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有云“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顯然這位薩滿祭司是一個深明此道的人物,而且他速度很快,動作一氣呵成,顯得十分老練。
而且自其氣勢和拳頭上的那若隱若現的一絲熒光,可以看出他並不打算試探對手,一出手就想要先發制人,在氣勢和力量上壓制對手。
可惜他遇到了朱風這個小怪物,要不然一般的年輕人,就是日月門或者冰雪帝國的冰風神教核心弟子,只要還在練氣期也必然要被此人打個措手不及。
只見朱風面對急速襲來的對手視而不見,也不躲閃,而是迅速就地紮下馬步,雙手握拳,曲臂夾在腰間,一副擺開架勢,迎擊對手的模樣。
就在朱風擺好架勢的時候,扎布的鐵拳已經襲來,就在這間不容髮的一刻,朱風原本夾在腰間的右拳,猛地擡手轟擊了出去,目標正是扎布那氣勢洶洶而來的鐵拳。
兩個拳頭瞬間交擊在一處,朱風那穩紮馬步的身體猛然一震,而扎布着在兩**擊後,身形被震的急速後退了好幾步,且滿臉通紅,彷彿隨時會一口鮮血自其口中噴出的樣子。
朱風沒有立即追擊,他好像打定注意要收服對方一般,要以絕對的實力先讓對方臣服,所以他站起身來,好整以暇的看向那一臉糾結的扎布。
此時扎布心中一陣泛起驚濤駭浪,就在剛纔那一擊就讓他明白,眼前的少年絕對不止煉氣十二層那麼簡單,或許已經達到了煉氣十三層也說不定,這樣的天才少年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凡人國度的軍隊中呢!
但他並沒有就此放棄自由,臣服於此人的打算,雖然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內,他對面前這位年輕將領的感官已經好了很多。
既然在絕對力量上無法壓制對手,那麼就只能依靠自己的戰鬥經驗和在薩滿神殿學來的一些特殊手段來克敵制勝了。
而且對手似乎並不急於擊敗自己,於是扎布先是運轉真氣,平復了一番體內因爲朱風剛纔那一拳而翻涌不穩的氣血,然後看了朱風一眼,運轉體內真氣,口中唸唸有詞起來。
這讓朱風一陣好奇,想來這應當是薩滿神殿的某種秘法了,因爲當年程敬南曾經對他說過,法術只有達到金丹期後才能施展,而各大宗門卻都有自己的獨特秘法,可以讓門下煉氣期弟子就能施展一些特定的手段,來克敵制勝。
面對可能正在施展某種秘法的扎古祭司,朱風原本淡然的神情不禁凝重了幾分,這讓正好唸完咒語的扎古看到了,不禁心中一陣滿足,好像讓對手認真了幾分是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一般。
但他並沒有因此多分心,而是手中不斷飛快變化着指決,於此同時他腳下也沒有閒着,而是迅速的踏動一路玄奧的步伐。
仔細觀察着扎古的步伐,朱風突然發現,如果他在這時候攻擊扎古的話,很容易被扎古藉着這玄奧的步伐閃避過去,並且還能借機給予還擊。
這讓朱風對於薩滿神殿或者說那些宗門的秘法傳承又多了一絲期待。
就在朱風思考的時候,扎古猛的步伐一停,此時他的左手正成半握掌狀護着他的右手,而他的右手成劍指狀,指間點在了他自己的眉心之上。
朱風注意到,就在這一刻,扎古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血之氣濃郁了不少,而且他體內的真氣居然給朱風一絲翻涌流動着的感覺。
這讓朱風的神情有凝重了那麼一分,這時一切準備就緒的扎古,雙目中隱隱帶着一絲嗜血的紅芒,向着朱風衝來。
他的身法速度居然比之前那一擊快了三分,這讓朱風多了一分好奇,但他的反應卻不會因此變慢,只見朱風迅速變幻身形,就是一記五行拳中的崩拳向着襲來的扎古的右肩而去。
那扎古卻在朱風出拳的瞬間就做出了反應,他略微偏轉身形,換了個方位避過朱風的這一拳,再次一記勾拳攻向朱風的下顎部。
朱風則在扎古勾拳使出後猛的拳路一變,化崩拳爲劈拳,一拳狠狠的劈向扎古襲來的勾拳。
而此時扎古已經接近朱風身邊,且勾拳已經用盡了他剛纔撲來的勢,一時間來不及變幻着式,只能再次硬着頭皮和朱風硬拼了一下。
這一下硬碰硬扎古是打心裡就做好了吃點小虧的打算的,因爲前一次交鋒他就已經明白自和對手在絕對力量上的差距了,但他沒想到的是那一下朱風僅僅用了肉身之力和一層的手部經脈真氣之力。
但這一下因爲之前扎古的那種施展秘法的手段,讓朱風認真了不少,他不清楚對手這種秘法究竟能增強多少實力,所以用了五成的真氣來施展這一劈。
而且五行拳本是內家拳,練到一定境界之後,每一拳出都帶有一絲身體肌肉的內勁,威力和普通拳法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這一次,扎古又吃了一個大虧,就在雙拳想觸後,扎古就感覺到一股巨力襲來,讓他一下子就身形不穩,猛的身子一沉,就要向前撲倒。
但這時就顯現出了扎古還算豐富的戰鬥經驗,他在身形即將撲倒的瞬間,猛的一彎腰,並在小腿發力加速,自朱風身邊衝了過去,藉此穩住了身形。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之所以他能有這結果還是因爲朱風在雙拳接觸的時候,悄然撤去了幾分力道的結果,要不然他這金族薩滿祭司在大明將軍面前一個摔個惡狗撲食是少不了的。
不過朱風這樣做雖然保住了扎古的面子,但卻不想就此放過他再去恢復施展其他的薩滿秘法了。
所以朱風在扎古自其身邊衝過的時候,就已經扭轉身體,來到了剛剛穩住身形的扎古身邊,擡手在其肩膀上一捏,一按,瞬間就讓扎古有種動憚不得的感覺。
此時扎古硬撐着身體,面頰憋得通紅一片,正在盡力不被朱風壓得蹲下去,但他心中明白,只要這個少年手上的力道再加重一分,那麼他的肩胛骨必然會被對方一下子捏碎開來。
朱風沒有在手勁上加力,而是雙腿後跟微微以扭,自腿部發力轉到手臂上,使得他下按的力道一下子加大了一分。
扎古承受不住,只能開口認輸:“我輸了!”
他一開口,朱風就鬆開了那隻捏着他肩膀的手掌,略微退開一步,微笑的看着扎古。
這位中年薩滿祭司在面色一陣糾結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只見它自腰間取出一把短小卻裝飾精美的匕首,拔出刀刃卻泛着陣陣寒光,顯然十分鋒利。
扎古用這把匕首在自己的食指尖刺出一道傷口,口中念着一段玄奧難明的咒語,在眉心點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朱風,扯開上衣,在左胸上畫了一個奇特的圖案。
這時朱風也擡手以真氣在自己的右手中指上逼出一顆血珠,然後手指一彈,這顆血珠就飛向了扎古心口那圖案的中心處。
就在朱風的血珠落在扎古所畫圖案上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繪製那團圖案的鮮血居然按照圖案的紋路開始流動起來,慢慢將朱風的那顆血珠融入到自身之中,然後滲入扎古胸口的皮膚,消失不見。
“主人!”儀式剛完成,扎布就恭敬的對着朱風行了一禮。
“叫我少爺吧,僕人並不等於奴隸!”朱風的話語有些鄭重。
這讓扎布心中又好受了不少,大明是很少有奴隸出現的,但是漠北金族卻並非如此,在金族奴隸對於主人來說猶如牛羊,是很常見的財物之一。
“這幾個少年以後就跟着你吧!有什麼需要可以和我說。”朱風又對扎布說道,顯得十分大度。
“謝少爺!”扎布似乎很快就適應了他的新角色。
對於那個酋長的死活,朱風沒有去在意,扎布也沒有提,所以那酋長在那些騎兵們一頓拷問之後,還是被梟首了。
畢竟大明是很少有奴隸的,而一個金族部落酋長的首級卻可以換取一份不菲的軍功,而且像酋長這種已經老邁的俘虜留着也沒什麼作用。
隨後這些士兵們整理好了此次的戰利品,該裝車的裝車,該驅趕的驅趕到一塊,然後在朱風的命令下,他們不情願的將這些被割首級後的屍體堆積到一起,加上那些不需要的木材帳篷等物,一把火給燒了,然後啓程回營。
一路上朱風故意和扎布東拉西扯的聊起了藥理的問題,在兩種不同藥理文化的交流下,扎布和朱風都有所收穫。
而朱風此行的本來目的,也基本達成了,在閒聊中朱風知道扎布手中就有那張特殊的秘方,而且薩滿神殿似乎也沒有要求他們要特別保密。
想來也是,這秘方不過是增強普通人骨骼體質的,對於修行者來說並不是什麼太過重要的秘密,而且這秘方花費不菲,除了金族也很少有人願意花費巨大的精力和物力,來提高普通人的身體素質。
而修行者自從開始煉氣以後,吸納煉化天地靈氣的同時,天地靈氣也在不斷的強化着修行者的體質,而如今大多數修行者並不怎麼在意自身的肉身強度。
於是一番旁敲側擊之下,朱風終於自扎古手中得到了這張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