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羅榮給俞韓石倒酒,“今天聚在一起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在一起吃吃飯,喝喝酒。”俞韓石拿過酒杯一飲而盡,他還是需要酒精讓自己清醒一點。
酒過三巡,馮羅榮終於還是開口了,他敲敲葡萄酒杯:“大家安靜一下,今天我們一起舉杯,爲我們的實驗室乾杯!”所有人拿起酒杯的時候,俞韓石一把抓住馮羅榮的手:“什麼實驗室?研究什麼?”
“D-804當然它現在叫X-dream。”
“那個實驗不是已經終止了嗎?”俞韓石到現在都記得那年的那場噩夢,“終止?誰告訴你終止了?當年我只是迫於無奈才暫停了實驗,什麼時候說過終止?老俞當年是你提出了那麼偉大的創意不是嗎?”
“不!我不允許!如果你們非要這麼做的話,我馬上就讓媒體曝光!”
“你別忘了,罪魁禍首是你。就算你曝光了這件事,身敗名裂的是你,不是我。”馮羅榮戳着俞韓石的胸口,轉臉又換上笑容:“既然你反對,就算了。”
俞韓石眉頭緊皺,“瞧這氣氛,既然老俞不同意,實驗室解散了就是了。這頓飯就當成是散夥飯吧。”席上的人議論紛紛,馮羅榮又給俞韓石倒滿了酒,俞韓石沒有接。
等到酒席散了,俞韓石才抓着馮羅榮打算問個明白,“當年D-804的數據明明都被我燒了,你是哪來的?”馮羅榮兩手一伸:“誰說我有D-804的數據?就是因爲沒有D-804的數據,我才邀請你入夥。因爲你纔是當年研究出D-804的人,既然你不願意,這實驗就沒辦法進行下去,只好散了。不是正如你願嗎?”馮羅榮說的容易,俞韓石纔不會傻到真的以爲他會散了這個實驗室。
當年,俞韓石和馮羅榮是合作伙伴,一起研究D-804俞韓石對此着了魔,一心不問世事的研究。研究到最後,俞韓石發現了重大的問題如果在研究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馮羅榮卻被利益薰昏了頭腦,趁俞韓石不注意對全世界以他公司的名義發佈了消息。一時間輿論撲面而來,投資進來的錢也像流水一樣源源不斷。
俞韓石知道後,一把火燒了實驗室,毀了所有資料。馮羅榮纔不得已被迫停止了實驗,俞韓石退去了農科院教授的職位,馮羅榮卻用這件事威脅他,讓他成了集團的名譽顧問。
俞韓石回家以後,看着自己髮妻的黑白照片:“美娟啊,我到底是對是錯啊。”俞韓石當時也是這樣問的自己,他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答案,他清白了半輩子,就做錯了這一件事,可是一步錯步步錯。
上了年紀俞韓石卻越來越膽小了。
宏安實驗基地,俞惜寒跟長安在討論無須玉米的推理依據,放在桌子上的手機調了靜音,手機屏幕卻一直閃個不停,“你真的不接電話?我看都閃了很久了。”
俞惜寒看了一眼:“不接。”說着把手機翻了過去,跟桌子發出聲響。
沒一會兒,基地的保安敲敲門:
“俞老師,門口有人找你。”俞惜寒頭也沒回:“就說我不在,他要是問我什麼時候回來,你就說今天都不會回來了。你以後見了他就說我不在就行了,不用進來問了。”保安說了聲好,就走了。
“誰跟你這麼深仇大恨,電話不接,來了也不見。”
俞惜寒微微一笑:“對你來說應該就是一個長得特醜還膀大腰圓的女人。”長安深吸一口涼氣,對俞惜寒豎起了大拇指。
保安按照俞惜寒的話,對靠在車旁站着的馮名品說了,“不在?怎麼可能,她車不還停在裡面呢嗎?那不就在那嗎?”馮名品指着裡面那輛白色的東風標緻。
“俞老師,是走出去的。你趕緊走吧。”
馮名品纔不信這個邪,每次來他都不在。他今天就在這等着,不信等不出來。
等到俞惜寒出來的時候,馮名品差點在車裡睡着了,一個晃盪馮名品驚醒看見正走出來的俞惜寒。
俞惜寒剛走到車旁,就看見大門口停着的馮名品的車。俞惜寒連忙開車門鑽了進去,要是早知道他還在這等着她就從後門走了。
俞惜寒摁摁喇叭讓保安把門開開,保安剛打開門,俞惜寒一個加速衝了出去。馮名品還沒來得及下車俞惜寒就已經上馬路了。
“嘿!”馮名品也是不信這個邪,上車就跟上了俞惜寒。大有今天你到那我到哪的意思,俞惜寒從後視鏡裡看和馮名品跟在後面,跟塊狗皮膏藥一樣。
俞惜寒受不了在路邊把車停下,推開車門往後面走去,高跟鞋啪嗒啪嗒。馮名品的車剛停下,俞惜寒敲敲玻璃,馮名品放下玻璃,“怎麼終於肯見我了?”
俞惜寒微微一笑:“你要是再敢跟着我,我就開到警局去,告你騷擾。”俞惜寒說完扭頭就走,馮名品打開車門,俞惜寒回頭一瞪眼,“你要是敢跟過來我就喊非禮!”
馮名品只能停在原地,看着俞惜寒開車飛馳而去。馮名品站在原地,摸摸下巴,有點意思。
早上,俞惜寒去實驗基地的時候,門衛給了俞惜寒一張請帖,說是昨天那個男人留下的。“他還說,請帖你撕了也行扔了也行,但是你想知道的事就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俞惜寒看着這張請帖,暗罵一聲陰險,就把請帖丟進了包裡。
俞惜寒在基地裡想了半天還是不想自己去,怎麼想都覺得是羊入狼窩,“林山,你今天晚上有空嗎?”俞惜寒左想右想還是林山打了個電話,馮名品沒見過林山,而且林山連刀疤四都能打,起碼在安全係數上還是很高的。
“爲什麼要我去?我不太喜歡那種人多的地方。”林山用肩膀和耳朵夾住手機,桌子上的實驗數據已經亂成一團了,俞惜寒大概聽見林山那邊忙得熱火朝天了。
“就當我求求你了,我也不是因爲想去纔去的。況且還有那麼一點小危險,我總不能僱個保鏢去酒會吧。”俞惜寒說的可憐兮兮的,林山才丟下手頭的一堆數據答應了俞惜
寒。
俞惜寒問林山有正裝嗎?沒有的話她可以準備,林山聽了在那電話那頭微微一笑:“放心吧,總不會讓你出醜的。”俞惜寒只當林山有合適的衣服,想了想還得給自己挑身衣服。
俞惜寒雖然對這些酒會,俗稱什麼高端人士的聚會沒什麼興趣,但是穿穿的體體面面不讓自己掉面子是俞惜寒標配,她拒絕被人瞧不起。
等到了下午,俞惜寒回家換好衣服,林山已經開着車停在了俞惜寒家門前,“你什麼時候換車了?”林山從車裡走出來,一身裁剪合體的灰色西裝,俞惜寒眼尖的一眼看出那是GUCCI的新款,“別告訴我,你騷包的去定製了一身西服。”
林山淡淡一笑,舉手投足間都有紳士的魅力,“我也需要一套裝備不是嗎?”俞惜寒粗略的算了一下,林山光這身西裝可已經超出十萬了,其他的行頭就不用說是正品牌子貨,光算上這輛車……
“至於這車,我還沒打算換一輛,怎麼樣,不算丟人吧。我原本想租一輛瑪莎拉蒂來着,但是一想總要給別人留些風頭。”林山俏皮的一眨眼,打開車門,邀請俞惜寒進去。
俞惜寒也是一笑,其實今天的俞惜寒也讓林山眼前一亮,他早就知道俞惜寒很美,但是卻沒想到今天的她會更美。
俞惜寒一身白色露肩中長裙,美麗的鎖骨若隱若現。弧形優美的抹胸讓纖腰盈盈似經不住一握,裙襬下處細細的褶皺隨着人的腳步輕輕波動,仿若凌波而來的仙子。棕色的長髮用一個百合簪子固定住,手裡是一個米白色的手包,腳上透明的水晶高跟鞋,襯出她腿的纖細潔白。
馮名品酒會定在市裡寰球酒店,夜晚將至,燈火闌珊,名車一輛一輛又一輛的駛入,還未下車就已經能感覺到這場視覺盛宴。
林山把車停在酒店門口,兩人下車後,林山把鑰匙丟給了迎上來的門童,俞惜寒看了:“你倒是不像第一次來的,輕車熟路啊。”林山優雅的一笑,右臂曲起,俞惜寒輕輕挽上。
經過大堂,有專人指引,裡面已經有不少的名流,或兩人交談,或幾人一起,看起來氣氛很融洽。
“他們都是什麼人啊?”俞惜寒不想跟這些人說話,一進去就拉着林山去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這些都一些高官的子女,或者是一些名家的後代。就比如說那個穿着紅色晚禮服的,她父親是農科院院長,現在在她身邊圍着轉的大部分都是農科院幹事的子女。在比如那邊那個穿着黑色西服沒有打領結的,他是區長的兒子。”俞惜寒大概的說了幾個,就懶懶散散的沒什麼興趣了。
“那是誰舉辦的酒會,人脈倒是不少。”林山從服務生的手裡的托盤中取了兩杯酒,遞給俞惜寒一杯。
俞惜寒晃晃酒:“還能是誰。名品種子集團的太子爺馮名品。就連縣長看見他爸都得客氣的說幾句話,更何況他了。富二代,啃老族,敗家子。”俞惜寒說的可恨,一口喝下杯裡的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