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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時分,榆樹急匆匆回來,道:“阿郎,霍大將軍回府了。”
霍光一般這個時辰回府,吃完晚飯,接着處理政務。所以,程墨幾乎可以肯定,霍顯找他,霍光不知情。
二管家帶來的小廝一問三不知,只會哭,氣得黑子把他揍一頓,丟到柴房,把二管家拎出來。
“我什麼都不知道,有本事,你問夫人去。”二管家臉上滿滿都是嘲諷。
黑子迴應他的,是對着他的肚子狠狠一拳,然後再問:“說還是不說?”
二管愛慘叫一聲,乾脆閉上眼。當然不說,他可是大將軍府的二管家,不是阿貓阿狗,夫人見程五郎沒有過府求見,又不見他回報,一定會找來。到時,看程五郎怎麼死。
黑子怎麼問,他都不理,又不能真打死他,沒辦法,只好稟報程墨。
程墨道:“放他回去。”
繩子一解開,二管家帶了小廝,連滾帶爬跑了,趕回府向霍顯添油加醋說程墨的不是。
下午,霍顯把紅玉叫回來,二話不說,先打二十杖,再問話。紅玉一向養尊處優,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她臀部鮮血淋漓,卻硬氣得很,只說奉霍書涵之命行事。
霍書涵得知紅玉被打,生氣了。霍顯這會兒忙着哄女兒呢,要不然大半天過去,程墨沒來,以她的性子,豈有不派人上門興師問罪的?
女兒纔是心頭肉,二管家算什麼?得報二管家在外頭候着,她理都沒理。
二管家等到前後院之間的月洞門落鎖,才一頭霧水地出來。他鬱悶得想撞牆,真是邪門,怎麼夫人突然改了性子?難道他走後,有人在夫人跟前給他下眼藥麼?得把這個人找出來,給他個教訓。
“涵兒,是孃的不是,你別生氣好不好?”霍顯低聲下氣地哄着,一邊端起几案上的銀耳羹道:“吃幾口,乖。”
霍書涵無奈地接過銀耳羹,道:“孃親,父親身居高位,一舉一動天下人都看着,文武百官也都看着,我們應該低調,不給父親添麻煩纔是。你約束一下奴才們,父親的官聲會好很多。”
以爲父親在這個位置,就可以爲所欲爲,卻沒想到奴才們胡作非爲,最後的帳,都記在父親頭上。這樣縱容族人奴才,真的值得嗎?
霍顯敷衍道:“好,寶貝兒,你要怎麼樣便怎麼樣,孃親都聽你的。”
霍書涵看她一息,長長嘆了口氣,道:“孃親當這個家,十分辛苦,不如讓大嫂幫你分擔一些。”
這話要是別人說,霍顯一定翻臉,可出自寶貝女兒之口,她心裡再不高興,也只能陪了笑臉,道:“孃親不累。快,把銀耳羹吃了。”
霍書涵知道再說無用,把銀耳羹吃了,道:“母親也累一天了,快回去歇息吧。”
霍顯見女兒關心自己,又吃了銀耳羹,想必不再生氣,又哄了幾句,帶婢女回去了。
霍書涵去看紅玉的棒傷,安慰她幾句,賞了她,才收拾歇下。
霍顯回房,卸妝時纔想起程墨一直沒過來,二管家也不見人影,狐疑道:“老鄭沒去叫他嗎?”
老鄭便是二管家了。
不過一個二管家,她身邊的婢女哪有閒功夫關心這麼無足輕重的人,都回:“不知。”
說話間,霍光來了,霍顯便跟他抱怨:“你那個小弟子,叫什麼程五郎的,太過份了。”
“嗯?”霍光勞累了一天,看了一晚上奏摺,眼睛痠疼得厲害,接過婢女呈上來的熱毛巾,擦了擦眼睛,道:“他又怎麼了?”
這小子怎麼招惹上自家老婆了?
霍顯把二管家稟報那些事說了,道:“他不是你的弟子嗎?爲何故意針對你?”
這弟子像是來報仇的啊。
霍光把毛巾遞給婢女,道:“府裡的奴才都被你縱容得無法無天了,他不過幫着收拾收拾場面,怎能說故意針對我?”
“踩着你博一個好名聲,還說是爲了你?你不知道滿京城都怎麼說。”霍顯氣憤憤道。
要真爲霍光考慮,就該暗地裡跟她說一聲,由她出面處置犯事的奴才。怎麼這樣落她的面子。
霍顯卻不想,程墨要真這麼做了,她勢必收拾程墨一番,而家奴有恃無恐,會更加肆無忌憚,到時霍光名聲更壞。
霍光不言語了。最近程墨風頭正勁,他清楚得很。
霍顯見夫君聽自己的,更加覺得程墨這麼做不該,說了很多程墨的壞話,添了不少自己想當然的說辭。
霍光越聽越是心煩,道:“這些事,明天再說吧。”
“你呀,就會護着外人。”霍顯抱怨道,服侍霍光梳洗更衣。
第二天清晨,狗子剛開門,二管家又來了,帶了好幾個孔武有力的侍衛,站在府門口喊:“程五郎,夫人說了,你要不去,綁你過去。”
他一晚沒睡,儘想着怎麼在霍顯面前說程墨的壞話,四更天便到月洞門門前守着,見門開了,霍光着朝服上朝,馬上求見霍顯。
霍顯心裡正不自在,被他一通話說得火上添油,怒道:“你再去叫他,他若不肯來,綁了來。”
她決意端了師母的架勢,好好教訓這個不識相的弟子。
二管家一聽,大喜,馬上挑幾個力氣大的侍衛,興沖沖趕來。
狗子上下看他幾眼,道:“叫什麼叫?這裡也是你亂嚷嚷的地方?再亂嚷嚷,把你捆起來。”
幾個侍衛看二管家的眼神便有些不對,二管家臉上掛不住,怒道:“先把這個狗腿子捆了。”
再敢嘲諷,先揍一頓再說。
狗子見幾個侍衛走過來,馬上跑進門,去找程墨了。
程墨手持弓箭,走了出來,道:“你怎麼又來了?”
“夫人有命,你若不去,綁回去。”二管家洋洋得意指了指身邊幾個侍衛,道:“你敢不去?”
程墨笑,道:“我自然不敢。去見夫人總得備一份大禮,你稍等,待我開了庫房,挑幾件值錢的古玩,再一塊兒過去。”
這還像話。二管家見程墨服了軟,越發趾高氣揚,道:“我等一番辛勞,可不能空手而歸。”
“放心,不會少了你們的。”程墨笑眯眯道,轉身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