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鴉雀無聲,傾耳細聽。
張翼軫果然沒有讓衆人失望,呵呵一笑說道:“既然諸位如此擡愛,在場之中不是四海閣弟子便是四海閣的親朋好友,並無外人,而且正值千載難逢的玉帝歸位大事,說起來相助玉帝重掌天庭也有諸位一份功勞,也恰好在下有些天命天福可用,玉帝又是天命所歸之人,可以轉化天命天福到他人身上,既如此,在下就自作主張將天命天福均分給當場諸位,諸位若不嫌棄,只管靜心接受便是。”
嫌棄?天大的笑話!天命天福堪比天仙仙力,難遇難求,即便尋常飛仙若無機緣,也是千百年來未必會得到一份,張翼軫卻好,卻將無數珍貴無比的天命天福均分給在場諸人,如此氣魄,如此大度,如此海量,如此胸懷,天地之人只此一人而已!
絕無僅有!
此言一出,除了靈空之外,所有人等全部呆立當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全場寂靜無聲,飛仙以下之人,全是無法壓制內心的狂亂激盪之意,甚至有修爲稍低之人,竟被如此突如其來的巨大喜悅當場震驚得暈死過去。
天命天福,尋常人仙分上一份,可即刻晉身地仙之境,而且成就飛仙比起其他地仙容易許多。若是地仙頂峰之人,便能一步跨越生死界限,飛仙大成,從此脫胎換骨,長生不死。若是飛仙頂峰,有此天命天福,邁出晉身天仙的至關重要一步,天仙大成只是時間問題,必定成就。
即便是神人得天命天福,也可延年益壽,若有資質極高之人,突破自身體質所限,成爲異變神人也大有可能。可以說,天命天福乃是天降甘霖,即便是花草樹木得之也有益處可得,當真是功不唐捐,只因萬事萬物皆在天地之間。
也知過了多久,忽有一人驚醒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嘶力竭大喊一聲:“閣主之恩,大過天地,小人願誓死追隨閣主,若有絲毫違背,甘受天雷擊頂魂飛魄散之苦!”
此人一言既出,衆人如夢方醒,才相信方纔所聽之話屬實,頓時跪倒一片,齊聲感謝張翼軫大恩大德。張翼也不說話,心念一動,在場數千人只覺一股若有若無之力自身上悄然而生,柔和卻又堅定不移地將衆人齊齊托起。
只此一手,頓時讓在場所有人心生臣服膜拜之意,能在動念之間令數千地仙平身而起,卻又將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此等法力超乎世間想象。
靈空和應龍對視一眼。二人心知肚明以他二人目前修爲。卻是無法做到如張翼軫一般行雲流水揮灑自如。果然。在修爲之上。張翼軫已然達到大象無形地境界。
“此事也並非我一人之功。也有應龍、燭龍等人。更有商鶴羽、青丘以及四海龍王、無天山金王相助。不必說還有潘恆身爲天魔卻力斬天魔地大義之舉。尚有無明島、無根海兩位飛仙率領無數飛仙下凡捨命相拼。也有諸位地仙、人仙寧死不屈。不爲魔帝威勢屈服。是以纔有玉帝圓滿歸位。天地恢復清明之皆大歡喜之事。天命天福與諸位均分。也在情理之中!”
張翼此說聽在衆人耳中。衆人心中都覺無比受用。雖然明知不過是張翼軫不過是客套之言。只是如此一說。卻是讓人心中更是對他地大義之舉感激不盡。
話一說完。張翼軫也不耽誤。轉身對靈空說道:“還請師傅施法!”
應龍在一旁連連點頭。由衷讚道:“怪不得翼軫會得天道成就玄仙。只此一事。便可得功德無量。若不得天道認可。纔是真正地天道不公。”
潘恆長嘆一聲:“不想我算計多年。雖有所得。終不如翼軫大善之舉。今日我對翼口服心服。”
燭龍臉露讚許笑容,不住點頭。
靈空向前,先是遙遙向上天深施一禮,隨後雙手虛託,如同接下自虛空之下降落之物一般,舉於胸前,微閉雙目,口中唸唸有詞。過了少許,猛然睜開雙眼,眼中精光大盛,亮如旭日,猶如萬道光芒,照射在在場所有人身上。
衆人光芒及體,只覺溫暖舒適,如#灌頂,直入體內奇經八脈,飄然之間如在雲端,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舒坦莫名,同時感到自身修爲極速提升,以前力有不及或是心有不悟之處,無不一通百通,瞬間心開意解,猶如直衝雲霄,修爲一飛沖天。
隨着靈空光芒一收,原本晴朗無雲地空中驀然七彩祥雲涌現,緊接着一陣金玉交接之聲傳來,嘩啦一聲天降大雨。只是此雨不同尋常,不但光華流轉,還微妙香潔,隱含沁人心脾之香氣,令人神清氣爽,心情大好。
片刻之後,靈空輕吟一聲,雙手一收,但見漫天彩雨頓時
見,七彩祥雲也是消散一空,恢復朗朗乾坤。而衆到全身輕盈,直欲乘風而去。不出片刻,人羣之中傳來無數驚呼,只見紫氣、紅光閃耀不斷,不多時數千人之中,竟有數百人成功晉升境界,由人仙晉身爲地仙,或由地仙跨越生死之門,飛仙大成。
不但人仙、地仙乃至飛仙各有所得,便是一衆神人也收穫頗豐,不說四海龍王得此天命天福,一時心中頓起感應,心知壽元至少延長三千年以上,便是一衆龍子龍孫之中,竟有數人心有所悟,隱隱感應到無上天機,正是異變神人跡象。
所有人等各得好處,真平身在人羣之中,也是修爲大漲,隱隱有突破地仙頂峰的跡象,不過因見靈空化身玉帝之故,心緒難平,無法突破最後關頭,成就飛仙之境。
自靈空化身玉帝,饒是真平成就地仙之後,已將她與靈空之事看淡,也是大爲震驚,差點驚叫出聲。隨後驀然想起靈空先前與她道別之事,才知原來靈空雖然當時並未得悟天機,不過所言所行也是暗合天道,當時已有惜別之意。
現今看來,她與靈空果然是天地之別,絕無可能。更未想到,靈空竟然身爲玉帝,貴爲天地之尊。不提她真平不知何年何月纔有可能修成飛仙,即便飛仙大成,也是與玉帝之尊相去甚遠,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按下真平一番心思不提,卻說衆人得了實惠,一時山呼一片,紛紛拜謝張翼軫和靈空大恩。二人也不推脫,站立臺上領受衆人謝意。隨後,靈空鄭重宣佈張翼大婚之禮正式開始。
頓時羣情沸騰,玉皇頂上祥雲涌現,天空之中天樂齊鳴,衆人各展神通,極盡歡悅之能事。只見仙氣繚繞,處處鶯歌曼舞。藍魅率領一衆魅妖當衆起舞,其舞如流光飛舞,其魅顛倒衆生,當即令定力不深的修道之士醉倒一片。
四海閣張燈結綵,處處歡聲笑語。張翼在應龍、燭龍的陪同之下,打扮一新,只是左手緊握混沌珠,多少有些怪異,好在衆人全都見怪不怪,每人都恨不得擠上前來,親口向張翼軫道謝並且祝賀一番。張翼也是頗有耐心,來者不拒,與大家一一見禮,更令所有人等心生敬意。
幸好有青丘和商鶴羽張羅,再有玉成等木石化形輔助,畫兒也是跑前跑後,說是幫忙,其實倒也平白增添了無數忙亂。好在衆人無人在意畫兒的手忙腳亂,都當她爲懵懂孩童。不過玉成等人對畫兒卻是敬若神明,不敢稍有不尊。畫兒自不在意木石化形等人的尊崇,渾然不將木石化形聖女身份放在心上。
衆人一響貪歡,一直鼓樂喧天。待月上中天之時,衆人仍是將張翼圍在正中,道喜恭賀之聲不絕於耳,商鶴羽看不過去,替張翼軫解圍說道:“良辰美景,洞房花燭,諸位還請放過翼軫,正是新郎入洞房之時,怎可在此處與我等說個不停!”
此言一出,衆人轟然叫好,紛紛散開。張翼雖說修爲超絕天地之間,不過被商鶴羽一說還是面紅耳赤,一臉窘迫。商鶴羽不忍再當衆令翼軫羞愧,急忙護送他到四海閣之內的洞房之中。
洞房之中,春意濃濃,紅燭高燒,佳人妖嬈。洞房兩間,戴嬋兒和傾穎各居一處,只怪寂寞長天,情深恨夜短。
次日一早,靈空和任平素向張翼軫告辭,靈空迴歸天庭,重掌靈霄寶殿。任平素自是要回到玄女身邊,從此永不下凡。
張翼軫笑道:“他日靈霄寶殿之上,我是以師傅相稱,還是口稱玉帝?”
靈空嘿嘿一笑:“玉帝終有一日會由他人來做,你我師徒情誼,卻是與世長存。你且說說,哪個合適?”
靈空一走,簫羽繡、王文上自然要隨同回升天庭。之秋不聽簫羽繡之言,執意留下。風楚者在一旁遠遠站立,不敢近前。張翼瞧得真切,開口說道:“風楚者,若不嫌棄,可以四海閣逗留一些時日,一是可以多與地仙交流一二,傳授他們一些修行心得,二是等我閒暇之時,可以將控風之術悉數相傳,你意下如何?”
風楚者大喜過望,忙不迭點頭說道:“好,太好了,在下謹遵師傅之命!”
衆人無不詫異,何時風楚者竟然成了張翼軫徒弟?張翼也不多說,淡然一笑,轉身對任平素說道:“母親請多保重,待我將一應事情處理完畢,定會到玄境之上,親見玄女之面,向她當面致謝。同時,另有要事相問。”
任平素早有預料:“可是要問玄女,傳聞之中的玄仙究竟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