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聿居然又笑了:“二大爺你放心,你們的打不會白挨,石礦奪回來之時,就是曹勇彪他們完蛋之日。”
周婕在旁邊大體也聽明白了:“感情那個石礦原來是你們家的?”
“當初我們家的石礦沒這麼大規模,”林聿解釋說,“更沒有智障工,都是老少爺們在礦上幹,可是石礦的前身畢竟是我家的,就像我家原來有隻小雞,被人偷走了,養大了,你說這隻雞是誰的?”
周婕笑了:“這個比喻挺有意思啊,有空你給我詳細說說,我幫你參謀參謀,等石礦物歸原主了,我給你寫個報道。”
“到底誰幫誰?”林聿笑道,“你是從我身上挖素材吧。”
“現在這個素材就夠我寫一陣子,”周婕說,“那一窩人販子基本招供了,他們偷來的智障工大多數販賣到你們這個石礦來了,我之所以急着趕過來,就是怕石礦得到風聲,把智障工轉移了。”
林聿從礦上今天的表現看,覺得他們應該沒把智障工轉移,那麼多智障工全弄走了,礦上的生產就要停止,再說他感覺礦上背後一定有人,礦上也有點有恃無恐。
吃完飯往回走,周婕也要搭林聿的車去葫蘆峪,從飯店出來,林聿悄悄對她說:“待會兒送下他們,我帶你去礦上看看。”
把叔叔大爺們送回家,林聿回家把車開進車庫,領着周婕去了石礦。
因爲這幾天交警換防突擊查車,據說要查十天,大多數翻鬥都停了,可是水泥廠不能停工,石礦也不能停工,有一部分手續齊全的翻鬥還在繼續幹着,只不過不敢拉那麼多了而已。
遠遠地就看到石礦上燈光通明,門口有人影晃動,周婕問:“聽你們說起石礦來,簡直就是個黑礦,咱們怎麼進去?”
林聿讓周婕趴到溝子裡藏起來,他從溝子底下往路上搬石頭,用一拉溜大石頭把整條路都堵起來。
搞好了他趴到周婕旁邊,小聲對她說:“待會兒有車來我們扒在車底進去,你是自己扒車底呢還是我抱着你?”
“抱着我?你是不是又想佔我便宜!”周婕沒好氣說道。
說完想了想,自己雖然有兩大絕技,善跑和女子防身術,但是這兩大絕技都不適合用來扒車底,“轟隆轟隆”開得飛快的大翻鬥,扒在車底可不是玩的。
“好吧,你抱着我,我相信你,可別抓不住半路把我弄掉了啊!”
呵呵,你放心吧,林聿心說,那天晚上把她壓在身子底下,感覺她身上的肉好結實,那感覺很不錯,今晚又要抱着她,那肯定是要緊緊抱住咯,再次感受一下她到底有多結實。
很快有一輛翻鬥從外面開回來,到了近前被路上的大石頭擋住,翻鬥停下,司機罵咧咧從車上下來,一邊大罵一邊動手搬石頭。
林聿在周婕耳邊小聲說:“走吧!”
周婕還以爲到了車跟前才抱着呢,貓着腰站起來想走上去,不防備林聿從後邊伸手攬
住她的腰,把她夾在腋下就像夾一袋麪粉一樣往上走。
怕弄出動靜,周婕沒敢掙扎,也不敢出聲,但是心裡惡狠狠罵道:“這小子明顯是佔我便宜,讓你抱你就抱,而且攬得這麼緊!”
林聿就像她肚子裡的蛔蟲一樣貼着她耳朵說:“我得抱緊你,要不然會掉下去。”
因爲貼得太近,說話的氣息吹進周婕的耳朵,吹得她耳朵發麻,渾身都酥了。
翻斗車前邊被大燈照得一片雪亮,車後一片漆黑,司機在車前邊罵咧咧搬石頭,每搬起一塊石頭就大罵一句,扔下石頭再高聲罵一句,有幾塊石頭特別巨大,他搬不動,只好像屎殼郎一樣把石頭滾到一邊。
很快他就搬出一條通道,足夠翻斗車通過了。
林聿早就夾着周婕藏在車底,車子開動了,在路上顛簸得厲害,林聿貼着周婕的耳朵說:“小姐,能不能勞駕伸出一隻小手來抓住車架子,光是摟着我不管用。”
周婕再火辣,也沒感受過扒在車底的滋味,劇烈的顛簸讓她感覺就要掉下來被車輪碾死了,她哪裡敢再動,只知道閉着眼緊緊摟住林聿。
翻斗車顛簸得那麼厲害,她摟得又是那麼緊,林聿感覺就像有兩隻兔子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蹭得他心裡那個癢癢。
要不是兩隻手扒着車底任務繁重,他真恨不能抽出手來摸摸那倆兔子。
翻鬥開到空場停住了,司機跳下來跟旁邊的幾個司機發牢騷,大聲罵着,說不知道什麼人使壞,在路上擺了一溜大石頭。
車底下倆人輕輕下來,蹲在車底下,林聿貼着周婕的耳朵,小聲告訴她這裡邊的攝像頭情況,讓她一定跟緊自己,要不然就會被攝像頭拍到。
周婕被他的口氣吹得耳朵那個癢癢,身上一陣陣就像過電似的麻酥酥的。
等林聿說完了,她拉住林聿,也趴到林聿耳朵上,幾乎要咬到他的耳朵了,小聲說:“以後說話不用這麼靠近耳朵,身上都酥啦!”
不用她說,林聿的耳朵被她吹得身上“倏地”一下,半邊身子都麻了。
林聿又把嘴探到她耳朵邊上,周婕還以爲他要說什麼,側着耳朵等着聽呢,想不到林聿沒說話,卻是輕輕咬了她的耳朵垂一下。
周婕本來是蹲着,被他咬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想發作又怕被人發現,恨得她只好晃着小拳頭朝他示威。
林聿心裡挺得意,這才叫見縫插針,佔美女便宜的機會不是天天都有,機會來了不抓住那不得讓人遺憾終生!
他拉拉周婕,從車一側的黑影裡轉出來,順着黑影溜到亂石後邊,在亂石的掩護下,按照他原來規劃好的路線,倆人悄悄摸到山上。
山上那麼廣闊,那麼多的工作面,攝像頭不可能做到無縫監測,林聿第一次上來就計算明白了。
堵在山坳入口處小山一樣的石渣堆又被推到了兩邊,山坳被打通出一條路,山上燈光通明,依然在熱火朝
天地幹着。
進了山坳,七扭八拐到了那個廢棄的工作面,林聿發現跟上次來不一樣了,上次來的時候工作面入口處只有三間大房子,除了房子就是幾大堆小山一樣的石渣。
可是現在,那三間房子旁邊用彩條篷布搭起一座很大的帳篷,帳篷裡燈光很亮,有人影晃動,而且還發出嘈雜的聲音。
林聿囑咐周婕在大石頭後邊藏好,他摸過去看看裡面在幹什麼。
他悄悄摸過去,從篷布的縫隙裡往裡看,只見裡邊圍着一圈十幾個打手,二十幾個智障工站成兩排,在那裡接受訓練。
地上還趴着兩個被三角帶抽得皮開肉綻的智障工,被打得有點奄奄一息了,偶爾還叫喚兩聲。
帳篷中間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個捆起來的智障工,堵着嘴蜷在上面,感覺很像祭祀時當供品的烤豬。
林聿趴在這裡看,對身後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他突然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急忙回頭,只見周婕從石頭後邊悄悄摸過來了。
他也不好責備她,只好稍微側側身,倆人一塊兒往裡看。
終於又看到智障工了,周婕顯得很興奮,伸手從背後把小型攝像機掏出來,讓林聿把縫隙稍微撐大一點,她開始錄像。
漸漸地倆人聽明白了,這些打手是在教智障工應對檢查呢!
每個智障工都有了一個名字,然後家是哪裡,家庭情況,爲什麼到礦上幹活,一遍遍地教他們,學得好了會受到表揚,應答錯了就要捱打。
林聿看得出來,這些受訓的智障工應該屬於那些智力水平稍高一點的,礦上大概覺得他們可以馴化,纔想出這個應對檢查的辦法來。
林聿知道,即使來了檢查的檢查不出什麼來,礦上爲了應對一次檢查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要是訓練出一批能應對檢查的智障工來,他們就能把檢查帶來的損失降到最低。
帳篷裡的訓練進行完一個段落,然後一個打手走到桌子邊上,把上面的智障工拽着讓他坐起來,撕出他嘴裡的破布。
嘴裡的破布一旦拿掉,那個智障工就開始大聲哭叫,又要找媽,又要找爸爸。
那個打手好不煩,用三角帶抽了十幾下才讓他止住哭聲。
“你到底聽不聽話?”打手大聲吼道。
那個智障工想哭不敢哭,不哭又很痛苦,手腳被捆住不能動,只能坐在桌面上像抽風一樣扭動身子,嘴裡發出“哼哼唧唧”痛苦的聲音。
智障工扭動身子,林聿和周婕纔看清楚,桌子上滿是血,隨着打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把給果樹剪枝的鐵剪子,他們纔看到鐵剪子旁邊原來放着一個小腳趾。
智障工腳上都是血,左腳赫然缺少了一個小腳趾。
林聿怒火中燒,身子一動就要往裡闖,周婕一把拉住他,低聲說:“反正這樣了,再錄一會兒,證據確鑿!”
強按住心頭怒火,林聿暫時又穩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