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壓低聲音道。
緊接着,安歌感覺着權墨小心翼翼地抽開手臂,從牀上起來,壓抑着輕聲咳了兩下。
安歌側躺在牀上睜開眼,望着權墨走向浴室的身影。
這才幾點。
他發着高燒還要去做事。
他咳嗽時握着空拳掩脣,將聲音壓制下去,背微微彎着……
那彎下的弧度,就是她壓下去的。
權墨爲了不讓黑庭威脅到他們,寧願留在黑庭做事,要以一人之力爬上位,再對付黑庭。
說來說去都是爲她。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絕不能只是眼睜睜地看着他付出……
在黑庭,權墨是不會讓安歌離開他超過一百米遠的地方。
樓上,權墨在和羅先生談事。
樓下的搏擊館裡,安歌看着Alina和一個男人在臺上練着,眼睛緊緊盯着看,也有興趣學一些。
Alina穿着緊身衣,汗水順着胸前的起伏曲線滴下,身材火辣得不行。
“你不會是對搏擊也有興趣吧?”
Alina摘下手套,從臺子上下來,走向一旁站着的安歌。
她還真是有些怕安歌的這股韌勁。
安歌說要學槍,一個月,就從連槍都拿不穩到打中9環;安歌要學泰語,一個月,就從聽都聽不懂到能正常交流……
這種學習能力簡直讓人望而生畏。
安歌再這麼學下去,Alina自認要在她面前無地自容了。
“權墨不讓我學。”
安歌淡淡地道,權墨連她手上繭子都不準有。
這一個月裡,由於安歌的刻意靠近,Alina和她的關係好了不少。
大概是之前車禍的事,Alina對權墨灰了心,現在很少找權墨,反而偶爾會來找安歌聊聊天。
“他疼你嘛,有這麼出色的男人這麼疼我,我開心都來不及。”Alina酸溜溜地說道。
安歌沒有說話,眉頭微蹙。
“是不是爲昨晚槍戰的事煩心?”Alina說道,“放心,那隻花蝴蝶辦事這麼不上道,我父親一定要狠狠罵他的,正好,權墨能上位了。”
“他發燒了。”
安歌道,她纔不在乎教徒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是麼?”Alina拿起毛巾擦汗,“吃藥了麼?”
“嗯。”安歌說道。
“好些了?”
“嗯。”安歌看向她,神情淡然,開口道,“Alina,我要你一句實話。”
“什麼?”
“權墨的病能不能根治?”安歌直截了當地問出口。
Alina站着,拿着毛巾的手停頓了下,眸光有一秒的閃爍,那一剎,安歌看到了希望,有些激動地問道,“是真的有根治辦法對不對?”
她足足等了一個月才問出來,就是要殺Alina一個措手不及。
Alina的表情出賣了她。
“沒有。”Alina轉過臉去,往搏擊館外走,“這世界上的慢性病這麼多,跟人一輩子的病也多不勝利,你就當權墨是得了這種病。”
“有根治的辦法爲什麼要熬這種痛苦?”
現在權墨免疫力這麼差,一點點感冒就會變得嚴重起來。
安歌追上去,在門口堵住Alina,站在她面前道,“既然有根治的解藥,請你交出來,洗白黑庭我會讓權墨繼續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