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錦軒摟着江子笙的手微微一頓,琥珀般的眸子緊緊地盯着江子笙,在耀眼的燭火下,跳動着興奮的光芒。
“真的嗎?”任錦軒那張俊容第一次露出了忐忑的神色,問的小心翼翼,生怕這只是江子笙一次惡作劇的玩笑話。
江子笙大力地點點頭,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我聽到了他的心跳,就像是天籟之音。”
任錦軒一把將江子笙抱入懷中,略微冰涼的脣貼近她溫熱的額頭,刻下了靈魂的一吻。
江子笙勾着任錦軒的脖子,雙腳騰空,任他將自己抱到寬大的金絲軟榻上。
“早些睡,本君去洗澡。”任錦軒幫江子笙將被子拉好,彎下腰,在她嫣紅的脣,輕輕一啄,聲音中充滿了寵溺。
江子笙乖巧地點點頭,看着任錦軒在自己面前脫下夜行衣,露出擁有完美人魚線的身材,再一氣呵成的披上外衫走出房門,眼睛久久沒有眨一下。
雖然已是深夜,沒有任錦軒陪在身邊,江子笙久久無法入眠。明明才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她卻像是過了好幾個世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的難捱,比度日如年還有過之無不及。
終於傳來開門的聲音,江子笙一骨碌從牀上爬起,挑開簾子看着裸着上半身,發上還滴着水珠的任錦軒,不安分的心稍稍安定了下來。
看到身前的人兒越走越近,江子笙的心也越跳越快,沸騰的血液直往臉上衝。
“怎麼還不睡,嗯?”
任錦軒坐到江子笙牀邊,伸手順了順她額上掉落下來的碎髮,眼眸柔和得就像是燭臺上發着暈黃光芒的燈芯。
“睡不着。”
江子笙剛說完,睏意便襲上了腦袋,懶懶地打了一個呵欠。
“謊話精。”任錦軒用內力將發上的水蒸乾,脫下外衫,將側身面對自己的江子笙摟進了懷中。
他胸膛溫溫熱熱的,江子笙的鼻尖都碰到了他的紋理分明的肌肉,她如貓咪般依戀的蹭了蹭才閉上了睏倦的雙眼。
看着呼吸逐漸變淺的懷中小人兒,任錦軒吻了吻她的發心,手輕輕地一遍一遍地撫着她依舊平坦如此的小腹,眸子中盡是柔和的光。
這個特別的小傢伙是不是也跟他母親一樣睡着了呢?
……
夜色越變越淺,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逐漸散去,露出了晨曦的第一縷微光。
走廊上響起了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任錦軒看了眼懷中依舊沉睡的江子笙,悄悄地鬆開雙手,走了出去。
暗衛乙早已在門外恭候多時,一雙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
“爺,所有的一切都佈置好了,您要親自監督嗎?”暗衛乙的聲音極輕,一手撐着身後的大木箱子。
“不用了,這事本君全權交與你負責,千萬別出任何差錯,否則提頭來見。”任錦軒往房門看了一眼,沉聲說道。
原本他是打算親自前往,但江子笙已經懷孕,他得抽出時間多陪陪她。再來他也相信暗衛一定能夠做好這些事,畢竟已經跟了他這麼多年,雖然小事糊塗,但大事卻從未出過任何的問題。
“是。”暗衛乙乾脆地應道,扛起身後的大箱子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任錦軒交代完事情之後便重新回到了房間,撩開簾子才發現江子笙已經睜大了沒有睡意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再多睡會。”
任錦軒說着,伸手欲將被子重新拉好,卻被江子笙一把抓住了修長完美的十指。
江子笙將半個身子都挨在了任錦軒的身上,聲音有些倦懶,“你今天要出去,所以我想多看兩眼。”
任錦軒心忽地涌起一股暖流,低首看了眼如小貓咪般的江子笙,聲音柔和地道:“傻瓜,再睡會,本君哪也不去,就在這裡陪你。”
“你不是要……唔……”江子笙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兩片柔軟的脣封住了檀口,霎時所有的話語都化成了紊亂的呼吸。
任錦軒的吻並不像往常那般激烈,輕柔的如同羽毛,就像是在對待一件極其珍貴的瓷器。
纏綿許久,任錦軒才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盯着江子笙因氣息不紊而上下起伏的胸口,眼眸忽然多了一抹炙熱。
當他的吻再欲落下的時候,卻被江子笙輕輕地捂住了脣,微微地搖了搖頭。
“怎麼了?”任錦軒聲音多了幾分性感的沙啞,如同打火石刮擦之下迸發而出的火花聲。
“我怕擦槍走火。”江子笙說完羞窘地將頭埋進任錦軒的懷裡。
“什麼是擦槍走火?”任錦軒挑眉把江子笙的臉捧起,令她與自己正面對視。
“……”
被任錦軒這麼一說,江子笙才驀然想起,這個時代還沒有槍,任錦軒自然不知道擦槍走火的這個詞語。
“就是容易發生意外。”
江子笙擡眼望着任錦軒,根根分明又修長的睫毛襯得她那雙水潤的眼眸平添了幾分嫵媚。
“是這樣嗎?”任錦軒說着便將手放到了不該放的地方,慢慢地揉捏了兩下,性感的聲線又低啞了幾分。
江子笙早已如水蜜桃般誘人,被他逗弄的連呼吸都夾着了幾分曖昧。
“嗯……不要……”
江子笙的一聲嚶嚀卻如同一把烈火倒入了乾柴之上,轟地一下燃起了萬丈的火焰,令任錦軒幾乎難以自持。
“小妖精,你這樣讓本君如何能夠不要?”任錦軒低首吻住她柔嫩的脣,越漸纏綿。
他極其高超的技巧差點便讓江子笙淪陷,抓住最後一絲理智,江子笙猛地推開任錦軒,氣息慌亂地道:“真的不行,對孩子不好。”
任錦軒強制按壓住心底的那團越燒越烈的火,按按地做了幾個深呼吸,平靜地道:“剩下的幾個月都不行嗎?”
“不是,再過兩個月就可以了,那時候也比較穩定。”
前三個月如果運動過激容易導致胎位不正,甚至引起宮縮而流產。
“好,本君再忍兩個月。”任錦軒輕輕地點了點江子笙的肚子,陰冷冷地道,“小東西現在還在肚裡就跟你爹爭寵,出來後有你好受的。”
“……”
“睡覺。”
任錦軒鬱悶地將江子笙摟進懷裡,某個地方還是不安分的胡亂戳着。
“……”
江子笙繼續臉紅,哪還有半分的睡意。
閉上眼睛好一會江子笙依舊沒有睡覺的念頭,她索性擡起頭,恰好看到任錦軒也在望着他,二人相視一笑。
“那個……”江子笙聲音軟軟的。
“怎麼?”某人的火氣似乎還沒下完,聲音暗啞的厲害。
“我們幫孩子取個名字吧。”江子笙興沖沖地看着任錦軒,自言自語地道,“江姓比較好聽,姓江好了。”
“姓任。”任錦軒霸道地勾起江子笙的下巴,“本君的孩子自然得跟着本君姓。”
“沒有我,你哪來的孩子。”江子笙鄙夷地掃了眼任錦軒,再次聲明,“孩子得姓江。”
“江什麼?”
“江東流如何,一江春水向東流,怎麼樣是不是十分的富有詩意?”江子笙一本正經地說着,越想越覺得這個名字有可取之處。
“你就不怕兒子出來之後掐死你?”任錦軒毫不留情地打擊江子笙,“叫任艾笙好了……”
“……”
江子笙猛地打了個哆嗦,沒想到一向無所不能的任錦軒竟然取個名字比她的還俗氣。
“罷了,還是到時讓他自己取好了。”江子笙覺得這個高難度的問題還是得讓孩子自己來選才比較有意義。
好吧,實際上她就是懶的動腦子。
“此計可行。”任錦軒表示贊同,一邊穿好朝服,“你睡會,本君先去上朝。”
“哦。”江子笙乖巧地閉上了眼睛。
……
任錦軒纔剛離開沒多久江子笙便從牀上爬了起來,換上了一件清爽利落的男裝,直接朝着華都的城門走去。
由於夜國強勢入侵,華都上下人人惶恐,雖已是五更天,大街之上卻依舊沒有一人。
江子笙來到一個小茶棚坐下,聽着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心驀地提起,緊緊盯着不遠處的前方。
任承恩的馬匹很快就會過來這。
“客官您的熱茶,我這小攤有剛蒸好香芋糕您要來兩塊不?”小二熱情地爲江子笙燒了一壺普洱茶,滿臉帶笑。
“好。”
江子笙一心都在朝着她的方向走來的鐵騎軍,看也沒看小二一眼。
沒一會她便看到了坐在棗紅色大馬之上的任承恩,身披着銀黑色的戰盔,他的身前還坐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腰間正揹着一個巨大的藥簍。
即使已經數月不見,那女子裝束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江子笙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
這個女人正是她第一個承認的好徒兒,素顏。
坐在任承恩的素顏並沒有發現有人在看她,依舊巧笑倩兮地跟着任承恩親密無間的說着話,滿臉的紅暈。
茶攤的小二看着江子笙盯着素顏發愣,嘿嘿笑了兩聲,“這個小哥,你認識那個女子?”
“不認識,只是好奇她模樣只是清秀有加,竟能讓一個皇子如此的寵愛。”江子笙說着低頭喝了口有些發燙的普洱。
“這位姑娘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大名鼎鼎的素醫仙,一手醫術出神入化,生死人肉白骨,有人傳,她能夠煉出長生不老丹……”小二一說起素顏便停不下來嘴。
江子笙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素醫仙?這名頭還真夠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