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從嬰兒牀上抱起女兒交給他,席南星忙萬分小心地接過,有些笨拙地抱着,在安歌的指導下才勉強抱穩,成熟的臉上透着緊張,生怕會把小傢伙弄疼一樣……
安歌看着席南星笨手笨腳的樣子,腦海裡突然飛過權墨抱女兒的畫面。
那畫面快得一閃而逝。
安歌心底生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她按向太陽穴,腦袋疼痛……
到底是什麼讓她奇怪?
這種感覺縈繞着她,讓她很很不舒服。
“安歌?安歌?”
席南星的聲音喚回安歌飛走的思緒。
“什麼?”
安歌回過神來。
“我問你,小公主取好名字了嗎?”席南星很笨拙地抱着孩子,原地踱着步,手腳格外僵硬。
“算取好了吧。”安歌說道,看着席南星懷裡的女兒,“她是在夏末出生的,就叫夏。”
那一晚,她夢到了很多螢火蟲。
“權夏?”席南星點了點頭,“正好,有一味中藥名爲半夏,挺好聽的。”
權夏。
半夏。
安歌垂眸,想起權墨說過的那些話,他並不希望女兒以藥爲名……他做的一切都是演戲罷了。
席南星抱着孩子像抱着顆炸彈一樣,很僵硬,又道,“你東西收拾得怎麼樣?我現在派人送你上船。”
“學長替我什麼都準備好了,我收拾起來容易得很。”
安歌說道。
除了嬰兒用品,也沒什麼非帶不可的。
她現在也不過全是爲了女兒在支撐着而已,只要女兒能健康成長,她什麼都可以。
“席少——”明雷從外面衝進來,眼神不悅地在安歌掠過一眼,而後看向席南星,皺着眉道,“外面傳來風聲。”
“什麼?”
席南星抱着小孩子問道。
“權墨派了大量人手出來,下了追殺令。”明雷說道。
“追殺令?”安歌站在那裡,臉色越發蒼白,“追殺誰?”
一種不好的預感朝她襲來。
“追殺安歌,收留者死。”明雷將收來的消息一字一字說道,眼裡都是透着對安歌的不滿。
追殺安歌,收留者死。
字字如刃,像鋒利的刀鋒狠狠地朝她砍來。
安歌以爲自己聽錯了,好幾秒才消化下這八個字,人往後退了兩步,身體發冷。
她從來沒主動離開過權墨。
原來,離開的代價竟是如此。
他要……追殺她?
“不會的……不會的……”
安歌退到牆邊,無力地靠着牆,她怎麼都不敢相信。
他再怎麼樣也不會要她命的。
一定不會。
不對,他都可以在她懷孕的時候軟禁她,他已經變了,而她在他的眼裡……也已經和別人的命一樣,不值錢了。
他怎麼能這樣……
安歌感覺自己快被權墨逼瘋了,他居然要她死,他居然要她的命……
他已經這麼容不得她了?!
“席少。”明雷繼續道,“我去了解過,各個機場、港口都有權墨的人,他如今借的是東南亞黑道的勢力,那些人都不是好惹的。”
也就是說,只要安歌一出去,就會被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