的心,他不能沒有她,不能。?
他抱得太緊,讓她有些胸悶,此時正是此人最沒防備的時候,蘇花漾偷偷的偷偷的張開嘴,輕輕的咬住了夜梟的肩頭。?
一朝得嘴之後,某女很得意的在他耳邊說道,“以後不許笑話我,聽到沒有,哼哼,否則小心我咬你!”?
她的脣,離着他的耳珠極近,溼溼的熱氣,鑽進他的耳孔之中。他全身一顫,堅實的肌肉,緊繃起來。?
“你還想,咬我哪裡?”他反問,仆倒。眼前的男人,笑得邪魅,蘇花漾突然有一種很危險的感覺。“那個……咬……”她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麼要不得的事情??
她是病人她是病人她是病人她是病人。夜梟深吸了一口氣,運用所有的剋制力,將自己的身體停在距離她身體一指遠處。?
“蘇花漾,有些火,好點,不好熄,這些,我都替你攢着,重陽節當天,一併歸還。”?
嗚……重陽節這個節日當天,她可不可以選擇消失或者失憶??
所謂家宴,來的就都是家裡人。夜婉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耶律歸,“他又不姓夜,也不是夜家的媳婦丈母,爲什麼會坐在這裡吃白食?”?
桌上無人應答,因爲他們也想知道。耶律歸臉色青白,蘇花漾心虛無比,挾着一顆花生米,桌子下面,被夜梟踢了一腳,花生米落下,骨碌跑了。?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西天,就看皇妃你的了。”夜梟低聲的說着,完全看好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