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衛箬衣真的要走,蕭瑾心底暗急。
他忽然伸手出來,一把拽住了衛箬衣的手腕,隨後大力的將她拽入了房內,擡腿將房門踢上,隨即一個旋身,將她按壓在了門板上。
“你若是真的要聽,我叫便是了。”他攬住了衛箬衣的腰,低聲在她的耳邊說道。
衛箬衣……
她又驚又喜的看着蕭瑾,適才他拽着自己的力道分明是霸道又溫柔,分寸拿捏得極好,而且暗勁用的壓根就不容她又反抗的餘地。
”你這是……都好了嗎?武功全恢復了嗎?“衛箬衣急切的問道。
蕭瑾低嘆了一聲,“你還想我繼續那麼虛弱下去嗎?”他無奈的反問道。
“你這叫什麼話,你好了,我比你都高興!”衛箬衣也不和蕭瑾鬧了,她眉開眼笑的看着蕭瑾,“趕緊和我說說是不是都好了?”
“是啊是啊,都好了!雖然還差一點點,不過對付你已經沒問題了!”蕭瑾無奈的說道,原本這事情他還想再瞞一陣子的,畢竟他還挺享受被衛箬衣照顧着的感覺。唉,都怪花錦堂那個口沒遮攔的傢伙。
“蕭大爺!”衛箬衣頓時樂的不見了眼眉,甜甜的叫了他一聲,這聲音尾梢打着彎,帶着勾,直勾的蕭瑾渾身都有點發酥。“你壞嘛!幹嘛要對付我啊?人家可是很乖很乖的!你若是想要人家,只要說一聲就是了,人家馬上躺平了任由你爲所欲爲!哪裡談的上什麼對付不對付?”蕭瑾好了,衛箬衣比誰都開心,頓時就沒節操起來。
蕭瑾的臉皮子立馬被衛箬衣的話給弄得通紅,“你……還真是……”他張口結舌了半天,還是覺得自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
“真是什麼?你不喜歡?”衛箬衣媚眼如絲,即便穿着男裝,卻別有一番獨特的風致,看得蕭瑾的心頓時亂跳了好幾下。
“喜歡。”他只能啞聲說道。“無論你如何都是喜歡的。”
“那你還不趕緊叫人家幾聲好聽的?”衛箬衣膩在蕭瑾的懷裡,撒嬌道。
“小……”蕭瑾那心肝兒兩個字都已經到了嘴邊了,卻還是覺得有點說不出口……實在是太怪異了。
”趕緊的。“衛箬衣催促道。
算了算了,豁出去了!蕭瑾咬牙,心一橫,“小心肝兒!小寶貝兒!”叫完,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略有點牙酸的看着衛箬衣,衛箬衣卻是笑的肆無忌憚的,差點癱軟在他的懷裡。
“有什麼好笑的……”蕭瑾哭笑不得,無奈的問道。
“算了算了,你以後還是別這樣叫我了。”衛箬衣一邊笑倒在他的懷裡,一邊擡手擦着自己的眼角,說道,“我怎麼覺得我全身的汗毛都被你叫的豎起來了。我的天……”
蕭瑾……
忽然間,他的脣上被衛箬衣親了一下。
衛箬衣的動作極快,快到他都來不及反應。
”一想到成親之後你就要離開一段時間我就難受了。“衛箬衣偷襲了蕭瑾一下,隨後就擡手勾着他的脖子嘆息道。
”我也不想和你分開。“蕭瑾的笑容也略微的僵了一下,隨後緩聲說道,”但是若是……“
”好了好了。”衛箬衣擡手點住了他的脣,“我知道的,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是了。不過我希望你能量力而行。如果這一切都是蕭子雅在搞鬼,只怕是背後有着更大的事情。若是他真的成功了,只怕我們兩個都沒日子過。”
如果這些事情的背後主使都是蕭子雅的話,那他爲何要隱瞞住自己雙腿已經醫治好了的消息。只怕這其中還有更大的陰謀隱在這些事情的背後。
其實衛箬衣和蕭瑾都大概能猜到蕭子雅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當初蕭瑾從四皇子殿下那邊的死士手裡奪到過一種細如牛毛的針,那種針的作用是什麼,他已經查明瞭。
蕭子雅的騎術很高,當年從馬背上跌落的事情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嗎?
當初他曾經將那種針交給皇后,原本是想通過皇后向宸妃娘娘發難,但是後來皇后並沒那麼做,這其中的因由又是什麼?
當初蕭瑾並沒能真正的想明白,不過現在他倒是想出了一些端倪,那邊是這種針的存在並非是四皇子的死士發明的,也並非是四皇子第一個使用的。而是之前有一個更重要的人用過,所以後面就成了忌諱。
若是公開調查這種針的話,不免會觸動一些他們不想觸動的事情。
這便是真正的關鍵所在了。
所以這事情後來就偃旗息鼓,再沒什麼風波鬧出來。
而那個真正不想這件事情公諸於衆的人,皇后都忌憚的,也只有當今的皇上了。
想明白了這些,就不難理解爲何當初有很多事情都不了了之,那是因爲他們誰都不想觸及到一些陛下不願意去想起的事情。
或許蕭子雅手裡就掌控着一些證據,叫陛下不得不將這件事情壓下不準再提。
蕭子雅也是皇室宗親,謀害宗親乃是重罪,而當年的事情都是不了了之的,那犯下這個重罪的人必定是位高權重的人。除了陛下,蕭瑾也想不出其他人有什麼膽子去做這種事情了。
當年的拱北王府盛極一時,蕭子雅聲譽極隆,就連陛下都對拱北王府忌憚有加,而在蕭子雅出事之後,拱北王府就漸漸衰落,直到現在變得寂靜無聲,這其中若是聯繫起來想想,還真是有各種各樣叫人不寒而慄的因素在其中。
所以,現在的事情若是真的都是蕭子雅在背後搞鬼的話,那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報仇。
他的仇人若真的是當今的陛下,自己的父皇的話,想要朝皇帝陛下復仇,手段只有一個……謀反!
只是這些都只是他的揣測,手裡並沒任何真憑實據,蕭子雅的腦子好用,若是自己沒有證據直接去和父皇說這些的話,可能他會尋到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況且如今藩王們都虎視眈眈,若是陛下以莫須有的罪名真的辦了拱北王府,只怕其他的藩王們感覺到脣亡齒寒,也難免會聯手給拱北王府討還一個公道。到時候事情會演變成什麼樣子,那就真的難說了。
所以他必須要回京一次。
他不能白白的被蕭子雅給陷害了。
況且衛箬衣說的也很對,若是他放任蕭子雅不管,蕭子雅一旦報復成功,那他和箬衣就真的沒什麼安寧日子過了。
蕭子雅對箬衣的心思蕭瑾比誰都清楚!
箬衣是他的,他自是不會讓旁人將箬衣搶走。
“我會盡量用最快的速度查出真相的。”蕭瑾如今也不能給衛箬衣什麼保證,只能這麼說了。
“我信你就是了。”衛箬衣展顏笑了笑,卻在笑容的深處隱隱的藏着一些擔憂之色。“你不用太逞強了,橫豎我還有留着後路呢。”
東勝州的那個碼頭,就是他們最後的退路了。
小方已經到了東勝州了,他傳回了消息,說是一切都很順利。
他們的大船已經改造的差不多了,只能明年開春就能下水出航。
他也尋到了幾個熟悉海域的嚮導和船工,揚帆起航的日子已經是指日可待了。如今小方已經開始着手準備出航用的東西,還有需要帶出去交易的貨品,東勝州的事情進行的快速而僅僅有條,好像得了天助一樣。
不過這是最壞的打算了……
“上次我不是和你說我看過火炮的事情。”衛箬衣對蕭瑾說道。
“恩。”蕭瑾點了點頭,“你也說過要想辦法解決,你這是想出辦法來了嗎?”
“還沒有……”衛箬衣撓了撓頭,這個跨了專業的事情還真的是叫人有點摸不到頭腦。早知道她穿越了會遇到火炮的事情,她早就因該在百度上將這些東西都搜出來,並且背熟了。
不過衛箬衣隱約的是覺得炮彈頻繁的炸膛,應該與造炮的材料有關。
那些在校場上炸了膛的炮衛箬衣見過,都是鑄鐵的。
那些偷盜圖紙人的,即便是拿到了圖紙,但是也不知道火炮要怎麼鑄造,衛箬衣看到的炮筒碎片有的地方厚薄不均勻。
這代表着在火炮發射的瞬間,炮膛所承受的壓力不是均勻分配的。
所以衛箬衣總結了一下,炸膛應該是和材料工藝還有材料的成分着這直接的聯繫。所以衛箬衣已經叫衛燕幫忙招來能工巧匠,準備開鑿一個模具出來。
生鐵若是單憑這麼手敲,很難將厚度敲的一致,但是如果用模具,將燒化了的鐵水直接倒入模具裡面,到時候生產出來的炮筒要比手工敲打的平滑許多。
衛箬衣是個做事情很頭條理和計劃的人。
剿匪是之前的首要目的,但是之後,便是要着手防患於未然了。
福潤終於將衛箬衣的嫁衣給趕製了出來,就在臘月十五的前兩天晚上。
她雖然是爲了這件嫁衣眼睛都有點花了,但是卻是滿心的興奮與喜悅。
時間緊迫,已經容不得她做過多的修飾了。
裙子的樣式是衛箬衣自己設計的,與這裡的新娘嫁衣有所不一樣,上身是完美的貼合着她的身形的,裙子則是裡面加了好多層紗的大裙襬。
衣服做出來之後,就連福潤都看得有點眼睛發直,即便沒有什麼過多的裝飾,但是這件嫁衣是真的特別好看。
衛箬衣是根據西式晚禮服設計出來這一身嫁衣的樣式的。
她以前夢想過自己穿婚紗的樣子,所以這件衣服有幾分婚紗的影子在裡面,所以一經做成,就是特立獨行的唯一一件。
衛箬衣現在還是男子的身份,這成親自然是不能敲敲打打的宣告天下了,所以衛燕也另外找了一個頗爲隱蔽的院落作爲新房所在。
那院落是衛燕從一鄉紳手裡租用的,原本是那鄉紳的別院。
他們也不能宴請很多人,能邀請過來的人,一桌子就足夠了。
待到臘月十五那日的早晨,衛箬衣和福潤早早的就起來。綠蕊和綠萼不在這裡,沒人給衛箬衣梳頭,這種事情也只能交給福潤了。
福潤在宮裡曾經給福順公主和禧嬪娘娘梳過頭髮,所以是和宮裡的嬤嬤們學過的。那時候她爲了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點,不得不去違心的討好她們兩個,事實證明,她越是如此,那兩個人越是覺得欺負她乃是理所應當之事。
雖然這種事情做的十分的不值當,但是手藝倒是多學會了一門。
福潤梳的很認真。
原本這事情是應該找專門的喜娘來,父母子女雙全的那種,但是衛箬衣也沒那麼多講究了,在這種條件之下,也講究不起來。
她就覺得福潤挺好的,名字好,人好,這就夠了。
福潤將衛箬衣的秀髮一點點的盤起來,眼眶就有點微微的溼潤了。
“你這是怎麼了?”衛箬衣從銅鏡裡面看到了福潤的眼睛紅紅的,忍不住扭頭過來看着她問道。
“我覺得好感動……”福潤趕緊擡手按了按自己的眼角,愣是將淚水給逼回去,隨後笑道。“五哥和你能走到今日真是太不容易了。箬衣,以後五哥就交給你照顧了……”
“你放心,以後我肯定將你五哥給養的白白胖胖的。”衛箬衣這個神經大條的人,絲毫沒有半點做新娘子該有的羞澀,她豪爽的拍着胸脯和福潤保證道。
福潤……
好吧,她忘記了其實衛箬衣很爺們的,這些事情壓根就輪不到她去叮囑。
“我五哥有很多的毛病,以後你可要多擔待一下,若是他板着臉用話去擠兌你,你也別放在心底,因爲他天生就那脾氣。”福潤真的覺得自己要提醒一下衛箬衣。
“你放心吧。”衛箬衣卻是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我和他打嘴仗素來可就沒怎麼吃虧過。他拿話擠兌我,我可是會用最快的速度給擠兌回去的。”
福潤再度……
那不成了吵架了嗎?
“哎呀,我的意思是你們不要爭吵,他若是真的要和你爭什麼,你就當沒聽見好了。”福潤趕緊叮囑道。
“憑什麼啊。”衛箬衣嘿嘿的壞笑了一下,隨後正色對福潤說道,”他若是敢拿話來擠兌我,我肯定會毫不留情的擠兌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