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劉啓玉夫妻兩就開始謀劃着爲兒子舉行婚禮的事情了。細明媽說:“按農村裡的傳統習慣,應該要找個媒人才行。有很多事情只有媒人才好開口說話。”
“我看還是讓劉蘭花給他們倆當媒人最合適,畢竟他們倆也是劉蘭花介紹認識的。”
“可劉蘭花現在不願意了,咋辦?”
“怎麼不願意?前段時間是因爲有另外一個家庭條件好的人在那裡,那陣子她當然不好出面又去給細明當媒人。可現在不同了,如果姑娘家拒絕了那個後生,然後再去請她當媒人,她肯定會同意的,不管怎樣,她也是咱們劉家坪的人!”
“那就讓細明先去她家裡把事情談妥以後再去請劉蘭花出面當媒人!”
“對!也只能這樣劉蘭花出面纔好說話。”
老夫妻兩商量好以後,就又打發兒子上姑娘家裡去說“儘快結婚和讓劉蘭花當媒人的事”。雖然他們老夫妻倆已經知道兒子的婚事這次肯定會成功,但仍然擔心夜長夢多,怕中途又出什麼變故。只有兒媳婦進了他家的門他們老夫妻倆個纔會放心。
兩天以後,劉細明就按照農村裡的習慣帶了一點水果,騎着摩托車就去了鍾玉葉家裡。他這次上門感覺玉葉媽對他的態度也變得熱情起來了,他一進門玉葉媽又是給他倒茶,又是給他看坐,臉上也充滿了笑容!看見丈母孃對他這麼好,他心裡十分高興。
實際上玉葉媽心裡並不中意他,因爲他家裡畢竟太窮,連房子也沒有一座像樣的,又欠帳。跟唐林家裡比起來一天上一個地下,相差十萬八千里。雖然那天他在吃飯的時候吹牛皮說他家裡已經不欠債了,可玉葉媽也不是傻子,五萬元錢的債能在一年內就還清嗎?她心裡始終半信半疑。可女兒已經長大了,婚姻畢竟是女兒自己的事,既然她反覆勸說了,女兒仍然堅持選擇他,那她也只好尊重女兒的選擇。再說,從人才和長相來看他比唐林是強多了。村莊裡的人那天見他上玉葉家裡去了以後,也開始議論紛紛,普遍認識鍾玉葉和他纔是一對人。另外,他那天上門帶着比較貴重的禮品,玉葉媽看了他帶過去的禮品後,覺得他家裡雖然窮,但是比起唐林來要大方的多。唐林在她家裡走動快兩個月了,從來就沒有對她家裡這麼大方過。再就是,她爲了證實那天細明在她家裡說的話是不是事實。次日她就去找劉蘭花聊天去了,因爲劉蘭花是劉家坪的人,經常在劉家坪走動,對他家裡的情況肯定了解。
劉蘭花一聽她過來打問劉細明家裡的事,就已經知道劉細明肯定上過她家裡的門了。要不,已經有一個後生在她家裡了,她又何必再來打問劉細明家裡的事呢。就對她說:“我聽說他家裡欠的那五萬元錢的債好像基本上已經還清了。因爲去年他爹在家裡承包了二十多畝田,冬天又餵了一大羣鵝。去年一年他家裡的收入是非常可觀!另外,劉細明在外面打工也有兩千多元一月,又聽說他在外面中了個大獎,好像也有幾萬元!”
她從劉蘭花家裡打聽到的情況基本和劉細明吹的“牛”一樣。她心裡雖然有點懷疑,但女兒告訴她說:“我已經讓唐林不要再來我家裡了!”
聽女兒這麼一說,她也只好順着女兒自己的意思了……
這天劉細明上她家裡去,巧的是玉葉家裡只有她和她媽兩個人在家,玉葉的父親又到外面幫人家建房子去了。玉葉媽把他招待了以後,就去廚房裡做飯了。玉葉就在宅院裡的桃樹下面陪他聊天,玉葉媽雖然在廚房裡做飯但也不時的通過牆壁上的窗子朝宅院裡張望,只見他們倆坐桃樹下面有說有笑,氣氛十分和諧。女兒已經從天海省回家快四個月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女兒笑得如此開心……
劉細明跟本就沒有想到,今天會有這麼好的機會跟自己心愛的人聊天。他們倆閒談了一陣後,劉細明就把他在廠裡只請到一個月假的事跟玉葉說了,並且還說他捨不得這份工作,又跟玉葉說了他日後的鴻圖大志和打算。他說:“等錢掙夠了以後他就去學習數控機牀……兩年以後他就要奮鬥到機械行業的高級工程師……”
玉葉坐在他的旁邊,用親切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講述他未來的故事和打算。她覺得自已沒有看錯人,一個男人就應該有自己的理想和雄心壯志。跟着這樣的男人過上一輩子就是再苦再窮她也願意,實際上她自己也是一個心志很高的人,所以那麼多人上她家裡提親她都沒有答應……現在劉細明把自己的打算和想法跟她說了以後,接着又說:“我這次回家纔在廠裡請到一個月假,咱們倆還是抓緊時間把事情辦了,你看怎麼?”
聽他這麼說,鍾玉葉心頭微微一震,她想不到他這麼快就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雖然說每個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但是在臨近快要嫁人的時候又總是捨不得把自已交出處,即使是面對自已心愛的人也同樣如此。玉葉被他這麼突然間的一問,就問得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說:“這個事你得跟我爸媽說,如果他們同意,那就這麼辦!”
劉細明知道,這個事他也不好直接的跟伯父知伯母去說。按農村裡的習俗應該讓媒人去開口才對。但此時他也答應玉葉說:“好!等一下我就去說。”
……
吃飯的時候,鍾玉葉以爲他會直接的跟她媽說她們倆在這個月就結婚。心裡只擔心着媽可能不會同意,於是在吃飯的時候她一句話也沒說,只等着細明給媽開口說這事。但過了很久也沒見細明開口說,直到快要吃完飯的時候細明纔對伯母開口說了這事:“伯母!我這次回家時間很緊,我想盡快的把我和玉葉的事辦了,你看怎樣?”
玉葉媽在做飯的時候見女兒和他在宅院裡的桃樹下聊得十分投機,心裡已經知道,女兒喜歡着他哩。再說女兒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不宜再拖下去了,但是她此時也不好直接答應,再怎麼說女兒也她的掌上明珠,心疼着哩。怎能連個媒人都沒有就這麼草率的答應了。於是就對細明說:“這個事還要商量一下,等玉葉爸回來以後再說。”
細明聽丈母孃這麼說也就沒再多講,飯後他就按照父母親在他來時囑咐去了他表姑媽劉蘭花家裡。
劉蘭花見他過來就笑着問:“怎麼樣?談成了沒有!”
“基本上已經差不多了,鍾玉葉已經拒絕那個後生了。我今天已經跟玉葉媽提了一下我和玉葉的婚事,我對她說我想把事情儘快辦了,可是玉葉媽說還要再商量一下。”
“我早就看出來了,那後生玉葉看不上,她猶豫了快兩個月也沒答應。你如果再晚一點回來,很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幸虧你回來得及時!”劉蘭花一邊給他倒茶一邊說着。
細明趕緊雙手接着表姑媽遞過來的茶杯,說:“表姑媽,現在我跟玉葉基本上已成定局了。只是還少一個媒人,我爸媽說還是讓你幫這個幫,我覺得也只有你能幫這個幫,畢竟我和玉葉的相識也是你介紹的。”
劉蘭花考慮了一下,笑着說:“你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聽劉蘭花這樣說,劉細明十分高興。接着他就把他想盡快結婚的想法跟劉蘭花說了,又講了他在天海省的工作情況,並讓劉蘭花盡快去玉葉家裡商議。
劉蘭花聽他說完以後,當即就答應了,並說:“她今天晚上就過去和玉葉父母商議。”
劉細明喜出望外!他想不到事情如此的順利。一回到家裡,他就把今天的事跟父母親說了。劉啓玉自信的說:“我早就知道了,到了這一步劉蘭花肯定會答應的!”
事情往往有正反兩面,劉啓玉夫妻倆正在爲兒子的順利提親感到十分高興。但緊接着,傷腦筋的事也跟着就來了。當然,這件傷腦筋的事還是錢的事。劉啓玉初步計算了一下,按現在的標準,把兒子的婚事辦下來少說也要花二萬五千元左右,這還是現在農村裡的一般標準。如果想把婚禮辦得好一些,熱鬧一些。那麼少說也得花三萬元以上。目前他手裡只有六千多元的現金,即使他想把兒子的婚禮辦得熱鬧一點,也是有心無力呀。就是按一般的標準辦事,他缺少的兩萬元還不知道去哪裡籌措呢。哎!一想到錢的事,他的眉頭就又緊鎖着,他不知道他這輩子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到花錢的時候他就拿不出來。可這一次,爲兒子的婚事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想辦法把事情辦漂亮了,沒錢?借!賣糧食。
當天晚上,他們一家三口就圍在廚房裡的餐桌旁邊商量着籌錢的事。劉啓玉拿着一支筆和一本劉冬玲沒有寫完的作業本把婚禮的花費一筆一筆的往上加,口裡唸唸有詞:彩禮錢一萬元,女方家裡的茶酒錢六千元,自家的茶酒錢四千元……他把所有的花費開支全部算起來一共是二萬七千六百元。然後他又把家裡有的東西的錢除去,比如灑席上用到的雞鴨,他就用家裡的鵝來頂替……最後加加減減算來又算去,還要少一萬八千元。
劉細明看着父母親如此爲難,心裡十分難過。他一個堂堂的大學畢業生在天海省打工四五年了,竟然連自己結婚的錢都沒存夠。哎!這讓他怎麼能在劉家坪擡頭做人呢?此時一股酸楚的味道又涌上了心頭。他趕緊把自己從天海省帶回來的七千多元錢拿了出來……加上他自己的這筆錢還少一萬元。
劉啓玉把旱菸鍋狠狠的抽了幾口,皺着眉頭說:“再賣一萬二千斤糧食,這筆錢就夠了!”……
劉啓玉爲了給兒子把婚禮辦好,其它的事他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就連女兒今年上大學的學費他也不考慮了,對於他來說兒子的婚事纔是最重要的。兩天以後,他就在市場上找到了一個做糧食生意的人,經過討價還價,最後以每一百斤糧食九十二元的價錢談成了。當天下午糧食販子就叫了兩臺貨車開進了他家裡,把他家裡去年收穫的兩萬多斤糧食買走了一大半。
劉啓玉看着糧食販子帶着人把自己家裡的糧食一袋一袋的往車上扛,他心裡也萬分的難過。本來他是想用這些糧食來養豬的,可現在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他的計劃又被全盤的打亂了。即使他在心裡有千萬個不願意,可又能怎樣?誰叫自己家裡窮呢?……人這輩子就是有太多的難腸事!
且說那天劉蘭花等細明走了以後,就去了一趟鍾玉葉家裡,按細明的意思跟玉葉媽商量看能不能把細明和玉葉的事儘快辦了。由於當天晚上鍾泰林出工去了,儘管劉蘭花把細明面臨的處境說來說去,但玉葉媽始終沒有答應她,只對她說:“這個事還得讓上玉葉爸做主!”劉蘭花聽她這樣說也就先回去了。
當天,鍾泰林直到晚十點多鐘纔回到家裡。玉葉媽就把今天細明又來她家裡的事和劉蘭花提出的要求跟他說了。鍾泰林一聽就說:“那玉葉自已的意思呢?這個事得看她自己呢,只要她自己同意也就行了。遲一點早一點都無所謂,反正這個事遲早都得辦。”
第二天大清早,鍾泰林又去外村做事去了。劉蘭花在自己家裡吃了早飯後,又來到玉葉家裡說昨天她過來提過的事。
玉葉媽在昨天夜裡和玉葉爸把這個事商量了一下,她聽了玉葉爸的意見後,也表示贊同,覺得這個事還是讓女兒自己決定纔好。女兒已經長大了,這個事也是女兒自己的事,做父母的也不能事事包辦,總得聽聽女兒自己的意思。就對劉蘭花說:“這個事還得玉葉自己拿主意。”
劉蘭花就把這話告訴了細明,細明一聽就騎着摩托車天天往她家裡跑。在劉細明和劉蘭花的輪翻勸說下鍾玉葉經過反覆考慮,終於妥協了。一切爲了自己心愛的人,她不得不把自己交出處。女人,始終是要嫁人的,既然已經選好了對象,又爲了自己一生一世的幸福,就應該考慮和理解自己的男人,支持自己的男人。只有這樣才能風雨同舟,不離不棄。在這一點上鍾玉葉是明智的,也做出了同樣明智的決定。這使得她男朋友的一家十分高興,也爲她進劉家的門埋下了良好的伏筆。
劉啓玉當天下午就買了兩瓶酒去了劉家坪的觀音廟裡,請劉明祥爲他兒子的婚事選個黃道吉日!劉明祥一聽他說細明要結婚了,首先就是對他祝賀一翻。然後就從抽屜裡拿出兩本<<象吉通書>>根據劉細明和鍾玉葉的生辰八字開始選擇黃道吉日了。約半小時左右,劉明祥就查到了一個好日子,定在農曆二月二十六日辰時舉行婚禮。劉明祥又給他詳細的解釋了這一天的值天吉神和宜忌。劉啓玉喜出望外,屈指一算還有六天時間。
……
按農村裡的婚禮儀式,前一日在女方家裡大擺酒晏,第二日纔在男方家裡舉行婚禮。
二月二四日下午,劉細明就叫着陽明輝的貨車拉着一車酒晏用品帶着一個裝有一萬元彩禮的大紅包來到了鍾玉葉家裡。鍾氏家族的老人們趕緊出場放着鞭炮迎接。
第二天,大擺酒晏,只見玉葉家的宅院裡擺着四十幾張大桌子全都坐滿了客人。客人們帶着賀禮紛紛從各地趕來賀喜,鍾泰林非常滿意親家翁的安排,酒晏上的東西也都是中檔偏上的,比如說別人家裡辦喜事一般都用白沙煙和珠江啤酒,餐桌上都用雞鴨,而劉啓玉卻給他家裡買了紅塔香菸和比較貴的名酒—五陽大麴,餐桌上又用鵝肉和羊肉。僅從這一點看親家翁還是給他撐夠了面子的……
次日天還未亮,兩輛貼着大紅雙喜的大巴車就在喜慶的鞭炮聲中駛進了鍾泰林家裡。用餐後,劉家坪的迎親隊伍就帶着打扮的像花兒一樣的鐘玉葉回到了劉家坪。
劉家坪的父老鄉親見了鍾玉葉以後,一個個都堅着大挴指說:“細明真是交上好運氣了,不知他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能娶到這麼漂亮的老婆!”劉啓玉夫妻倆見了兒媳婦如此人才,也高興得合不攏嘴,喜得眉開眼笑!能娶回這樣的兒媳婦就是把家裡的糧食全賣了他也樂意,現在,他再也不心痛他賣掉的那一萬斤口糧了,他覺得兒子能娶到這樣的老婆,怎麼樣都值了……
鍾玉葉嫁過來以後才知道夫家的情況。不但有兩萬元的外帳沒有還清,而且家裡的房子一點裝修也沒有。這個家除了房間裡的一萬來斤口糧外就是家圖四壁一無所有了。細明媽怕她知道自家的窮家底還處處對她隱埋着,其實聰明的玉葉從旁人口裡早就知道了。
這天晚上,她對細明說:“前段時間你不是說你家裡的債全都解決了嗎,怎麼我聽二媽說你家裡還欠着兩萬元錢呢?”
細明一聽她這樣說,無言以對!沉思了一下才說:“那時候我不這樣說你媽怎麼會同意你嫁給我呢?難道我在你家裡還敢說我現在還欠着兩萬元錢呀?再說兩萬錢明年就可以還清了,你也用不着太擔心!”……
他們夫妻兩正在房間裡聊這事,細明媽正好從他們的房間外經過,於是就聽見了。心裡就開始擔心起來,怕兒媳婦知道了她家的情況後生氣或和兒子分手。因爲到現在爲止兒子和她的<<結婚證>>還沒有辦理,在這種情況下她要分手誰也沒辦法。因爲她親眼看見她們山井村有好幾個後生在天海省打工帶回家的媳婦就是因爲家裡太窮後來就跑了……
丈夫的話鍾玉葉毫不懷疑,她知道,丈夫的骨子裡是有魄力的,現在又有一技之長。貧窮只是眼前的事,她相信用不了兩年在她和丈夫的共同努力下一切會好起來的。貧窮又扎不下根!於是她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第二天,她只和細明說了一聲就回孃家去了。細明媽以爲她是知道了她家裡的情況後纔回孃的,等她走了以後就問細明說:“玉葉怎麼今天就回孃家去了?她是不是知道咱家裡欠帳大多她心裡不高興纔回去的?”
細明聽母親這樣說,也覺得可能是這樣,但又不完全是。因爲他知道玉葉不是個見錢眼開的人,如果是這樣她早就嫁給唐林了,就對母親說:“她過兩天就會回來的!”
細明媽聽兒子這樣說卻更加擔心了。
第二天下午,玉葉便從孃家回來了,手裡提着一小包包。細明媽見她回來趕緊笑着說:“回來了?”
“嗯!”玉葉也笑着給媽點點頭說。
細明見她這麼快就回來了,也喜得眉開眼笑,趕緊過來,說:“我還以你不會這麼快回來呢?”
鍾玉葉回到房間裡,細明也跟着進來,只見玉葉從提包裡拿出兩紮百元大鈔說:“我昨天回孃家把我的妝奩錢拿過來了,一共是兩萬二千元,你先拿這錢把家裡的債還了吧。欠人家這麼多錢拖久了不好,再說過兩天咱們就去天海省打工了,如果現在不還錢不知道要等什麼時候?”
細明萬萬沒有想到,妻子是回孃家拿錢去了。聽妻子說完,他感動的眼眶裡盈滿了淚水,他不知道他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能娶到一個這麼漂亮這麼理解他的妻子,他感到太幸福太滿足了。於是忍不住的把妻子摟在懷裡……兩個人的感情急劇昇華!
細明媽對兒媳婦的回孃家耿耿於懷,見兒子和兒媳婦進房間以後,她就偷偷的在牆外聽着,看兒媳婦對她兒子怎樣發難呀!可沒想到兒媳婦從孃家帶回了這麼多錢……她聽完了兒媳婦對兒子說的話後也忍不住的撩起衣襟一邊擦拭着眼睛,一邊走開了,有這樣的兒媳婦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第二天細明就把家裡欠下的帳全部還清了。在家裡渡過了簡短的蜜月後,小夫妻倆就一同回到了天海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