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馨哼了一聲道:“什麼意思?我看你現在快成了姐夫的跟屁蟲了,究竟我們是一家人,還是你們是一家人?”
關濤笑道:“姐,你先醒醒酒吧,怎麼說胡話呢,咱們不都是一家人嗎?”
關馨嗔道:“我問的是你跟他親,還是跟我親?”
關濤一臉疑惑道:“姐姐和姐夫難道不一樣嗎?”
關馨漲紅了臉,訓斥道:“當然不一樣。”
關濤只當關馨這時在耍酒瘋,哼哼道:“那你要怎麼樣?”
關馨盯着關濤注視了一會兒,說道:“你給我老實說,年夜飯吃了一半跑哪兒去了?”
關濤不假思索地說道:“我不是說了嗎?戰友聚會啊。”
關馨追問道:“在哪裡聚會?”
關濤一愣,胡編道:“就在光明路的一家酒店裡。”
關馨點點頭,然後一擡腿下了牀,剛站起身來忽然嘴裡哼了一聲,身子微微搖晃了幾下,臉上泛起了紅暈。
然後走到關濤面前盯着他罵道:“你這個壞小子,現在居然也敢在老姐面前謊話連篇了,我問你,光明路在城裡,你跑到城外去幹什麼?”
關濤一臉疑惑道:“誰跑城外去了?”
關馨冷笑一聲,伸手在關濤的腦袋上點了一下,嗔道:“你還敢撒謊,你剛纔給姐夫打電話的時候他用得是免提鍵,你明明說剛進城,你還想否認?再說,你和戰友聚會能不喝酒?喝了酒還能開車?”
頓了一下,見關濤一副愣頭愣腦的樣子,哼了一聲道:“你姐夫什麼都跟我說了,你竟然還跟我說謊?”
關濤當兵出身,沒這麼多的鬼點子,聽說樂正弘連接自己的電話都當着關馨的面,自然相信她什麼都知道了,不過,還是嘟囔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
關馨在關濤腦袋上打了一下,嗔道:“我就是看看,你是對自己家人忠誠還是胳膊肘子往外拐。”
關濤哼哼道:“什麼裡外的,還不都是爲了大姐的事情?”
關馨一聽,馬上來勁了,坐在關濤身邊,說道:“我剛纔酒沒醒,也沒聽清楚姐夫說了些什麼,你快說,他究竟讓你去哪兒了,居然讓你連年夜飯都沒吃。”
關濤不耐煩道:“哎呀,我自己也稀裡糊塗的,就是去了一趟關北鎮,幫楊惠珊拉點東西。”
關馨盯着關濤注視了一會兒,忽然暈着臉小聲道:“阿濤,我告訴你一件事。”
關濤倒是沒有注意到關馨扭捏的樣子,還以爲她臉紅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問道:“什麼事啊。”
關馨咬着嘴脣猶豫了一下,似害羞地說道:“他已經不是我的姐夫了。”
關濤一愣,奇怪道:“你什麼意思?不是你姐夫還能是什麼?”
關馨氣的又在關濤的腦袋上打了一把,嗔道:“哎呀,你這個榆木疙瘩,我的意思還不明白嗎?他就要成我的丈夫了。”
頓了一下,見關濤一臉驚訝的神情,暈着臉小聲道:“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就剛纔。”
關濤再傻也明白了關馨的意思,看看牀上亂七八糟的被單,一臉狐疑道:“你們不是早就滾到一張牀上了嗎?在南安縣我就看出來了,何必裝的一本正經的樣子。”
關馨氣的掐了關濤一把,罵道:“你這狗嘴,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和他滾在一張牀上了?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關濤又點上一支菸,沒有出聲。
關馨趁機說道:“哎呀,你還沒說幫楊惠珊拉什麼東西呢,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吧。”
關濤一聽姐夫已經變成了關馨的丈夫,也就不再隱瞞,說道:“我怎麼知道,就兩個皮箱,我也沒打開看過,你自己不會等姐夫回來問他。”
關馨眯着眼睛想了一會兒,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大年三十讓你跑幾百公里拉回兩個皮箱,什麼東西這麼讓他牽腸掛肚。”
正說着,傳來一陣門鈴聲,關濤急忙出去打開了房門,樂正弘跟着走了進來,手裡還提着一瓶酒,見關馨已經起來了,倒是有點意外,諂笑道:“酒醒了?看吧,我說少喝一點……”
關馨並沒有像樂正弘擔心的那樣撒潑,反倒像是有點害羞的樣子,眼睛都不敢跟樂正弘對視,不過,既然樂正弘給了她一個臺階,也只好順着爬下來,哼哼道:“還不是被你罐的?”
隨即馬上哼了一聲道:“難道你把我灌醉就不知道你和阿濤幹什麼名堂了?你說,楊惠珊那兩個皮箱究竟是怎麼回事?皮箱在哪裡?”
樂正弘一愣,隨即狠狠瞪了關濤一眼,關濤似乎明白了什麼,一臉冤枉道:“姐夫,不是我告訴她的,她,她使詐,說你讓她聽到了剛纔打的電話,知道我出城了。”
樂正弘一猜就知道關濤這小子肯定被關馨哄了,想補救也來不及了,正想說話,沒想到關濤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嚷道:“姐夫,我可沒有告訴她箱子裡裝的是錢啊。”
樂正弘氣的真想上去踢關濤一腳,擺擺手說道:“這事咱們慢慢說,先喝酒,菜馬上就送上來了,剛纔我們點了一瓶五糧液,都讓關馨和正璇喝掉了,我在我外面又買了一瓶。”
說着,把房間裡的小圓桌拉到兩張牀中間,拿來兩個玻璃杯子,倒了兩杯酒,然後擡頭看看關馨,說道:“要不要再喝一點?”
關馨身子往牀上一歪,把一個枕頭抱在懷裡,嗔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我纔不上你的當呢。”
說實話,樂正弘對關馨的表現已經很滿意了,他甚至懷疑今晚這場暴風雨應該可以平息了,同時心裡暗自竊喜,覺得自己已經和關馨捅破了窗戶紙,只要她真心想嫁給自己,今後兩人之間就不會再有任何隔閡了。
這樣一想,心裡面涌起了一股溫柔的情感,走過去在小冰箱裡拿了一罐牛奶,坐在她身邊,說道:“喝點牛奶解解酒吧。”
關馨暈着臉接了過去,不過,馬上又回到了正題,哼哼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肯定和楊惠珊發現了洪碧的小金庫吧,要不然,皮箱裡的錢是怎麼來的,爲什麼大年三十急急忙忙要拉回城裡?”
樂正弘盯着關馨說道:“我也不瞞你,箱子裡確實有不少錢,並且確實是洪碧的錢,但這些錢跟我,跟你一點關係地沒有,我只是替她保管一下而已。”
關馨的腦子反應很快,馬上一臉警惕地質問道:“你替她保管?她是你什麼人?你跟她什麼關係?要你保管?”
樂正弘隱約覺得關馨有點醋意,心中一樂,心想,事已至此,也只有拿關濤做文章了,端起酒杯和關濤碰了一下,笑道:
“這就要問阿濤了,實際上楊惠珊本來是想給阿濤打電話的,我和楊惠珊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重要是她和阿濤是什麼關係。”
關馨狐疑地盯着關濤驚訝道:“怎麼?就見過一次面,你們兩個就勾搭上了?”
關濤這一次倒是明白了樂正弘的意思,儘管有點被“冤枉”,可心裡卻巴不得和楊惠珊扯上點關係,一臉不滿地抱怨道:
“你怎麼說話呢,難道我談個女朋友就叫勾搭,那你自己算什麼。”說完,忽然意識到這事還牽扯到樂正弘呢,趕緊打住了。
樂正弘說的話本來就是實話,只是在細節上做了一點點修改,所以關馨基本上相信了,衝關濤嗔道:“我說你怎麼這麼殷勤呢,早上我讓你幫我去買點早餐都不願意,現在居然大年三十跑幾百裡幫人家轉移贓款,你真是個白眼狼。
不過,我可警告你啊,這個楊惠珊可不是省油的燈,既然能幹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分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可別被人家賣了最後還不知道找誰要錢呢。”
關濤哼哼道:“你還是多操自己的心吧,我不願意的話誰也賣不掉我,我要是心甘情願的話被賣掉也不後悔。”
關馨一臉譏諷道:“哎吆,這就愛上了?算我的好心被當做爛腸子,哼,等我把那個楊惠珊的事情告訴媽的話,看她不罵死你。”
說着,瞪了樂正弘一眼,嬌斥道:“還有你,也不起點好作用,現在居然是非不分幫人窩髒,阿濤就是跟你學壞的。”
樂正弘盯着關馨說道:“如果換做你的話,別說窩髒了,就算你殺了人,我也替你頂着。”
關馨盯着樂正弘注視了一會兒,嘴裡哼了一聲沒說話,不過,那神情卻不再像先前那麼刁蠻了。
外面傳來門鈴聲,服務員送來了幾個菜,樂正弘心思已了,頓時酒興高漲,坐在關馨的身邊一邊不時和關濤碰杯,一邊瞟上一眼關馨。
醉眼看美人,居然越看越心醉,巴不得趕緊把關濤打發了,好摟着關馨梅開三度,他斷定關馨不會再拒絕了,說實話,做爲過來人,剛纔梅開二度的時候,他已經發現這小妖精已經嚐到甜頭了。
“姐夫,你剛纔說羅西得病住院,嚴重不嚴重啊。”關濤問道。
樂正弘搖搖頭說道:“好像挺嚴重的,說是上吐下瀉,人事不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