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歷544年夏,燕州兩大軍營徵兵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朱風也在努力尋找那些能被他收納如回下的遊俠兒們。
那個被朱風幾乎遺忘了的少年洛天卻神奇的來到了京城中大明二皇子的府中,告知他今年漠北草原先受北方冰雪帝國侵襲,後連續大旱,入秋後漠北金族必將入侵大明燕州,以劫掠過冬糧草。
並且告誡正努力拉攏靖北公朱祿的二皇子,靖北公之子朱風與自己有怨,隨後就離開了二皇子的府邸。
不久之後,朱風服役所在的燕州西大營,主將私帳中,有個留有兩撇小鬍子一臉奸詐的文官正在和那主將交代着什麼。
入秋,徵兵結束,朱風總算勉強的湊齊了屬下的兵丁,他們中半數爲青年遊俠浪子,是朱風在徵兵期間結識的,最後因爲朱風而加入軍中。
剩下的都是些頗具身手的豪強地痞,幾乎都是在朱風的武力壓迫之下才進入軍隊成爲了朱風的屬下,如今朱風正在訓練他們的軍陣配合。
同時朱風自己也在幾個騎術最好的青年遊俠指導下,強化着自己的騎術,因爲他的目標是身有遊牧民族的北方金族部落。
當然朱風也在爲自己的軍功苦苦思索,就在朱風一籌莫展的時候,一紙嘉獎兼調令送到了朱風的手中。
北方軍西大營主將鎮北將軍趙信令:都伯朱風自力征兵,努力演練,其心可嘉,特升爲西大營騎都,撥上等戰馬百匹,兵器若干,調往柳城一帶巡守,即日啓程。
“這樣做是不是太得罪朱祿老爺子了?”趙信在私帳中彷彿自言自語的說道。
“得罪,應當不至於,老爺子將獨子打發到您這裡,不就是爲了更好的歷練一番麼!如今你給了他立功的機會,怎麼算得罪呢!”一個參謀模樣的中年文士坐在帳中的某個角落裡說道。
如果他不發出聲音的話,估計都不會有人注意到趙信的私帳之中還有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
但所有小看他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他是趙信的幕後軍師,同時也是一位煉氣十二層的修行者,只是一直屈居與幕後,不爲人知罷了。
“況且如今的局勢,二皇子一方卻是不能得罪的,何況您也破例給了他上等戰馬百匹了不是,一切還是看他自己造化吧!”中年文士繼續說道。
但是有句話他藏在心裡沒有說,那就是“那小子不簡單,說不定不久之後,二皇子那邊就該爲這事後悔了吧!”
身爲一方將領,趙信顯然也不是那麼糾結的人,剛纔他也不過是心中感覺有些過意不去,才問那麼一句罷了,隨後他就方向了,去處理他的軍務去了。
而朱風在得到那百匹戰馬和若干嶄新的兵器戰甲之後,也一臉開心的帶着他的部隊上路了,雖然疑惑,但這樣就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他又何必多想呢。
不過他不想,他屬下的那些遊俠中有心思活絡的人卻不會不想,比如說這個劉基,他本是燕州邊境牧民,因爲金族入侵,全村被屠,只有他被父親藏在炕洞內活了下來,後來四處遊學成了遊俠兒。
“頭兒,這情況有些不妙啊,你怎麼還那麼開心?”劉基驅馬到朱風身邊。
“有什麼不妙的,軍人就要服從命令嘛!”朱風說的很隨意,其實他是知道劉基說的是什麼的,只是不在意罷了。
“今年漠北旱災,你應該清楚吧!那些好的草場都被大部佔據了,那些小部今年過冬可十分艱難啊!”劉基繼續說。
“所以纔要調我們北上去駐防一方嘛!”朱風說。
“這可不是駐防,是巡守,也就是巡邏騎兵,是隨時有可能與入侵的金人交戰的事情!您是不是得罪誰了?”劉基直言。
“我能得罪誰啊,在招來你們這些人之前,我就一光桿兒!”
“那怎麼會突然調咱們去執行這最危險的任務呢?我們可是新兵啊!”劉基也有些想不通。
“新兵才需要磨練嘛,上戰場是最好的磨練,不是麼!何況越危險的任務,功勞來的也越快,咱們可不是普通的新兵蛋子!”朱風說的很豪氣。
半月之後,朱風一行來到了柳城,燕州西北部最邊的邊城,每年秋冬來臨都要經受漠北金族無數次的襲擾。
朱風在柳城中交了官文,領取了自己一行人的巡邏範圍之後,就領取了不給物資,離開了柳城,他沒有選擇留在柳城軍營中分配的營帳。
而是在途中就查看好了地圖,在柳城外幾處村莊的節點上選擇而來一地來作爲自己所部的駐地,在此建立的營地。
他不在意爲什麼自己被突然發配到這個地方,卻不會真的老實的按照那幕後之人給他安排好的一切來行事。
而經過這些天的趕路,這些原本就身手不凡,騎術精湛的新兵終於有了一絲精銳部隊的樣子,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
他的這批屬下雖說不是都有人命在身,但至少都是打過架,見過血的人物,雖說不能像那些老兵一樣殺氣沖霄,卻也可以說架勢不凡了。
隨後朱風在劉基的建議下,給自己巡邏範圍內的每個村落都發了一支穿雲響箭,以備不時之需,一旦有外族入侵,方便村民發出求救信號。
之後朱風等就開始了在巡邏任務中練習騎兵衝鋒列陣等的苦逼生活,或許是因爲穿雲響箭的原因,每次朱風等巡邏到一個村子時都能感受到村民們的熱情。
但好日子似乎並不長久,某天下午,朱風等正在例行巡邏,突然外圍的一個村子上空一聲爆響,那是穿雲響箭的信號,這一點朱風屬下的每個人都能分辨的出來。
當即他們就直接撥轉馬頭,都無需朱風特意下令,就衝向了那發出信號的村子,他們中不少都是曾經經歷過金族入侵的人物,自然懂得時間的珍貴。
可惜他們還是來遲了一步,當朱風他們趕到時,這個小小的村落已經淪爲一片火海,到處瀰漫着一股血腥味。
地面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甚至在那烈火熊熊的房子中還穿出了陣陣烤肉一般的味道,那是屍體被烤熟發出來的。
在村子中間的一處井邊,一具赤果的少女屍體有些殘缺不全的躺在那裡,朱風隊伍中的一個身影快速的跳下戰馬,來到了她的身旁,一把將其抱在懷中,仰天一陣怒吼。
這個少女是他在一次巡邏來到這個村子中時認識的,她是這個不到二十戶人家的小村子中唯一的少女,兩人很快就看對眼了,那時朱風還和他開玩笑說等他立功了好回來娶這少女。
此時朱風一行所有人都雙眼通紅,不過他們都沒下馬,只有幾個擅長追蹤的士兵下馬在附近一番查探,隨即告訴朱風敵人擄掠完後向北而去。
“追!”朱風沒有猶豫,滿含殺氣的直接下令道。
那個抱着少女的士兵此時已經將少女的斷肢都撿回來了,並且綁在了自己的身後,翻身其上了戰馬,他眼中滿是仇恨,一言不發的跟上隊伍!
離開這被破滅的存在十幾裡之外,一隊五六十人的金族的騎兵隊伍正驅趕着一些牛羊,託着糧食和草料,向北緩緩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