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夏:“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秦雲箏:“阿夏,你怎麼在這裡?”
**倌館的後院小樓房,淮陽秦家兩位冰清玉潔的公子同時叫出口,但是做弟弟的明顯不如哥哥來得急躁,秦雲箏嘩啦啦地衝開門,跑過去,已經抱住弟弟的肩膀,死命搖晃啊搖晃,搖得阿夏頭昏腦脹。秦雲箏噼裡啪啦地問個不停:
“阿夏,怎麼穿成這個樣子,這個衣服哪裡來的,料子那麼粗糙,你在家都不會穿這種,割着皮膚怎麼辦……
“你抱着什麼東西,給我看看……
“怎麼瘦了,看看這腰、這臉,怎麼可以瘦成這個樣子,難道碧連家欺負你,不讓你吃飯……
“我的小阿夏,你以前像個剛剛蒸熟的小籠包,現在怎麼就是過了秋天的扁柿子……
“這裡是倌館啊,怎麼跑來這裡,你不會是迷路了吧……
“啊,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知道她在這裡,所以纔會追過來的……
“阿夏,快點進來,快點……”
秦立夏微微張開嘴脣,實在跟不上哥哥的話。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雲箏一副理所當然,就把所有的一切都解釋清楚了。愣是秦立夏完全不明白,順着秦雲箏的手,就跟着走入剛纔那個放着白蘭的房間裡面。他曾經送過哥哥蘭花,這樣就可以解釋爲啥這裡有蘭花。
但是,哥哥爲什麼同秦香樓扯到一起?
秦立夏頭大了。
房間裡迎面就是一股濃重的藥味。乾淨的桌子上煎着藥,撲哧撲哧地冒着要沫兒。青瓷藥碗裡面留着溼潤的藥渣,恐怕是剛剛服過藥。房間本來不大,牀就已經佔了三分之一,普通的牀架子放下帳子,遮蓋着裡面躺着的身影。
那人還低低聲咳嗽着。
沉悶地蒙着被子裡面。
水紅色帳子晃動,露出幾縷長長墨黑色頭髮,纖細光澤。
秦立夏看着不說話,捂着胸口,驀然有點心悸。
“阿夏,你自己過去。”秦雲箏拱手就站在牀邊,脣角勾起,一副很有趣的樣子。
秦立夏拉開帳子。
白日的光線傾瀉進去,帳子裡面微白,那個人正面躺着,一側臉龐光潔柔美,尊貴優雅,白玉凝脂,一側臉龐紅蓮浮現,若動若靜,驚心動魄。蒼白的手指捂着口中的咳嗽,琉璃色的眸色神彩暗淡無光,看到秦立夏的瞬間,一絲複雜的神色浮現,又立刻掩埋。
碧連舒?
碧連舒怎麼會在這裡?
秦立夏輕輕喚了一聲:“舒……”
她不是應該留在碧連山莊嗎?
不,應該是莊主大人是阻止不了她插手劍南鏢局的慘案。
碧連舒彷彿也看清楚出現的人,眼神一亮,就撲上去。
秦雲箏那廝呵呵笑:“果然是阿夏啊,她碰都不讓人碰。”
被碧連舒這樣纏着脖子抱緊,秦立夏秀麗的小臉羞紅飛霞:“哥哥,怎麼回事?”
“碧連大小姐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