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陌生地方,卻是如此,感覺上朱風似乎對這裡十分熟悉,但是看起來他卻知道自己從沒來到過這裡。
而且前一刻自己還在戰鬥,這時卻來到了這裡,難帶自己其實一直都麼有脫離那奇異的幻境不成,可是那無形中感受到的虛弱疲憊,又讓朱風感覺到那場戰鬥是如此真實!
朱風有些漫無目的的行走着,這裡到處都是灰濛濛的,宛若一片無盡的霧海一般,霧海就這一想,周圍的幻境猛的一變,正的就成了一片霧海,就連朱風腳下所踏之處也成了霧。
這讓朱風頓時感覺極爲怪異,好似自己能操控這裡的一切一般,就這這時,一個陌生而冷漠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沒想到啊,你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居然就已經能凝聚意識成型了,不過這樣更好,讓老夫省去了不少尋找你主意識的時間!”
循着聲音的方向,朱風看到了一個人,對一個老頭,細看之下,他和那史無法的長相有些相似。
“你是誰?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朱風皺了下眉頭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因爲馬上我就是你了!所以你沒必要明白!”老者語氣中滿是興奮。
“數百年的等待,終於讓老夫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了,這就是老夫的造化!哈哈哈~!”老者仰天大笑。
也就在這時,老者突然撲向了朱風,他的嘴巴還是保持着大笑時的樣子,只是越變越大,彷彿一口就能吞下朱風一般。
朱風思緒急變,他不懂如何應對,但是想到自己似乎能控制四周環境的變化,就想着老者的嘴正吞向一座高山。
就在朱風冒出這個想法時,老者那不斷變大的嘴下居然真的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大山,而老者也一口要在了大山上。
隨即老者就大叫起來:“識海掌控?這不可能,你一個築基期修士這麼可能掌控自己的識海,這絕不可能!老夫不信!!!”
他再次看向朱風,只是眼神中再沒有了之前的自信,反而有了一絲狠辣的決斷,“既然不能吞噬你的意識完全掌控這具軀體,那老夫就先控制靈根再來吞噬你的意識,然後慢慢磨合好了!”
說完,老者伸手一揮,在他面前出現了一道裂縫,老者邁步走人裂縫,就是消失,但是朱風還能感應到老者的存在,只是他好像沒有辦法離開這裡去阻止老者接下來的舉動。
過想起剛纔老者離開前的話語,他不覺又笑了,控制靈根?他朱風根本就沒有靈根,這老者要如何控制?
不過這一切發生的如此奇怪,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奪舍,老者是一個早故去的魂,他想要奪舍自己,獲得重生?
一想到這些,朱風就不自覺的產生出一種猛烈的殺意,他不允許有人奪舍自己,更不允許有人能掌控自己的身體。
這時那本無形的殺氣,居然在朱風這意識形成的身子周圍慢慢凝聚,似乎變成了有形之物一般。
也在這時,外面現實世界中,朱風手中的百辟刀猛然一震,一道無形的氣息自刀內衝入朱風的體內,隨即出現在了朱風所在的地方。
使得朱風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把百辟刀,這百辟刀他再熟悉不過了,陪伴自己多年,這把無形的有些透明的百辟刀居然開始吸收朱風身邊圍繞着的殺氣。
朱風一陣激動,他伸出手,帶着一絲期待和擔心,一把握住了身前的“百辟刀”,也在這一刻,那些被這“百辟刀”緩緩吞噬的殺氣,突然開始瘋狂的涌入這百辟刀中。
在這些殺氣的涌入的時候,這“百辟刀”慢慢的由透明開始實質化,漸漸的變成一把和外面朱風手中的百辟刀一模一樣的戰刀,只是它上面的殺意要更急強盛不少,彷彿一刀劈出,哪怕是天地也將被斬斷劈開一般。
此時那個在朱風識海中出現過的老者已經擴散成爲了一片意識霧,來到了朱風的經脈之中,沿着經脈緩緩瀰漫向朱風的全身各處,也慢慢感應着朱風經脈中真氣的屬性。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因爲朱風的沉寂,已經幾乎停滯的真氣居然在他進入後,開始自行慢慢的運轉起來,而且真氣中帶有着一種切割一切的鋒銳,以及一種莫名的屬性,這種屬性極爲排斥外來的東西。
但是這兩種屬性都還沒有顯現,化爲意識之霧的老者也沒有感受到,他只是緩緩的瀰漫,漸漸的分析出朱風的真氣居然五行俱全,且混元如一,如果他的意識還凝聚在一起的話一定會爲此感到驚懼。
因爲這隻有傳說中的仙靈根修行專屬的功法才能擁有的真氣,不過如今這個年代仙靈根已經數百年未出現過了,那種功法也幾乎已經失傳了,再也沒有人能認得出這種真氣了。
但是老者曾經生活的年代應該還有傳聞的,可惜他現在已經將自己化作了意識之霧,想要去吞噬那虛無縹緲的靈根,以此來反噬朱風的意識,以便掌控朱風的軀體重而奪舍重生。
這是他當年機緣巧合下在一處遺蹟中獲得的秘法,從未真正施展過,只是當年將死之時,他按照秘法凝聚了自身的意識以及部分神魂,融入到自己的本命法劍之中,爲以後留下一絲希望。
但是哪怕當年的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秘法其實不是真的奪舍,因爲靈魂已經不是曾經的靈魂了,只是意識取待別人的意識,從而創出另一個自己罷了。
這在過去的歷史上並不是奪舍之法,而是一種培養分身的秘術而已,但是老者不知道,當年臨死的他需要的只是這麼一線希望罷了!
如果他遇到的是另外一個人,或許他也就成功了,那麼在這人修爲突破凝魂期之前他都只會認爲自己是這老者,而不是自己!
只是如今他遇到了朱風,這時一個異類,他沒有靈根,在老者的意識之霧瀰漫滿朱風全身的時候,他依然沒有發現朱風的靈根所在。
但這時朱風體內的真氣運轉已經達到了某種零界點,真氣內的屬性開始顯化,老者的意識之霧受到了巨大的排斥,以及無所不在的切割。
出於某種本能,老者的意識之霧開始自行凝聚,再次跑如了朱風的識海之中,希望尋求一線生機,但是他在凝聚的同時也不斷的被侵蝕、切割。
在他再次凝聚時,以及忘卻了太多的東西,只留下了一種本能的意志,要吞噬附近存在的意識,可是這時他卻遭遇到了手中拿着百辟刀的朱風。
老者剛在在朱風的識海中凝聚完成,都還來不及展現他的本能,就被朱風手中的百辟刀劈成了兩半,在那無限恐怖的殺意之下,老者的這團意識慢慢被消磨變成兩團無主的空白精神能量。
朱風看着這兩團無色透明的東西,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有種本能驅使他去吞了這兩團能量,於是經過一番思考後,他還在走向了其中一團。
隨即他感受到了手中百辟刀的一種渴望,沒有任何猶豫,他將手中的百辟刀扎入另一團東西之中,放開了控制,而他自己則張開對着面前的那團物資猛的一吸,那團無色之物瞬間就被朱風吞噬了進去。
不久之後,他還是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只是感覺自己對於這個地方的掌控更加強力了不少,且似乎自己的精神也好了許多,但是他還是沒有尋找到離開這裡的辦法。
時間再次流逝,百辟刀終於吸收完了另一團物質,它居然自動的飛刀朱風身邊,圍繞着朱風旋轉,彷彿是在撒嬌,又好似在炫耀,等待着表揚一般。
朱風看着這百辟刀的樣子,原本因爲無法離開這裡而感到無奈落寞的神情也因此歡愉了不少,然後伸手去碰那飛舞中的百辟刀,他居然感受到了來自於這百辟刀的依賴。
莫名的朱風在這一刻再次想起了朱祿,那個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的便宜老爹,看着眼前的百辟刀,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朱祿,而這百辟刀就是當初年少時的自己,一種血脈相連的依賴感始終相伴,
雖然他和朱祿其實並沒有真正的血脈聯繫,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感覺自己和朱祿就是真正的父子,這種感覺真的,真的很好!朱風在心中莫名的說了一句。
隨着思緒的涌動,朱風無意間將自己的意識逐漸放開,慢慢的向着這個世界擴散而去,這時這百辟刀開始在這世界歡快的飛舞起來,它不再圍繞着朱風。
因爲在它的感受中這一刻朱風無處不在,這個世界就是朱風!慢慢的它似乎感覺到累了,飛回了站立着的朱風身邊,刀柄落在了朱風手中。
也在這時,朱風的意識漸漸佈滿了這個世界,下一刻朱風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他的眼神不再茫然,而是再次精光四射。
他能感受到手中的百辟刀似乎也不再一樣了,就在剛纔他意識迴歸的時候,他明確的感受到那在他的識海世界中的百辟刀也回到了這百辟刀之中。
這一刻這百辟刀彷彿不再是刀,不再是他手中的武器,而是他身體血肉的一部分,曾經運用百辟刀無法做到的動作,如今卻完全信手拈來。
舞動了一番百辟刀,然後朱風將目光看向了那昏迷中的史無法,然後邁步向着史無法走去,他需要弄明白一些事情。
他不會什麼禁制手段,或者說作爲築基期的他還沒那種能力,於是朱風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他取出一根繩索將昏迷中的史無法綁了起來。
這不是普通繩索,而是朱風特意弄來捆縛妖獸的繩索,這段時間在這隱鎮中作爲獵妖者,他也接手過一些奇怪的委託,比如活捉某種妖獸,所以他的儲物袋中也就有了這繩索。
沒有去喚醒那史無法,到不是怕傷害到他,而是朱風想要先做一些瞭解,再去拷問他,所以他取下了對方的儲物袋,將裡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然後尋找起他需要的東西來。
不久之後,一本手札出現在了朱風的手中,這不是什麼修行手札,看起來也不是很舊,但是朱風還是看了起來,原來這是史無法自己的手札,他似乎有個習慣,那就是將自己人生中比較重要的事情都記錄下來。
“今天我終於突破了築基期,正要出去慶祝一番的時候,卻被父親叫去了祖宅,在那裡父親給了我一顆金色的珠子,要我試着去煉化它!”
“今天天氣不錯,似乎老天都爲我高興,我終於煉化了這顆金色的珠子,我知道它是老祖當年的遺物!父親也來了,他告訴我這是我的機緣,要求我離開家族去蓬萊山脈闖闖!”
……
……
今天,我終於築基中期了,原來它叫昊日神珠,隱隱的震顫,它似乎要飛去某個地方!我決定讓它帶我去看看!
……
一頁頁翻看着史可法的這本手札,朱風漸漸明白了,原來史無法來自於大齊東泰山脈的一個修行世家,他們曾經的老祖是一位幾百年前的金丹期修士。
因爲探索遺蹟而導致神魂受損,最終坐化,但是他卻留下了一些前往那遺蹟的線索,以及一件重要的遺物,也就是那昊日神珠。
在史無法達到築基後期後,他曾經回家過一次,那次他才完全的查看到了老祖當年留下的記載,使得他對這遺蹟更加嚮往。
後來他也曾帶人來過這遺蹟之中,但是卻因爲他的謹慎帶來之人修爲不夠,他都沒能進入那府邸就不得不離開了。
但是朱風感覺奇怪的是,按照史無法的記載,那些人應該都已經死去,可是他們的屍體遺骸卻不見了,這讓朱風對這遺蹟的好奇加深了不少。
“今天我將再次帶人去探索那處遺蹟,希望這些人能夠滿足那神魂壁的吸引,如果再次失敗,那我只能冒險尋找築基後期之人了……
這是最後的記載,想來之後再路上史無法已經無暇也不敢拿出這手札來記載接下來的事件了吧!
不過他估計也想不到,這會是他最後一次在這本手札上記載他的經歷,朱風有些憤恨的想到,因爲他看得出自己這些人就是史無法準備給那照壁的祭品。
隨即朱風繼續在那堆史無法的物品中尋找想要的東西,卻一直沒有發現讓他十分在意的那史無法先祖留下的記載。想來那些東西都是作爲他們家族的傳承之物,被留在了家族中,是不允許帶出來的吧!
朱風帶着失望,在史無法的物品中繼續翻找,這裡面有食物,還有許多的雜物,但是能吸引朱風的真的不多,好不容易找到本書籍,翻開一看居然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雜記小說。
突然有一樣事物進入了朱風的眼中,那是一個木盒,十分古樸,上面沒雕刻什麼花紋,卻給人一種經歷了不少歲月的感覺。
拿起盒子,慢慢打開,裡面的一幕讓朱風不自覺的嘴角抽了抽,這時候他纔想起那把紮在他腿上的小劍,還沒有拔出來……
爲什麼會想起,因爲這木盒裡是居然用絹帛襯裡,似乎放置十分重要的寶物用的,但是那凹陷的痕跡,一眼就看出來那寶物是一把微型的寶劍。
朱風有些氣悶,但他卻沒有將這木盒丟棄,而是擡手將腿上早已經被他遺忘的小劍拔了出來,然後將之放在了這木盒之中,蓋上木盒放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這時拔出小劍後本該流血的傷口卻自然的開始結痂了,朱風自己都沒有注意帶這一點,當他正打算除了一番傷口時,他愣住……
若非他從來不曾有過自虐的傾向的話,他都想要在自身上在開一道傷口試驗一番了。
傷口,對了,於是朱風扭頭看向他自己的肩上,那裡曾被那把小劍穿透,並且帶走了他不少的鮮血。
只見那裡傷口猶在,雖未結痂,但已經不再流血了,而且他居然也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有種麻癢之感,想來這傷口也已經開始自行癒合了。
不過朱風還是習慣性的取出一些專用的藥散灑在了傷口上面,並且服用了一枚出自慕容詩詩之手的氣血丹藥。
他所沒想到的事情再次發生,那原本需要運轉真氣加速消化的丹藥居然入口即化,化作氣血之力開始滋養他身上的傷口。
而那撒了藥散的傷口也在迅速的結痂,這然朱風好一陣不解,不過這是好事,他也沒必要太過在意,只是自己的身體總需要一定的瞭解的,但眼下還有事情要做……
朱風擡頭看向那邊被捆得嚴嚴實實,安靜的躺在地上的史無法,那個差點將他作爲祭品消滅掉的坑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