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的兵力再加上皇宮皇上身邊的護衛,以及能夠調動精銳兵力,足夠抵抗所有想謀權篡位的藩王。”娑娜有條不紊地和他談判着。
她會來寧王府,自然是早有準備,不然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緊迫的分秒必爭的時間?
寧王聽罷,若有所思地道,“皇宮能夠調動精銳兵力的兵符,恐怕不在你身上吧?”
言下之意是,他不信她。
“現在確實不在我這,唯一知道兵符在哪裡的人是恆公公。”娑娜笑着道,“但是你覺得他會看着鎮北王謀反,殺了皇上謀權篡位,還是把兵符交出來給你我,保全皇上?”
“你找上我的目的,該不會是想……”寧王聽着這主意確實不錯,這是他一個可以翻身的機會,雖然做不了皇帝,但他也不甘被人利用。
“請寧王坐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的位置,可感興趣?”娑娜胸有成竹地凝着他,比起當個屈居人下的藩王,攝政王可是更有吸引力。
除了皇帝,這確實也是塊肥肉。
寧王想着也心動了,但嘴上還沒有鬆口,“你是想讓你那未滿一歲的小皇子登基皇位?”
“別看墨兒未滿一歲,可能不能服衆,可是如今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按照順序而來,理應是墨兒,這名正言順的事兒和謀權篡位可是有大大的區別,寧王要想清楚了。”娑娜慫恿着他那顆動搖的心。
倒不是她多懂權術,多聰明,而是懂得抓住一個人貪婪便可以爲自己所利用罷了。
寧王知道皇帝之位,自己是無望,排在自己前面的藩王鎮北王,他即使出兵也打不過,與其到時候繼續當個被放逐在外的藩王,還不如當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好,本王可以應允你,不過得在看到兵符之後纔出兵。”寧王到底還是沒有輕信她。
“一言爲定。”娑娜如是道。
寧王目送着娑娜離去,冷笑了一聲,想利用他保自己兒子登上皇位?
那就看看最後是誰利用誰,一個女人和一個嬰兒,也想鬥得過他,等容墨登基後,攝政王想變成皇帝,這有多難?
……
娑娜騎馬回到皇宮,已經是深夜。
她沒有立即回鳳鸞宮,而是去了養心殿,不是去看容檀,而是去找恆遠。
因爲寧王想看那兵符,才肯出兵,她自然要快點搞到兵符,而那兵符只有恆遠知道。
恆遠正從寢宮裡憂心忡忡的走出來,顯然是爲了皇上昏迷不醒的事,而愁眉不展。
見到她回來,恆遠疑惑地擰眉,“娘娘如此深夜,爲何來養心殿?”
直覺她不是來探望容檀的,看着這風塵僕僕的樣子,感覺是出了趟遠門一樣,令他深思地看着她。
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娑娜便也直言不諱,“剛剛我去了趟寧王府。”
“娘娘去寧王府作甚?”恆遠心底一咯噔,莫非除了鎮北王,連凌妃都有叛逆之心。
“我便不想背叛皇上,可是恆公公也知道鎮北王已經在打算謀權篡位,他若登基,皇上和我還有墨兒必死無疑,到時候連你也不會放過,畢竟你是皇上的心腹。”娑娜說服完寧王自然要說服這個擁有兵符之人。
“這麼說你還是爲了皇上着想?”恆遠冷笑地睨着她,這下總算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原來她不僅惡毒,還惡毒到連皇位都覬覦的貪婪,容檀還沒死呢,她就密謀篡位。
“我不敢這麼說,但我是爲了皇上以及我還有墨兒,不得不這麼做。恆公公你知道利弊的,若是你手上的兵符再加上寧王的兵力,肯定能夠抵擋住衆藩王,然後再立即讓墨兒登基,寧王爲攝政王,由我和寧王垂簾聽政,皇上和你也不會有事的,我用性命擔保。”娑娜勸着他,眼底似乎想讓他相信自己。
可惜恆遠看清楚她是什麼人,沒有輕易相信,“皇上還未駕崩,你凌妃已經在籌謀篡位,就是這一點,奴才就可以讓人將凌妃押入大牢處死!”
娑娜沒有被他威脅得退卻,而是緩緩走近他,“恆公公你現在恐怕沒有這個本事,最多與我制衡,你要想清楚,皇上和你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間!”
“你想利用寧王垂簾聽政,還是想走女帝王之路?”恆遠知道容墨只是一個棋子,年幼的他只能是一顆棋子,等他登基皇位後,必定會被狼子野心的寧王,或是凌妃取而代之。
“恆公公放心,我沒有這麼大的野心,墨兒是我的兒子,我只會輔佐他到成年爲止。”娑娜如是說。
“即使我信你,但寧王會甘於屈居人下嗎?”恆遠冷笑反問,“攝政王恐怕還滿足不了他的胃口吧?”
“這一點我自然知道,所以……”娑娜停頓了下,緩緩揚脣,“在除掉鎮北王后,第二個該除去的人就是寧王!”
恆遠手上的兵符比起寧王還是綽綽有餘,只可惜寧王沒有想到這一點,她會先下手爲強。
或許是他太過驕傲自負,或許是以爲她一個女子沒有謀略而輕敵了。
聽罷,恆遠才若有所思地凝着她,“這一切都是在皇上不會甦醒的情況下,若是有一日皇上甦醒了,你當如何?”
“自然是墨兒退位,皇上還年輕,未來將有更多皇嗣,到時候九王奪嫡,我自然不會干涉。”娑娜眯起了眸子。
其實,容墨確實是個棋子,他畢竟是納瀾的兒子,不是容檀的,她愛容檀,自然想她和容檀的兒子最終繼承皇位。
聽罷,恆遠只問了一句,“奴才如何相信凌妃你對皇上的衷心,而不會背叛皇上?”
現在唯一的考量,就是賭凌妃會不會有成爲女帝王的野心,若是她有,那後果將不堪設想,若沒有,那便可以是在皇上沒有醒過來之前,走的一步好棋。
這倒難住了娑娜,她沉默了片刻之後,“我自知自己沒有如此謀略,並不是天生的政治家,我求的不過是在心愛的男人身下,一片安身之所,我只有一個要求,那便是……將來要登上皇位的必須是我凌妃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