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卉突然想到,如果妙蓮與阿黎是親戚,妙蓮是程家的嫡公子,而程柔是程家滅門抄斬的漏網之魚,那麼程柔就是阿黎的親戚吧?阿黎要找的程柔的弟弟,也是程家的人吧?能留在京中活的好好的程家男子,除了妙蓮,妤卉知道的就只有五皇女的生父那個冷宮中的程才人。
程家獲罪的時候阿黎只有四歲,他只記得自己和啞巴爹爹住在一起,他不清楚自己的姓名也情有可原,而且聽起來他沒有見過孃親,院子裡沒別的人照顧,他和他父親都是不受重視的人吧?
另外妙蓮假如故意隱瞞了他和阿黎的親戚關係,又爲了什麼呢?妙蓮明顯不是嫌棄阿黎,反而拼命維護,可見是重情之人。妙蓮在抄家的時候已經十歲了,家中的人事多少該清楚一些的。妙蓮是程家的嫡公子,對程家不受重視的阿黎爲什麼會有如此感情呢?僅僅是妙蓮對所有程家還健在的人都有心維護麼?還是阿黎的身份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呢?
妤卉覺得或許應該從妙蓮這裡再仔細套問一下,如果妙蓮不肯開口透露程家的事情,她打算託關係走後門找機會溜去刑部查閱一下當年舊的檔案。
妤卉沒有白去官學,至少她清楚了在哪些衙門能查到什麼信息。官宦獲罪後在刑部會留有檔案,尤其抄家的,家庭成員關係,有多少財產奴僕等等,甚至這些財產物品和男眷們在典賣後的去向都有詳細的記錄。不過刑部對這些檔案保管嚴格重兵把守,尋常人根本沒機會借閱。妤卉琢磨着或許偷溜去冷宮找程才人聊家常,比從刑部弄到程家舊日檔案能更容易一些。
“阿黎你都讀過什麼書呢?”妤卉這樣問着,同時也是強迫自己不要總想複雜的問題。應該珍惜當下與阿黎溫馨相處的時光。
阿黎回答道:“《男訓》《男戒》都看過地,還有幾本劍譜。我識字不多,而且只是認得並不會寫。”
程柔能教阿黎認識字已經不易。估計她爲了保密,也不會讓阿黎拿筆練習寫字的。妤卉點點頭說道:“那麼以後我有時間就教你寫字。…再看些新鮮的書。”
妤卉這樣說着在紙上又寫下了“於心悅”、“妤卉”等字樣讓阿黎依樣描摹,再去翻看那些啓蒙讀物,挑揀一些她覺得還算正常地名言名句念給阿黎聽。
很快的妤卉就發現了阿黎記憶力超強,她隨隨便便念地東西,阿黎一邊練習寫字一邊聽着。就可以清清楚楚記住。妤卉本來是偶爾興起問阿黎可否記住她剛纔讀的東西,結果阿黎居然能一字不差背出來。妤卉反覆確認阿黎以前沒看過這本書,僅僅是聽一遍不懂意思還能過耳不忘記得絲毫不差,這怎能不讓她激動?
阿黎這樣的能力如果放到現實世界中那絕對是天才少年,或許也就只能在這個虛擬的遊戲裡,纔會有這麼強悍的設定。但是他這樣地能力,顯然對以後快速吸收知識有着非常利好的作用
阿黎把妤卉寫下的每個字都抄了十幾遍,再寫出來已經能把妤卉的字跡模仿的惟妙惟肖。妤卉算算時辰已經不早了,她也有些疲勞。就收了紙筆,將阿黎寫的字扔進火盆內燒成了灰,脫了外衣準備就寢。
正在此時。就聽葛醫師在正房門外請示道:“四小姐,您睡下了麼?逝水他……他的情況有點不對勁。”
妤卉聽出葛醫師的聲音中充滿了焦灼憂慮之情。語焉不詳。她怕逝水有了什麼異動,趕緊披上衣服走出正房。阿黎央求要一起去看望逝水。妤卉卻捨不得讓阿黎從溫暖的被子裡出來折騰,就叮囑他乖乖睡覺。她怕逝水會耍花樣,索性將涵佳叫出來陪着,一起去了逝水地房間。
進到屋內一看,妤卉見逝水只穿了裡衣,而且上衣散開,露着大片胸腹,仰躺在牀上雙目緊閉似乎已經昏迷。另外她還注意到逝水露出來的肌膚上有斑斑點點可疑的紅痕,這不像是鍼灸刺傷,更像是被人揉捏撫弄形成地印記。
妤卉臉色一沉問道:“葛醫師,這是怎麼回事?逝水剛纔還好好的,怎麼讓你施針治療之後反而暈厥不醒?”
葛醫師哭喪着臉解釋道:“四小姐這也不能都怪我,您給逝水戴地那個貞操鎖是不是與尋常公子們戴地不一樣呢?”
妤卉點點頭。
葛醫師趕緊推卸責任道:“這就對了,我剛纔行鍼催動逝水的血脈,想幫他發汗。您也知道除了個別名醫能隔衣行鍼,一般爲求認穴準確,鍼灸之時病患都是解了衣裳地。誰知逝水他天生媚骨,我幫他推拿行鍼,難免會碰觸肌膚,他就連連嬌喘聲聲引誘。我醉酒心迷,禁不住在他身上掐了幾下。結果,他竟然痛得昏厥。想必是下身有什麼特別的禁制,只要他**一動就會傷到。還請四小姐大人不計小人過,給逝水開了鎖,上藥救治吧。否則他一個男人家傷了下身,若是落了病根,今後都無法服侍四小姐了。”
葛醫師說話的時候不敢看妤卉的眼睛,言辭語氣也多有吞吐閃爍,妤卉明白,多半是葛醫師酒氣上涌被逝水美色所迷,藉着鍼灸的機會揩油,而逝水是被迫還是主動勾引葛醫師目前還很難判斷。據妤卉所知,男子若是身體敏感,被手段高超的女人撫弄挑逗要害部位,下身會不由自主漲大。逝水戴的貞操鎖內壁有倒刺,若是**一動,倒刺入體,定會痛楚非常。倘若逝水是無辜受到脅迫傷害,那實在是太可憐了。
妤卉本來就對逝水產生了惻隱之心,此時更是愧疚居多,狠狠瞪了一眼葛醫師沉聲道:“你把藥留下,以後手腳規矩一些,不要亂碰我的人。今晚的事情先記下,諒你坦誠老實良知尚在,我也不多計較。不過將來你若再犯類似的事情或者逝水這事兒傳了出去,讓我知道了,絕沒你多少好處。”
葛醫師忙不迭應了。其實她篤定妤卉一個無權無勢的庶出小姐不敢與她認真計較,最多也就是嘴上說說充樣子而已。再者小姐們養在院子裡的這種沒名分的侍兒身份低微,經常會被指使陪客,客人若是身份尊貴睡了這侍兒那是給小姐面子的風流佳話,達官顯貴中互贈小侍都大有人在呢。只不過她葛醫師是個平民,睡了貴族小姐的侍兒才叫僭越輕薄,容易落人口實。
葛醫師在此事上沒有太大的道德愧疚,不過她仍然暗暗懊惱,今天沒能盡興還惹了麻煩。逝水生得嫵媚動人,病中更是楚楚可憐,她實在禁不住誘惑,挑逗玩弄他身上敏感的地方,可他偏偏戴了那麼一副特別的貞操鎖。她久經風月,手法嫺熟,輕易能勾起男子的**,逝水被他撫弄了幾下就身體顫抖呻吟不止,她還以爲他是處子身體敏感經不起逗弄,卻原來是下身受到禁錮吃痛難忍,不一會兒竟昏了過去。她膽子小,又知道男子那裡最是脆弱,怕真傷了逝水鬧出大事,只好硬着頭皮將妤卉請來。
葛醫師見妤卉沒有與她當場翻臉,言語中雖然也有不滿,卻沒真的計較什麼,趕緊留下治療外傷的藥膏,收了藥箱順坡下驢灰溜溜離開。
葛醫師剛出門,劉丹就提了藥罐送了過來。她撞見葛醫師做賊心虛面色詭異地離開,也不敢多問,進了門瞥見逝水昏迷,衣衫散亂,已經猜到出了什麼事情。她怕四小姐遷怒怪罪,留下藥罐子,賠了不是也匆匆離去。
等外人走乾淨了,涵佳才大着膽子請示道:“小姐,是不是去請順管事拿着鑰匙過來,給逝水開鎖看看有否大傷?”
今天看到許多讀者留言說女主的太冷酷,我在留言後都有回覆。總的來講,一是女主還沒有將自己真正融入這個虛擬世界,心本能地不會像對現實中的人那樣去關注對待,玩遊戲啊,誰會去想NPC有幾件衣服什麼時候吃飯呢?另外就是女主許名分是迫於無奈,她本來就不太接受給男人送首飾,所以呢,阿黎還要再等等才能享受到妻主的照顧。至於對逝水的態度,女主一直把他當狡猾的敵人,而且認爲逝水能力很不錯,從沒有把他當弱者,自然也就不會起什麼特別的維護之心。男人讓女人調戲一下怕啥?更何況也許都是逝水的陰謀,女主故意不作理會,是要試試逝水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