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祖?!”史無法在被捆綁中醒來,看到一臉冷漠的看着自己的朱風,有些不敢確定的喊道,語氣充滿畏懼。
“我是朱風,不是什麼老祖!”朱風冷漠的看着被自己困綁嚴實的史無法,語氣極爲冰冷的說。
“是……是,朱道友,我,我明白!”看着朱風的神情,史無法心中依然在疑惑眼前的朱風的情況,但卻不敢去多看朱風,只是低着頭。
在他眼中此刻的朱風應該早已經被那寄存在飛劍當中的老祖之靈奪舍了纔對,因爲老祖當年可是金丹期修士,而朱風不過是個築基中期的散修而已。
雖然困惑,但是史無法還是在悄然的運轉着他們家族的秘法,試圖感應那把被他以自己的魂血喚醒其內祖靈的飛劍。
那飛劍本是那位金丹期老祖的本命法寶,據族內記載,當年老祖歸來後,感覺自己命不久矣,於是將自己一生的修爲凝聚,以自身之靈融入本命法寶飛劍之中化爲法寶之靈沉睡。
並且老祖留下遺言,如果後世子孫有人得到昊日神珠認可,就可嘗試溝通這把飛劍,如遇不可敵之同階修士,可以自身修爲凝聚魂血喚醒其沉睡之靈。
到時老祖之靈將以魂血之力自行運轉法寶殺敵,將擁有部分金丹之威,並且組訓有言,這或許也是老祖的一線生機,如若那人能被飛劍所傷而不死,則有可能成爲老祖之靈的奪舍對象,但這一直以來只是族中的傳言,並沒有明確的記載。
只是之前在自己以魂血喚醒老祖之靈時,明顯感覺到了老祖之靈的激動,並且被自己感受到,老祖似乎極爲渴望奪舍這朱風的身軀。
想着這些,他又悄然瞟了朱風一眼,他記得父親說過,當年老祖就是一個極爲冷漠之人,哪怕對於自己的子嗣都不假辭色,但卻極爲在後家族傳承。
看着面前冷漠的朱風,他越來越覺得面前冷漠的朱風其內的靈魂就是自家的老祖,因爲他在朱風身上感受到了一絲那把飛劍的氣息。
這氣息居然是完全融合入朱風自身的氣息當中的,而那飛劍本身自己居然一點也感受不到了,不過在朱風儲物袋中的昊日神珠的氣息他還是能感受到一絲的。
對於這種傳承經年的法寶,哪怕被對方奪去,放於儲物袋中,只要對方還不是金丹期修士,就無法完全煉化,那麼法寶的前主就依然可以感受到該法寶的所在的。
何況那飛劍還是自家老祖當年的本命法寶,自己以血脈秘術都感應不到,顯然那飛劍已經被這朱風煉化了。
可是朱風在之前還只是一個築基中期修士,現在卻成了一個和自己一般境界甚至真氣修爲上還要高出自己許多的築基後期修士了。
這豈能讓史無法不懷疑,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傳言,那是他機緣巧合下一次意外聽到兩個金丹期修士只見的談話,瞭解到的信息。
對於一些金丹期及以上的修士來說,那些被奪舍的修士的神魂肉身似乎是一種極爲有用之物,一般這些高階修士一旦發現修爲低於自身的奪舍修士,必然會出手將之擒拿,但是具體作用,他卻不曾知道,想來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想到這些,史無法猛的打了個冷顫,偷偷看了一眼眼前的朱風,如今就是確定這朱風就是被自己老祖奪舍之人,他也需要爲自己的生死擔憂了。
就在這時,朱風開口了:“告訴我這裡的情況!”
史無法聞言,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朱風,但是他心中早已確定對方是奪舍重生的老祖了,如今疑惑的只是對方此言的含義。
“我要聽你知道的全部!”朱風自然看到了史無法的神色變幻,於是補充了一句。
這一句話更加確定了史無法心中的一個想法,他是要確認我的可信度,如果我有絲毫表現讓他不滿意的話,或許我就會被滅口以絕後患了。
於是史無法一咬牙,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情況都說了出來,期間朱風數次皺眉,使得史無法心中極爲忐忑,更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從史無法的講述中,朱風明白,史無法或者說他們家族當年的那位老祖對這裡也不是很瞭解,只知道這是上古年間一方修者國度的重要城市。
而城內駐軍校尉中有一人乃是他們這一支血脈的先祖,只是先祖最終戰死,沒有能留下任何傳承和記載,後人也已經淪爲普通的民衆。
那位老祖也是機緣巧合之下踏入修行界,並且得到了一絲上古傳承,才發現的這一情況,尋覓到一些線索後找到了這裡。
而那史府就是當年那位校尉的府邸,裡面幾乎沒有多少有用之物留下了,史無法身上的這套戰袍,也是其在府內一處房間的角落中發現的。
據史無法將,這府邸似乎早已經被人清理過了一遍,就連原本一些擺設之物在府邸內也不曾見到。
這些朱風其實可以理解,因爲進來後的發現,早已經讓朱風猜測這裡應當毀於一場戰爭,那麼既然如此破敗,顯然當年此城八成是戰敗了。
而敵人在攻入這座城後,顯然是不可能紀律嚴明,秋毫無犯的,要不然這裡也不會成爲一處遺蹟了,至於這裡爲什麼這樣保存了下來,則有待慢慢考證了。
而且這裡給外圍的地方,史無法和他的先祖也都沒有去探查過,這讓朱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爲發現了一處遺蹟,居然有人就盯着一個地方了。
還兩代人都是如此,實在是讓朱風感覺無奈,他們就不會想想,也許其他地方好有更容易獲取的機緣嗎?
但是轉頭又想,這裡從進來到這邊,好像也就這一處地方保持如此完整,其他的府邸院落基本都極爲破敗,希望還真不一定有這大……
不過現在還有一件事,那就是該如何處置這史無法,按照他之前的想法,自然是得到自己所要了解的信息後,直接殺了了事。
但現在看他的表現,感覺又有些下不來手,而且想來也是這史無法的帶領,他纔有機會來到這處遺蹟中,並且了有不小的收穫。
即使這史無法帶他們來本就懷有不良的目的,但是朱風此時心中還是有些感謝這史無法的,所以他一時間居然下不來決心去怎麼處置他了。
以朱風的性格,一時想不通就不去想,於是他將史無法往那大門一側的那根石柱上一綁,就離開這裡去其他地方探索去了。
畢竟放了這史無法,是絕對不可能的,不論這史無法會否再起歹意,但是殺了他有覺得下不了手,那就只能先綁着了。
就在朱風轉身離開後不久,那史府大門內照壁前,那個張姓修士的眼神越來越暗淡了,彷彿他的生機正在快速流逝。
而邊上的山本武夫的眼中居然閃過一絲掙扎,可惜這一切都沒有人能注意到,如果朱風還在這裡,他或許會想辦法幫助這山本一回,畢竟大家一同來此探險,也算是同伴一場。
朱風離開這史府附近,他沿着這寬闊而清冷的街道一路走一路看,卻顯得那麼的漫不經心,似乎是在逛街打發時間一般。
對於附近倒塌或者半倒塌傾斜着的建築,他都沒有過去探索一番的想法,這看來他和史無法的想法其實也差不多。
走着走着,朱風來到個一個保存極爲完好的巨大牌坊前,只是牌坊柱上的那些文字已經模糊不清了,看不出寫了些什麼。
擡頭看向牌坊上,有塊牌匾,那裡有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雖然有些模糊,卻依然看的清,乃是“覓睨天下”四字,只是所用字體乃是上古金文。
看着這四個大字,朱風感覺自己的靈魂都有種被吸引的感覺,恍惚間朱風似乎來到了一處巨大隊伍戰場之上,他正看着一排排士兵帶着蔑視天下的氣概,看着前方的敵軍。
彷彿那不是敵軍,而是一羣待宰的羔羊,他們的氣勢直衝雲霄,彷彿所有阻擋在他們眼前的一切都將被他們斬破踏平一般。
忽然畫面變幻,他看到一支數百人的隊伍,正被一羣敵人圍困在中間,敵人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兇殘之色。
但是中間的這支隊伍卻毫無畏懼,看着這些兇殘的敵軍,他們的目光充滿了冷漠,就好像在他們的面前不是數倍於己的敵人,而是一堆屍骨而已……
敵人終於不再忍耐,他們開始向着這支軍隊發動襲擊,這時這支隊伍的首領動了,他手中一杆金色的戰矛,指向敵軍的某個位置,隨後帶着他身後的士兵向着這個方向殺去。
朱風看着這一切,哪怕他知道這是幻覺,或者說這是遠古的記憶,但是他心中依然激盪,他想說這纔是真正的軍隊,纔是他朱風想要的軍隊!
激戰開始,殺戮漫天,但朱風的意識卻已經迴歸,他不知道那一站的結局,但是他相信,哪一戰看起來弱勢的那支隊伍必然獲得最後的勝利,因爲他們有着一種氣勢,一種捨我其誰的氣勢。
晃了晃腦袋,朱風彷彿要將什麼東西甩出腦海一般,然後他來到了牌坊的另一邊,再次看向那牌坊,這一面的牌坊中間有塊巨大的匾額。
尚未看清那匾額上的文字,僅僅看到那匾額,朱風就感覺到有一股巨大的殺氣迎面而來,壓的他都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不得不暫時移開目光。
調整呼吸和心態,朱風再次看向那匾額,他沒有運轉真氣去對抗那股殺氣,而是去感受去體會那股兇悍的氣息。
這次他看清了那匾額上的字樣,同樣是金文所書,但是卻自然帶着一種殺戮天下的兇悍氣息,上面是幾個鎏金大字,“暘谷宿衛營”。
看着這五個字,朱風有種突然感覺,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城市的大小,但是穆然的他又感覺有些奇怪,那史府門前明明寫着是東萊城,爲什麼這裡卻寫着暘谷呢。
在他的記憶中,暘谷應該是古時少昊之國的都城,而且似乎好幾個古帝王都曾以暘谷爲都城,隨後他有有些煩惱了,因爲他發現自己將兩世的記憶有些混淆在了一起。
清理了一番思路後,看了看四周的街道,朱風選定了一個方向帶着疑惑再次出發,他要去這城中尋找能揭開自己心中疑惑的東西。
那史府的照壁前,他陷入幻境,那雕像曾言,少昊之國,小時候讀的書籍中也有提過,上古有少昊之國,戰敗西遷。
但是所有的記載至少他朱風在這世界看到的所有關乎少昊之國的記載都極爲模糊,就好像有人故意摸去了部分記載一般。
以剛纔那牌坊來看,這城市比大明的京城還要龐大數倍以上,因爲那個牌坊告訴朱風,之前他所行進的地方都只是這城市守備駐軍的地方而已。
這麼巨大的城市,大明沒有,大齊也沒有,至少他沒聽說過,就是中原最強大的國度之一的大唐的都城是否有如此巨大,朱風也不敢肯定。
這樣看來當年的這少昊之國應該也是極爲強大的,至少不會比如今的大唐差,那麼這麼強大的國度爲什麼會就這樣消逝在歷史之中呢?
而且還消逝的如此策底,就連相關的記載都變得如此模糊不清,真的只是因爲時間久遠,歷史變革才使得這些記載消失嗎?
朱風不怎麼認同這種說法,在他看來,在歷史上逐漸消逝,就連僅有的記載都變得迷糊,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後來的強大勢力在故意淡化它。
半天之後,朱風遠遠的看到一處巨大高聳的石碑屹立在遠處,他有種感覺,那石碑或許能解決他心中的不少疑惑,於是他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這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的中間有一座三層的巨大祭壇,朱風在遠處看到的巨大石碑就屹立在那宏偉的祭壇之上,祭壇的四周聳立着十二根雕刻精美的巨大圖騰石柱,但是相比於那祭壇上的石碑,這些圖騰石柱卻顯得如此的細小。
每一根石柱上都有一種奇特的火焰圖騰佔據期間,吸引了觀看者的目光,好似圖騰柱上所以的雕刻都只是爲了襯托其上的火焰圖騰罷了。
看着這些火焰圖騰,朱風居然有種置身火中被炙烤的感覺,這這火焰中似乎都蘊含了某種意境或者規則。
不敢多看那些圖騰石柱,朱風轉身漫步向那祭壇走去,當他步入祭壇範圍時居然感受到了一種威壓,這不是修爲上的壓力,而是來自於靈魂深處的壓力。
就像是一個老百姓見到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的那種壓力,但是這隻壓力有似乎充滿了親和力,讓朱風感覺不到排斥之意,有的只是需要你去敬畏的感覺。
但是充滿了不屈,更是有重立朱氏煌煌大明的決心的朱風自然不會畏懼,所以他在這股威壓中前進有的只是對前人的敬重。
一步步走上祭壇,壓力越來越大,但是朱風的眼睛卻越來越明亮,他在這威壓中感受到而來一股帝王氣息,比那幻境中帝王雕像更加濃郁的帝王氣息。
在這威壓中的氣息似乎是在教導朱風,一個合格的帝王需要擁有一種怎樣的氣勢,以及心態!
帝王坐擁一國之尊,他的意志代表了這個國家的意志,是天下百姓爲自己之子,是爲子民,以父親對孩子的愛去對待一國之民衆,這會是一種怎樣的宏大胸懷!
這一般都只存在於書籍對於一代帝王的記載中,更多的只是誇讚,並不是說哪個帝王他真的做到了,但是朱風可以感受到這祭壇上留下氣息的帝王,他真的做到了!
所以他纔是一位真正的統御天下山河的帝王,前進中,朱風在心頭一位位的過濾着記憶中的帝王,他想知道這位帝王究竟是誰。
但是那出現最多與這裡似乎也關聯最深的少昊卻先一步被他所否決了,因爲他感覺如果少昊是這樣的一位帝君的話,少昊之國應該不會就此淹沒在滾滾時間長河之中如同消逝了一般。
而且他心中甚至在懷疑,所謂少昊之國,其國主真的是一位少昊麼,會不會是該國每一代帝王都稱爲少昊呢?
逐漸走上祭壇,離那祭壇頂上的石碑越來越近,威壓也越來越重,就連朱風心中的思緒也變得緩慢了起來,好像他在這前進的道路上思考一些無關之事是對於這祭壇這位帝王的不敬一般。
調整思緒,放空心靈,朱風感受着這裡殘留的帝王氣息,一步步莊重的走向那祭壇的頂部,這一刻他的步伐好似穿越了時空的限制,與當年在此祭壇上登基的帝王的步伐逐漸重合,一股無形的氣勢在他身上慢慢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