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姐,等等我!”
“花小姐你走慢點兒!”
“……”
未央無可奈何的停下來,自從來了古代,這已經是第n次被男人在街上追着跑了。
暮色四合,寒風更盛,街上早就沒人了,公子儀一出了聚香樓就追着花未央跑。明明是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卻在街上大呼小叫。他不害躁,未央還覺得丟臉呢!
“公子,我們並不熟悉,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
“一回生二回熟嘛,榕樹下,聚香樓,再加上現在已經是第三回了。”公子儀掉二郎當的笑着,一手把玩着玉笛,“本公子好心替你解了圍,你竟連句謝謝都沒有!”
“我不需要你解圍。”花未央淡淡道。
“你的聲音真好聽!”公子儀忽然說。
花未央被噎了一下,瞪着他。
“長得漂亮,嗓子又好,不知這天下有多少男兒被你給騙了呢!哎!”公子儀甚爲惋惜的嘆口氣。
花未央脣角一抽:“公子,我沒騙任何人。”
“怎麼沒有?明明是個看見屍體都不怕的女漢子,偏偏讓人誤會是個弱女子。”公子儀撇撇嘴,不屑的說。
女漢子?這詞會不會太前衛?未央心跳開始加速:“女漢子?”
公子儀一愣,旋即用玉笛敲敲自己的腦袋:“哎呀,怎麼用上青鸞口頭語了?花小姐,我的意思是你很溫柔,很善良,但是也很勇敢,是巾幗英雄……”
“青鸞?那是什麼人?”
“唔,故人之妻。”
“她在哪裡?快帶我去見她!”未央的血一下子沸騰了,衝上前去拉着公子儀搖個不停。
公子儀被她搖得暈頭轉向,哭笑不得:“花小姐,我好暈……”順勢一倒,靠到未央身上。
淡淡的香味飄入鼻中,他竟真的恍惚起來。
“她在哪裡?快帶我去見她!”未央急切問,也顧不得這流氓在佔她便宜。
“可是她已經死了啊!”
砰!
“哎喲!你怎麼不說一聲就退後啊!”
公子儀狼狽的趴在雪地上哀嚎。
花未央緊繃得臉,抿抿脣轉身就走。媽蛋,爲什麼又是個死人?
“哎,真是狠心哪!女漢子……”
公子儀抱怨着,索性翻了個身躺在雪地上,望着天空發呆。臉色漸漸悲傷。
舒夜慢慢的轉出來,伸腳踢踢地上撒嬌賣萌的公子儀:“還不起?想被雪埋了嗎?”
公子儀這纔回神,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碎雪,兩人一起往前走。
“夜,你那個花未央真不是蓋的,竟真的查到瑞英堂上來了!還好我發覺的壞及時處理。不過,此事已經引起舒蕘的注意,花未央再查下去百害而無一利。”
舒夜沉默了片刻,道:“其實讓她知道也不算是壞事……”
“你瘋了?!”公子儀嗓音一沉,嚴肅的瞪着他,“舒夜,瑞英堂絕不能落入舒蕘手中!否則你再就無翻身之力了!”
“我知道。可是我擔心以後她知道了會……”
“那就永遠不要讓她知道!”
太子府
花煙雨望着一桌盛宴發呆,天已經黑了可舒蕘還沒有回來,想必此刻他正與花未央把酒歡歌吧?桌子中央的水晶豬蹄已經涼透,卻時刻提醒着她今天在聚香樓所受到的侮辱。
他怎麼能當着她的像條哈巴狗一樣對花未央百般示好呢?這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煙雨,你怎麼了?倒是吃呀!”柳氏不解的問。
皇后派來的太醫就是不一樣,柳氏已經可以下牀行走,腦子不糊塗了。然而她到底上了年紀,早年生兒子時又落了病根,也不像花未央有凝香丸啊,朱果丹露之類的回春之藥吃,五臟六腑皆受到毒氣損傷,再也不可能痊癒。
“娘,我們輸了。”花煙雨澀澀的說。
“輸了?什麼輸了?”柳氏不解的問。
“太子……在追求姐姐。”花煙雨痛苦的回答。
咣——
柳氏的筷子掉到了地上:“什麼?”
“娘,都怪你!”花煙雨委屈的哭起來,“你爲什麼要留她一命?你爲什麼不早些殺了她?只要她活着一天,我就永無出頭之日!”
“煙雨……”柳氏有些無奈,“是你自己先失手的。”
“我失什麼手?已經十五年了!難道十五年你都找不到一個下手的機會嗎?到頭來還怨我?你就不該養着她!”花煙雨指責道。
“煙雨啊……娘也是有苦衷的……“
“你有什麼苦衷?你是花府的當家主母,有兒有女,爹對你雖談不上多寵愛,這些年也沒納過小妾。明明是你自己優柔寡斷留下的禍根!”花煙雨哭得更加厲了,“有什麼能比你自己的女兒還重要?”
柳氏動了動嘴,欲言又止。女兒嫁出去帶回來榮華富貴,可是養老送終承歡膝下的事終歸還要靠兒子,有兒子繼承家業才守得住夫君。她怎麼可能告訴花煙雨當年留花未央一命是因爲花瑞澤以死相逼?
“娘,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但我求你,無論如何留大姐一命。若她死在你手上,我便用我的命還她。”
長子花瑞澤的話猶在耳邊,她忽然覺得疲憊,擡手揉着太陽穴。有時候她也懷疑這個兒子是不是她生的?竟然不顧生母去向着花未央!哎,這事絕不能讓煙雨知道,否則以煙雨偏激的性格保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想了想,她安慰道:“煙雨啊,太子對你還是不錯的,你不要多想,而且皇后也答應過娘,將來太子榮登大定你便是皇后!”
“真的嗎?”花煙雨聞言止了淚,面露驚喜。
“當然,若不是皇后,娘怎麼拿得到那些東西?娘再糊塗當年還是留了一些語氣的,皇后就是你最大的靠山!你現在要做是專心養胎,早已誕下皇嗣!至於太子,不過是暫時癡迷於未央的美色罷了,且別說未央改了心智不再喜歡他,就是她願意嫁進來,也只能做小,這太子府不早日你的天下了嗎?”
“我絕不可能讓她嫁進來!”花煙雨搖搖頭,恨恨的繳起桌布,上好綢緞制的桌布立刻破了個窟窿,“如今我既有了皇后的把柄,我又何必再忍耐?哼!”
柳氏臉色大變:“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你可千萬別胡來!”
“娘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花煙雨拿手絹拭拭淚,陰險的笑了。
有牌在手,爲何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