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溫度還真是高啊,這女人到底調到多少度去了!
林悅藍沒察覺牀中的人有什麼異樣,是她太笨了還是年錦堯裝得太像,讓她對他完全放鬆了警惕。
此時的林悅藍,纔是真實的,是年錦堯以往沒見到過的另一面。
在他面前,她恐懼、退縮、憎恨,所以,他看不到她溫和的另一面,而這一面,曾經只屬於莫藍天。
林老太和莫藍天的逝去,竟意外讓她的精神方面的問題得到了好轉。
他靜靜看着林悅藍在鏡子前觀賞自己,她的臉上洋溢着幸福溺愛的笑容,神態柔和得不能再柔和,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她肚子裡的孩子。
莫藍天那混蛋,很幸福吧,搶了他的女人,還讓他的女人懷上了孩子!
想想還真是悲哀。
林悅藍哼着奶奶最愛聽的小曲,去浴室拿出一條幹淨的毛巾擦頭髮,一邊給自己燒了一壺開水。
見年錦堯睡得沉,她只穿了件底-褲,罩了件胸-衣,端着一杯熱水來到窗臺前拉開一條縫隙,神色寂寥。
這場大雪,什麼時候纔會停?
藍天,藍天他看得到這場大雪嗎……
想到莫藍天,林悅藍秀眉就皺了起來,她深深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牀中的年錦堯一眼,最終還是進了浴室,出來時手裡拿着一條溼毛巾。
她蹲在牀邊,靜靜望着醉夢中的男人,許久才幽幽輕道:“真不想管你……”
可是不管怎樣,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對她的惡,是因爲她父親與他之間的糾葛。
看在他多次救了她的份上,更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就先不記仇了吧。
她伸手,去解他馬甲的扣子,解開後又解開裡面的襯衫,才露出他結實的胸膛。
她仔細給他擦着身上的酒味和汗味,可上半身搞定,其它地方怎麼辦?
林悅藍挺着腰坐在牀邊,看着醉得不醒人事的年錦堯犯難,難不成要她給他解褲子?
算了吧,她可不想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那個惡魔一樣的東西帶給林悅藍的惡夢還深嵌在腦海裡,想起來就忍不住發顫,狠下心不管他,她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正當林悅藍下定決心的時候,一直不動的年錦堯突然動了動,很自然的翻身抱了過來,手正好搭在她腰上。
“啊——”她叫了一聲,以爲他醒了,一動不敢動的坐了半天,見他沒其它動作,她才重重呼了口氣。
“全是酒味……”她難受的蹙眉,伸手去推年錦堯,爲了不心酸他,她儘量放輕,“臭死了,走開……”
可沒等她把他推開,他又一個翻身,整個身子都向她壓來,她怕他的倒壓會傷到腹中的孩子,本能的往後傾,結果被他一把抱住,雙雙滾在地毯上。
“年錦堯!”被壓的林悅藍動彈不得,她驚惶失措的推打他,想把他喊醒:“你快起來!你壓到我了!”
“呃……”年錦堯慵懶的嗯了一聲,睜開迷離的眼,對眼就看到了面前的林悅藍。
兩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令林悅藍覺得吸了他帶酒精的氣息,自己都有犯暈的趨勢。
“你在幹嘛?”他打了個酒嗝,問。
“你壓到我了!快起來。”林悅藍又推了推他,白皙的臉開始透着紅暈。
年錦堯心中好笑,臉上卻演得一手好戲,他迷糊的嗯了一聲,將她摟得更緊,“乖……別亂動。”
他右手打着石膏,左手緊緊摟在她腰間,剛好碰在她腹部上。他像無意識般,摟着還不忘伸手摸了摸。
隆起的腹部肌膚很緊湊,仔細感受,還能感覺到裡面生命的跳動,好奇妙。
林悅藍又慌又急,伸手去擡他的左手,一面喊:“年錦堯,你醒醒啦!別睡!這是地上,不是牀!”
剛閉上眼的年錦堯又睜開眼,眉頭微皺,眼神迷離的左右環視一番,隨後問:“我們爲什麼要睡地毯?”
“我們……”
沒等林悅藍說完話,年錦堯突然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往牀=上一倒,把她也一起拉下,一隻手就開始不安分起來。
“年錦堯!”林悅藍被他的舉動嚇得不輕,紅着臉不停的叫喊,可他就像聽不見似的,埋頭在她身上探尋着,那股孕育生命的特有乳=香,令他着迷。
僅有的罩衣被他扯開,一切都一覽無疑。
年錦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本來還想再繼續裝醉,看她到底會不會管喝醉了的他,可裝到一半,他就忍不住了。
這個女人,從來不會主動引-誘他,更不會穿成這樣在他面前晃啊晃。
他該懲罰她今天的頂嘴,更該質問她今天和歐陽爍單獨在一起時聊的內容,可這一刻,除了‘得到她’這一條,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他可是特意詢問過醫生,醫生說這個孕期已經穩定,只要輕一點,應該不會傷到孩子的。
“年錦堯……別——”林悅藍的話音隨着他的俯身而中斷,她被這男人嚇得不輕,又羞又惱:“年錦堯,你混蛋!王明軒——王明軒——”
年錦堯任她喊,他突然停下動作,擡起頭看着她,眼神迷幻沒有焦點。
林悅藍不敢亂動,也不敢再叫,只是害怕的看着他:“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不確定年錦堯是不是真的醉了,可他這個眼神,的確像醉人,而他的行爲也像喝醉之後纔有的瘋狂。
“你……”年錦堯手指在她臉上劃過,眉頭微擰,似乎在辨認她是誰,許久才揚眉一笑:“你是我的藍兒。”
藍兒……
林悅藍渾身一僵,忘了掙扎,任他俯下身重新奪走主導權,腦子裡全是‘藍兒’這個名字。
藍兒,那是父親最愛喊的小名,父母過世後,奶奶也學會這樣喊她。
後來跟了年錦堯,一開始的那兩個月,他對她兇惡中片刻的溫柔時,也會這樣喊她。
這一聲藍兒,感覺她和他之間的事,已經糾纏了好久。
這個男人,到底是恨她的,還是……哪怕有一點點愛的?
身體瞬間傳來的奇怪感將林悅藍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她驚恐的發現兩人的融合,又驚又羞,“不要!會……會傷到我孩子的,求你……”
可年錦堯哪裡管她,開始情感投入,只不過到底還是顧及她肚子裡的生命,沒有太過激。
他終究還是時刻顧及着她的感受。
就算這樣,也依然讓林悅藍提心吊膽,哪有半點心思去感受那別樣的感覺。
年錦堯很輕,他怕傷到林悅藍,可這女人的不配合讓他有些不悅,他將她反抱過來,重新得到她,一隻手在她身上游個不停。
慢慢的,沒有預料中的疼痛感,肚子也沒有其它特別的刺痛,讓林悅藍稍微放鬆了心,在年錦堯的‘幫助’下,漸漸進入佳境……
房間裡的溫度讓兩人大汗淋淋,書桌旁的那塊鏡子,反射着牀中的一切……
一個小時後,戰鬥結束,渾身疲憊不堪的林悅藍連站起來去浴室清洗的力氣都沒有了。
身後的男人靠在她肩上,也重重喘息着。
“酒醒了嗎?”林悅藍輕聲問,心中五味雜陳。
身後沒有聲音,只有年錦堯的喘息聲,他的左手還搭在她腰上,不願離開。
剛纔的衝動,換來的是此刻的沉默。
酒精有不一樣的催動效力,讓他暫時忘記林悅藍身上懷着莫藍天骨肉這一現實,更忘了前幾個小時他還在嫌棄她的不忠不潔,而這一刻,就重新佔有了她。
林悅藍得不到回答,以爲他已經睡着,幽幽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搭起他的手,想要起身去洗浴。
“一起洗吧。”年錦堯突然拉住她。
林悅藍嚇了一跳,見他醒着,秀眉一皺:“你醒了就自己去洗啊。”
她的底-褲被毀,找不到穿的,只想趕緊逃離他的視線。
“我頭昏得厲害,你要是不幫我洗,我就不喊人給你準備穿的。”
林悅藍這會心情很複雜,現在的年錦堯是清醒的,可剛纔呢?他是清醒還是醉的?怎麼總有種被耍的感覺。
如果這一切都是他裝的,那他喊她那聲‘藍兒’,又是什麼意思。
她雙眸死死盯着年錦堯,問:“你還記得剛纔我問過你什麼話嗎?”
年錦堯難受的揉着額頭,挑眉:“問過什麼?”
“沒什麼。”林悅藍遲疑一下,把他拉起來,向浴室走去,一邊道:“王先生兩小時前把你送過來的時候,說有重要的事向你彙報。”
她跨進沐浴室,打開水。
半透明的玻璃讓她的身影變得朦朧起來,更顯誘-惑。
年錦堯不着一物,很是坦然的推開門走了進去,不顧林悅藍羞憤的眼神,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知道了,幫我搓澡,我手不方便。”
他下了命令,林悅藍只得順從,開始爲他仔細清洗。
想她一個孕婦,被他奪了身子,完事後還得像個傭人一樣給他服侍,這個沒良心的天殺的混蛋!
剛纔他喝醉躺在那裡,她怎麼不找把刀直接割了他啊!
不管是脖子還是那個怪物,割掉哪一方,對她來說都是解脫。
可她終究還是太過膽小,而且,她做不到親手殺人,殺的還是自己孩子的親生父親。
不過她得更加嚴謹的保護這個秘密,不能讓年錦堯察覺這兩個孩子與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