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復仇

柳城東北方,一隊衣甲鮮明的百人騎兵隊急速追上了一支驅趕着牛羊等牲畜緩緩前進的金族騎兵隊伍。

面對倍數於己方的鐵騎,這些金人居然毫不畏懼,悍然向着來敵發起可反衝鋒,顯然他們將這些人當做了普通的大明巡邏騎兵隊伍……

一輪衝鋒,他們沒能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衝破敵陣,而是被對方衝散了自己的陣型,幸虧他們本就是遊牧之人,並不是十分重視隊伍陣型,纔沒有徹底潰散。

他們被衝散後,居然都憑藉着自己強壯的體魄和精湛的騎術,妄圖與這隊來襲的大明騎兵展開遊鬥。

朱風他們一輪衝鋒破敵,擊殺了半數敵兵,但也付出了十數人受傷的代價,如果不是那鎮北將軍提供的鎧甲都是精品的話,估計就要死人了。

衝鋒過後,朱風等立刻調轉馬頭,分爲十隊開始追殺這些散亂開來的金族騎兵,所有人都不顧傷勢,滿目仇恨,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殺向敵人。

不久之後,他們就全殲了這隊金族騎兵,就連朱風原本想要留下活口探尋他們的部落所在的目的都險些破產了。

最後還是劉基的建議解決了這個問題,朱風安排了受傷的十來人的一支小隊,押送這些金人劫掠來的糧草物資和金人馬匹返回營地。

只是放出了一匹金人騎兵的戰馬,讓它帶着自己的隊伍去對方的部落,據劉基所言,所謂老馬識途,那是習慣成自然,而金人的戰馬卻往往能夠找回自己所在的部落,哪怕部落在期間有過遷徙,它也依然能夠尋到。

朱風不是好殺之人,哪怕那巨大的民族仇恨在前也一樣,他只是想要去金人的部落奪取那被薩滿祭司所掌控的秘方罷了。

但是他屬下的這些騎兵們可不這麼想,因爲他們大都曾經是金人入侵的受害者,大明邊軍對於追擊到的金人部落向來都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做法。

而且金人的首級不論男女老幼,在大明軍中都是可以報換軍功的,十個人頭功就可以換取一些賞賜了,一百個人頭功就夠一個普通士兵升級爲一名伍長了。

所提這些人都以爲朱風這是要去屠滅了那個金人部落,來給此次被屠的村子報仇,更可以以此換取一筆不菲的軍功。

所以他們心中都有些興奮,畢竟參軍立功,幾乎是燕州男子夢想的一種最佳表現,而朱風是給過他們承諾的,絕不貪墨他們一絲軍功,這纔是他們願意成爲朱風屬下士兵的最大關鍵。

夜色漸漸加深,朱風一行遠遠的尾隨着前面那匹似乎漫無目的的行走着的戰馬,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原本滿腔的怒火也已經漸漸的熄了下去。

他們已經深入漠北草原外圍了,一路上卻不曾遇到任何一支金族隊伍,連個人影也沒有見到過,這讓朱風有些奇怪。

不久之後,那戰馬走上一處小山坡,然後消失了身影,朱風等沒有着急,他們依然保持着原本的速度,儘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響,慢慢的靠近那山坡。

就在他們來到那處山坡上的時候,大家都明顯一愣神,因爲山坡下有一天小盒流過,只是現在河水幾乎乾涸了,河邊有處帳篷林立的卻面積不大營寨,顯然這是一處小型的金人部落。

隊伍中有比較瞭解金族情況的遊俠告訴朱風,這一處營寨應當是一處有着三四百人的小型金族部落,這樣的部落其主要戰力也就百來人左右。

如今已經接近午夜,但是營寨中居然一片燈火通明,曾經出沒於漠北草原中的遊俠們告訴朱風,部落中的人此時應該正在等待那些出去劫掠的“英雄們”歸來。

每當冬季降臨前,小部落的首領們會排出部落中的部分精壯出去劫掠,他們將那些劫掠歸來的族人當做英雄,因爲過冬的糧食是他們帶回來的。

這讓朱風內心中有些感慨,不管任何種族,生存纔是他們的首要目的。不過朱風卻不會表現出這樣的感慨,因爲那些金族的“英雄”對於大明邊疆的百姓來說就是屠夫,就是魔鬼!

他們本可以選擇僅劫掠,那些普通的村民們也無力反抗,但是他們卻選擇了先殺戮,之後再行劫掠。

對於這個小部落來說,他們活動在大明邊疆附近已經很多年了,每年他們的英雄們都會在出去後帶回來不少的糧食和牲畜,那是他們過冬的希望。

但是今天晚上他們等來的不再是他們的英雄,而是一羣復仇者,對他們來說或者應該叫“魔鬼”更合適吧!朱風騎在戰馬上如是想到。

隨後,朱風拋開思緒,拔刀出鞘,向着前方的金人營地揮刀一指,他身後的騎兵們就目光中帶着興奮和貪婪向着那營地衝去。

雖然心中充滿了慾望,但是他們都沒有忘記自己是軍人,隊伍依然是衝鋒的陣型,那不足百騎整齊的衝鋒,在這種情況下卻帶着一種千軍萬馬呼嘯衝殺而來的氣勢。

在金族的營地外本就沒有什麼像樣的障礙物和防禦設施,他們甚至於沒有想到過會受到來自同族之外的人的襲擊。

因爲有薩滿神殿的控制,金族人的同族之間相互襲擊,只是爲了兼併吞沒,以求長大部落,所以他們內部是極少殺戮的,擊敗了對方,就是爲了收編了對方的人口。

可是來自於敵國的襲擊可不是這樣的,不過現在的金族人大都已經忘記了數百年前被大明軍隊襲擊的那種場景,在現在的金族人眼中一向只有他們襲擊大明,哪有大明軍隊敢深入漠北草原襲擊他們的。

但是這樣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朱風帶領着隊伍衝入這片營地之中時,他們許多人還眼中帶着震驚,在那裡發呆,只有極少數的精壯之人反應過來開始抵抗。

但是這樣零星的抵抗如何對付得了這些兇悍的衝鋒而來的騎兵們,事情的發展遠遠出乎了朱風和那些金族人的預料,這場面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但反應過來後的金族人似乎都很可怕,他們不論男女老幼都敢拿起武器對這些恐怖的騎兵出手,這也使得本打算下令不許對老弱出手的朱風放棄了這個打算。

而在衝入營地取得一邊倒的局勢後,朱風手下的騎兵們就自動的分開爲一個個十人小隊開始屠殺,朱風自己卻單人獨騎來到了這營地中央的一處奇特的營帳前。

這是金人祭司的營帳,但是裡面似乎沒有人,朱風卻沒有大意,他翻身下馬,對於周圍的廝殺無動於衷,小心翼翼的闖入者這間營帳中。

期間雖然有人試圖阻止朱風,卻被那些在營地中縱橫馳騁的騎兵們順手給砍了,所以朱風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就進入了這營帳之中。

但是裡面卻沒有朱風想象中的人物,有中間擺放着的一座神像,以及在神像兩旁擺放着的一些羊皮卷,其他的就是營帳四周的一些架子上擺放着藥材和顯然經過某種處理的乾肉。

這確實是金族部落中的祭司的營帳,但是裡面卻沒有金族的薩滿祭司,這讓朱風感到疑惑,因爲在他的得到的資料中,每一個金族部落都會有一個或者幾個薩滿祭司常駐。

但是這個部落爲什麼沒有的,想來只有問一問這部落中的人了,朱風將這裡的羊皮卷全都收入到他的儲物囊中,藥材和乾肉卻沒動,一來不瞭解,二來這是屬於大家的戰利品。

隨後朱風出了這營帳,發現外面的抵抗聲已經漸漸消弭,有些士兵居然開始在爲那些因爲戰鬥而點燃的帳篷滅火。

朱風找到了幾個僥倖活下來的俘虜,一番拷問之下,才知道這個部落的薩滿祭司幾天前突然離開,然後就沒有再回來了。

無奈的朱風,只能感嘆自己的時運有些不濟,隨後他讓屬下的士兵們收拾了這個部落的戰利品,轉道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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