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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針對張勇,那便極有可能是針對安國公,或者是針對安國公府了。程墨開始着手調查安國公最近都做了些什麼。
人剛派出去,安國公來了,哭喪着臉道:“五郎,京兆尹堅持要把案子移交廷尉署。”
出了人命案,證人又死得這麼蹊蹺,伍全是京兆尹,負責治安,可沒有能力審理重案要案,他覺得應該移交給審重案要案的沈定。
沈定那個人大家都瞭解,雖然不像武帝朝的張湯那麼熟知典律,可也是一位酷吏,張勇落到他手裡,沒有罪也能被他審出有罪來,能不能活着走出廷尉署還兩說呢。所以安國公一聽伍全把案子移交廷尉署,差點沒暈過去。
他話音剛落,狗子在門外稟道:“阿郎,淮安侯家的三郎君求見。”
蔡元等人沒想到一次小小的出遊,會把張勇弄進大牢。他們去安國公府找安國公,被告知安國公不在府中,便分頭行事,各自去找門路爲張勇疏通。蔡培上馬走了一段,又圈轉馬頭回來,一打聽,安國公上馬車時曾吩咐車伕到永昌侯府,他便趕了過來。
程墨和蔡培沒有交情,聽說他來了,想了想,道:“請他進來。”
這個時候來,肯定是爲了張勇的事。
安國公不憤幾人一起出城狩獵,蔡培等人活蹦亂跳的,只有張勇還在獄中生死不知,冷笑道:“他來做什麼?難道他和五郎交好?”
他倒沒想到蔡培是這樣的人。
其實勳貴是一個圈子,要說沒有聽過對方的名號,那不現實,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圈子裡也有利益糾葛,各人又有各人的性格,也不是人人交好。再說,蔡培已三十幾歲,和程墨、張清這樣的小年輕怎麼能玩到一塊?
程墨朝狗子揮手,示意他把人帶進來,然後道:“他不是和張大哥一起出遊嗎?他既然來了,我想問問他當時的情況。”
阿飛是向幾人的侍衛打聽的,程墨見事態越來越嚴重,本就有找幾人問問的意思,沒想到蔡培會在這個時候上門。
安國公恨恨道:“不知是誰提議出城狩獵,挖這麼一個坑讓大郎跳。”
提議出城狩獵的人有極大懸疑。若讓他知道是誰在幕後害張勇,他定然不放過他。
程墨安慰他幾句,又讓人去打聽伍全把人移過去沒有,道:“我等會跑一趟,跟沈定說一聲,還是把案子交給京兆尹審理。”
就是不知沈定肯不肯聽。
安國公見程墨肯出面,吁了口氣,連聲道:“多謝。”
幸好張清交了程墨這個朋友,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找誰好。勳貴是頂級貴族,但人人趨炎附勢,只有錦上添花,斷然沒有雪中送炭的,鬧市縱馬又是重刑,誰閒得蛋疼沒事摻和進去?所以說,程墨真心值得一交。
安國公胡思亂想間,狗子引蔡培進來了。
他是淮安侯的嫡子,程墨是正兒八經的列侯,又是當朝衛尉,官階爵位比他高,不用親自出去迎接。
“世伯、侯爺。”他和安國公、程墨見禮,道:“深夜來訪,失禮之處,還請侯爺勿怪。”
安國公擺了擺手,沒有說話。他現在一看蔡培就覺得煩,只是想着怎麼在獄裡的是兒子,而不是蔡培,哪還有心情跟蔡培說話?
程墨還禮,含笑道:“久聞蔡三郎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據說蔡培極會相馬,有伯樂之稱,只要經他相過的馬,無一不是千里良駒。
蔡培謙遜道:“豈敢,只是朋友間取笑,侯爺切切不可當真。”
安國公聽兩人寒暄,心裡更煩,語氣生硬道:“你來做什麼?”
蔡培斂了臉上的笑,嘆了口氣,道:“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把幾人相約去探望張勇,從獄中出來後又去安國公府,想安慰安國公,但他不在的事說了一遍。
安國公黑了臉,道:“你們去看大郎了?”
程墨卻聽出另一層意思,道:“張大哥還在京兆府獄中?”
不是說移交廷尉署了嗎?
“是,還在原來的乙字號牢房。”蔡培道,不待程墨詢問,便把那天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他們幾個走在前頭,對後面發生的事不太清楚,他這兩天想來想去,覺得很有可能有人設局,要不然解釋不通。
“大郎說,他沒有得罪過誰。”他最後道。他們幾個也不相信張勇會得罪人,要不是大家從小玩到大,張勇怎麼能跟他們交朋友?張勇這個人,實在是謹慎太過,什麼事都置身事外。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得罪人?
程墨點頭,道:“確實如此。”又問誰提議出去玩。
蔡培道:“是大郎。”
安國公傻了眼,總不能說兒子自己給自己設局吧?
是人總有些喜好,張勇的喜好就是狩獵,他在郊外有自己的農莊,養些小兔子狐狸等小動物,每到秋天,便約上幾個至交好友,一起去打獵,純粹是喜歡打獵的樂趣。
程墨道:“你剛纔來,有沒有注意到被人跟蹤?”
如果不是提議者設局,便是被跟蹤了,要不然不會這麼巧,也不知這個局已經設了多久。
蔡培變了臉色,再也坐不住了,道:“我去問一下隨從。”
匆匆出門去了。他還真沒注意到,要是那夥人也用這種方式陷害他,他豈不是完了?
安國公也坐不住,道:“我得去獄中看看。”
“我跟伯父一起去。”程墨說着,站了起來,道:“我去看京兆尹怎麼說。”
不能讓他把人送到廷尉署,要不然張勇就沒命了。
兩人走到門口,蔡培剛好問完侍衛的話往回走,聽說兩人去府衙,道:“一塊去。”
伍全看着面前的卷宗,陷入沉思之中,這件案子,真是棘手。得報程墨來了,他皺了皺眉,迎了出來,道:“這麼晚了,侯爺可是有事?”
安國公和蔡培沒去伍全處理公務的衙門,而是去獄中看張勇還在不在那裡。
程墨和伍全見了禮,道:“聽說伍大人要把這個案子移到廷尉署?不知是爲了什麼?”
伍全無奈道:“沈大人說縱馬是小案,由我審理即可。”
其實沈定說的話比這個難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