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百越的潰兵大約有數百人從城南逃遁,我們是否要追擊?”先入城的唐孝快步迎上來。
“先不追了,讓將士們幫着修整城池、安撫百姓。”蕭世廉沉聲說道。而他這麼一開口,唐孝和侯亶等人都有些詫異。
蕭世廉無奈的說道:“南面有冼夫人攔着不說,他們不往南跑一跑,我們又怎麼找藉口一路向南追?”
文武官員們面面相覷,將軍你說得好有道理。
現在冼夫人在南方,蕭世廉肯定不會放任嶺南的多半地區都落入她的掌控之中的,可想而知接下來雙方還少不了要爆發衝突,藉助追殺百越的理由向南主動挑起事端,未嘗不是一個把事情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好辦法。
而府衙之中也已經被清理出來,實際上大火併沒有造成多大的破壞,但是這無處不在的奸細卻無意破壞了城中的百越洞主和寨主們抵抗下去的信心。
因此費家、鄭家、黎家等主持事務的百越首領都一股腦的丟下家眷,向南突圍。
蕭世廉剛剛走進大堂,就看見聚集在一起的百越家族的家眷,這些女子一個個哭哭啼啼的,蕭世廉頓時一陣頭大。
而唐孝和侯亶等人卻都露出激動的神情,大家從象郡一路過來,風雨泥濘中淌了那麼久,可就等着享受戰利品呢。什麼是戰利品,眼前的這就是啊。
不過作爲主將,蕭世廉肯定要第一個上去挑選。
“將軍,這些······”唐孝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這裡面還有一個是黎家家主的女兒,臨走的時候沒有來得及帶走,長得最是標緻,剩下的多數都是妻妾,風韻猶存。”
一邊說着,唐孝一邊伸手指了指縮在人羣中的一個小姑娘,而蕭世廉看過去,不得不說這小姑娘的確頗有姿色,而實際上週圍的那些女人也都不錯,百越是山地民族,這裡的女子不比江南的秀氣,自有幾分颯爽之氣。而這些傢伙的意思自然再明白不過,這個最好的也是身份最敏感的給大將軍,剩下的大家分了。
“某不要。”蕭世廉擺了擺手,義正言辭。
本將軍是妻管嚴你們心裡沒點兒數麼?到時候長公主提着刀殺到軍營裡面來,你們有本事別當縮頭烏龜。
大家頓時有些無奈,將軍你這樣就不夠意思了。
蕭世廉翻了翻白眼:“這個送給陛下吧。”
這種身份敏感的女人,說不定還有用處,不管陛下打算怎麼處理,反正輪不到自己頭疼。
大家怔了一下,而蕭世廉不耐煩的轉身離開:“剩下的你們分了。”
這個時候唐孝和侯亶等人才歡呼出來,同時大家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神情。
大將軍怕老婆,名不虛傳!
“人可以休整,但是不準放鬆戒備!”蕭世廉轉身又吼了一嗓子。
“諾!”將領們渾然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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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蕭世廉不知道自己被手下人腹誹一樣,正在批改奏章的李藎忱也不知道千里之外自己的小舅子又給自己塞了個女人。
不過他的關注點倒是也在嶺南之事上。
“告訴太尉和通事館,軍隊和談判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李藎忱對身邊的黃琦說道,“對冼夫人,態度一定要強硬!”
冼夫人是個女英雄,李藎忱並不否認,一個女子能夠起於嶺南羣山之中,統籌各方力量最終安定整個嶺南,絕非常人所能做到的。但是冼夫人想要的是一個聽調不聽宣的嶺南,這也是李藎忱絕對不允許的,往小處說,嶺南是李藎忱除了巴蜀和南中之外唯一的大後方,尤其還是江南的大後方,嶺南的物產和人口要求李藎忱不能放過這一片土地的所有權。
歷史上中原王朝很難掌控嶺南就是因爲鞭長莫及,而且嶺南多是煙瘴之地,可是現在不一樣,淮南荒蕪,江南還沒有從侯景之亂中恢復出來,從東晉衣冠南渡開始就被開發的南方土地中,真正沒有遭受過戰火的就是嶺南。
對於這一片土地,李藎忱勢在必得,他可以給冼夫人一個足夠高的位置,但是不管在什麼位置上,冼夫人是朝廷的一員,嶺南不再是冼夫人的。
黃琦急忙答應,而李藎忱緊接着把批改好的奏章一推:“這些奏章全部都發回去吧,不過關於學院建設和江南工坊選址的奏章再發給中書省和尚書省,讓他們務必要配合。”
袁大舍也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而李藎忱長長舒了一口氣,倒在旁邊的軟榻上,看向大殿之中僅剩下的一個身影:“聽說你還會按摩手法?”
站在那裡的正是張麗華,李藎忱身邊主持秘書監的黃琦主要是負責把消息傳遞下去和爲李藎忱安排時間計劃,而袁大舍則是負責奏章的來往傳遞,剩下的張麗華自然就是負責起居。
不過李藎忱這兩天一直忙着安排各項事宜,都快忘了自己身邊還有這麼一個跟班。今天上午他把建康府中的糧倉、學院、在建設的工坊以及軍營都轉了一圈,又忙着批改完奏章,頓時覺得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從古至今這當皇帝都不是一個簡單的活計啊。
張麗華急忙上前幫李藎忱捏腿,而李藎忱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她的身上,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這個歷史上出名的女人,那就是“妖冶”。哪怕是張麗華現在身上穿着女官的衣服,所有地方都遮擋的嚴嚴實實的,撐死天就是一雙皓腕露在外面,但是她舉手投足、一顰一笑之間都帶着萬種風情。
李藎忱的後宮之中,樂昌作爲正宮,又是皇室出身,本身就有一種富貴傲然之氣,而尉遲熾繁則是颯爽的北方女兒,至於蕭湘麼,這個歷史上傳聞迷倒了五代帝王的蕭後,現在就是個黃毛丫頭,和另一個小妖孽寧遠沒有什麼區別。
都是歷史上出名的女人,但是沒有誰有着張麗華這樣的風情,一種完全成熟了的風情,就像是吹動的南風,將人包裹在風中,拂動着每一寸肌膚,人彷彿都軟在這風裡了。
李藎忱出神的時候,張麗華已經很自覺地靠了上來,柔軟的身軀像水,烏黑的秀髮在側身的時候撒在李藎忱的手臂上,順着滑入手中,真的猶如綢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