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軫和應龍同時心生感應,只覺自虛空之中平空生成3力,雖然龐大卻並無殺意,只是強行將張柏子截下,令他無法飛空而行。
自然以張翼軫二人的神通,清晰地感知到虛空之中巨力生成之處,有一人憑空現形。此人身形雖然籠罩在雲霧之中,不過卻依稀可辨是一名女子。
應龍閃身便要向前迎敵,張翼軫出聲阻止:“應龍且慢……來人不是敵人”
說話間只覺一股清香傳來,隨即雲霧一散,七彩光芒一收,一人現出人影。只見她俏臉帶喜,滿臉喜悅之意,生得花容月貌,眉目如畫,當前一站,九天仙女猶不能及,直如九天玄女下凡。
不是畫兒又是何人
“畫兒果然是你……”張翼軫強壓心中五味雜陳之感,一臉淡漠之色,上前問道。
“不錯,是我,主人師兄”畫兒多了幾分成熟,少了一些天真爛漫,不過神色之間還是一如既往對張翼軫流露親切依賴之意。
張翼軫卻是不敢與畫兒親近,唯恐她突然出手,行意外之事。畫兒此次卻是格外謹慎,站離張翼軫三尺之外,淡如青山,靜如虛空,笑意微露:“主人師兄不必擔心,畫兒此次前來,一是還你鏡界,二是藉機轉告玉成和張柏子二位,切切不可飛昇天庭,如今局勢,滯留凡間即可”
張翼軫無比訝然,驚問:“畫兒何出此言?”
畫兒並不作答,只是目光蘊含威嚴之意,掃向玉成和張柏子。玉成和張柏子被畫兒目光擊中,頓覺全身無力,再也生不起絲毫反抗之意,不由自主心生臣服之感,二人竟是一齊躬身答道:“謹遵上命”
不但張翼軫吃驚不小,連應龍也是大吃一驚,向前說道:“你這個女娃又是何人,怎能號令木石化形?”
一語點醒張翼軫。畫兒不也正是木石化形麼?只是爲何同爲木石化形。她怎會只憑威勢便讓玉成和張柏子心生順從之意。且連一絲反抗之心也沒有?
不等張翼軫問。畫兒嫣然一笑。答道:“主人師兄不必驚訝。畫兒奉命前來。特來轉告主人師兄一句忠言: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若是主人師兄矢志不改。莫愁前方無路。自有柳暗花明之日。”
張翼軫聽得一頭霧水。問道:“畫兒。你奉何人之命。又身負何等使命?另外。爲何不讓張伯飛昇天庭?”
畫兒一臉素然。無喜無悲。手一揮。鏡界飄然飛到張翼軫手中。隨後身形冉冉升起。一直升到半空。才聽畫兒輕啓朱脣。無限感慨地說道:“主人師兄。畫兒無比想念先前在主人師兄身邊無憂無慮地歲月。當時青衫雖薄。形影雖單。卻是世間美景盡收眼底。萬事萬物不過我心。現今身處九天之上。天外之天。儘管道不盡地錦華美妙。卻是高處不勝寒。無人可憐。畫兒也是難展笑靨。切記。畫兒所做一切。全爲主人師兄着想。即便身不由己之際。也是思君意切之時……主人師兄。畫兒好想回到你地身邊”
話音未落。畫兒身影漸漸淡去。眼見便要消失在虛空之中。卻聽應龍大喝一聲:“想來便來。想去便去。真當世間之地無人不成?”
應龍身影如電。疾飛到畫兒身側。雙手一錯。斗轉星移施展開來。意欲將畫兒收入其內。不料感應之中卻是空空蕩蕩。眼前明明有人。卻又是可見不可得。
應龍大驚,方纔雖然看不透畫兒修爲,不過他也並不認爲畫兒是天仙之境,即便是天仙,也不可能在他手中一招逃脫。
再看畫兒,恍然衝應龍一笑,說道:“應龍,待你重返天庭之時,自會知道我是何人……我家主母命我向你問好”說完,又轉向張翼,驀然嘻嘻一笑,流露天真爛漫之意。
“主人師兄,後會有期,莫要忘了畫兒纔是,否則畫兒會哭鼻子的”
芳音飄渺,芳蹤已然消失不見,只餘空中一縷清香飄蕩不去,猶如昨夜殘夢未醒,令人不勝感慨,意興闌珊。
畫兒一去,應龍自空中落回地面,猶自不解:“這個女娃一身修爲似高還低,看不真切,最怪之處在於她明明近在眼前,卻又如天際之遠,不,堪比天庭之遠,甚至還在九天之上翼軫,我忽然想起,當初我也曾見過畫兒,爲何她變在這般模樣?她究竟何人?”
張翼軫無奈一笑,不知如何作答,沉思片刻,只好將畫兒之事簡略一說,問道:“聽畫兒口氣,她背後之人應該與你相識,可是知道她的主母是誰?”
應龍大搖其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可惜沒有一絲印象,纔是最頭疼
張翼軫轉念一想,問起玉成:“畫兒你也見過,爲何方纔聽她一說,你和張伯都這般順從?”
玉成臉上驚愕之色未去,急忙說道:“說來也怪,畫兒只一現身,我便覺有無名威壓令人無法自抑,彷彿自內心深處生起臣服之心,願爲她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張柏子也急急說道:“不錯,只聽她一開口,我本來滿心期待立時飛昇天庭,當即便在內心深處毫不猶豫答應下來,並且不敢有絲毫違抗之意。翼,我與玉成一起同往三元宮,聽畫兒之話,不再昇天。
”
畫兒怎會有如此威勢可令二人心甘情願聽從,且難升一絲違逆之心,真是咄咄怪事。張翼百思不解,連應龍也是連連搖頭:“畫兒這個女娃怪異得很,我的斗轉星移竟然對她無可奈何,當真令人費解。不說大話,就算一名天仙在此,以我如今修爲,斗轉星移一旦施展,他也不敢正面碰撞,至少也要退避三分纔是。”
張翼軫和應龍都猜不透畫兒來歷,只好略過不想,只是張翼軫心中對畫兒卻始終揮之不去一縷遺憾和惆悵,想恨恨不起來,只餘一絲理不清道不明的思念縈繞心間,久久不散。
應龍對張翼軫手中鏡界頗感興趣,拿在手中端詳半晌,最後撓頭說道:“此物彷彿以前見過,不過又記不清楚究竟何用,只依稀覺得此物堪比天地法寶。”
張翼軫卻不相信:“此物是我父母所留,他二人不過飛仙,怎會有天地法寶?絕無可能。或許只是他二人的隨身飾物而已,送我保留只爲作個念想。”
既然張柏子也不再飛昇天庭,張翼軫便讓他和玉成連同爹孃一起,即日啓程前往三元宮。張柏子歡欣應下,對飛昇一事再無絲毫想法,只顧興沖沖收拾行裝,和玉成說起三元宮之時,一臉嚮往之意,看得張翼暗暗稱奇,不知畫兒爲何有此等魅力,一言一出,便令對天庭無比嚮往的張柏子徹底斷絕飛昇之想,也是了得。
張翼軫和應龍微一商議,決定先玉成一步返回三元宮,一是與靈空見面,看看地仙安置一事進行得如何,二是提前和靈動等人說明玉成之事,也好有個準備。玉成聽了也是表示贊成,當下張翼軫也不耽誤,辭別二人,與應龍疾飛來到三元宮。
二人不想驚動衆人,直接現身在三元宮正殿之中。正好三元宮靈動、靈性、靈悟、靈靜和靈空全部在此,正在商議安排一衆地仙之事,見張翼軫二人突然現身,衆人頓時又驚又喜,紛紛近前相問。
張翼軫含笑一一作答,應龍與衆人不熟,不過也頗有耐心和衆人寒喧,在人情世故之上大有進步,靈空瞧得驚奇,訝然問道:“好個千應老兒,怎麼今日難得轉了性子,在三元宮中裝起了好人……莫非你有何企圖不成?”
應龍哈哈一笑:“靈空老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應龍走得正行得端,從來不會謀算別人。諸位都是翼軫的師伯,理應以禮相待,此是人之常情,何奇之有?”
靈空“哼”了一聲,眼皮一擡,說道:“我身爲翼軫授業恩師,怎麼不見你對我以禮相待,相反卻總要和我作對,是何道理?”
應龍訕訕一笑,如實答道:“說實話,其實在最初之時,我一見你靈空老兒,還心生親切之感,不過其後不知何故,時間越久,對你越是心生厭煩……或許說厭煩有些言過其實,也是心中總有莫名的不安和擔憂,總是看你左右不順眼,上下惹人嫌”
話未說完,靈空一跳老高,大叫:“千應老兒,你,你欺人太甚。我靈空爲人雖然喜好誇大其詞,不過總體而言卻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好人,你小小長蟲生性心胸狹窄,見不得我處處討人歡喜,事事風頭蓋過你,所以你心生妒意,對我懷恨在心,是也不是?”
應龍先是一愣,隨即朗朗大笑:“妙,妙極,靈空。你所言不差,確實是我的過錯,這便向你賠個不是,消消氣,可好?”
靈空正準備與應龍大吵大鬧一通,不料應龍出人意料甘拜下風,倒讓靈空大爲驚奇,只好收回氣焰,“咦”了一聲,又仔細打量了應龍幾眼,突然驚叫出聲:“千應老兒,你凡心已得,人氣入體,傲氣漸消,不簡單,怎麼會突然之間氣質大變,如此一來,何愁天劫不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