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輝夫妻倆分別離家以後,帶明輝女兒的責任就全部落到了明輝媽的身上。但由於明輝在品城縣找到了令人羨慕的工作,明輝媽在陽家彎也突然間變得受人尊敬起來,不論她走到哪裡,村裡的人都是先給她打招呼。她知道這可能是她大兒子陽明輝“光耀門楣”的原因。一些聞風而不知情的人還以爲明輝上品城縣當幹部去了。明輝的大嬸戴陽花就這些人中的一個。
這天中午,大陽正大,明輝媽帶着孫女兒在自家門口的石板上曬太陽。戴陽花扛着一把鋤頭從土畦裡剛剛種完菜回來,從明輝的家門口經過時,見明輝媽抱着孫女在門口的石塊上坐着,就停下來和明輝媽拉話。之前,戴陽花聽鄉鄰們說明輝上品城縣工作去了,開始她不信。明輝怎麼可能去品城縣上班呢?後來五六天不見明輝的人也不見明輝的車她纔信了。
現在她走到明輝媽的身邊,不說別的,光打聽明輝在品城縣當“幹部”的事。她把鋤頭柄架在一塊石頭上,順勢就坐在鋤頭柄上,對明輝媽說:“聽說明輝現在品城縣上班,他是在個什麼單位?”
實際上明輝媽和她一樣,都裡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出生的人,沒上這學,什麼也不懂。在她們這些人的摡念裡,只有農民和幹部之分。一個人不是農民就是幹部,但是近幾年打工的人多了,她們的頭腦裡除了農民和幹部外又多了打工仔的概念。
明輝媽聽嫂子這麼一問,就高興的說:“在品城縣車站附近的華安運輸公司。”因爲明輝那天在家裡時跟她說過,他就在品城縣車站附近的華安運輸公司上班,明輝本來想給媽解釋一下華安運輸公司是個什麼地方。但他知道媽沒上過學,給她講了她也不懂。就只給媽講了他上班的地方。
“華安運輸公司是個什麼單位?”戴陽花接着問。
“是個開車的單位。”明輝媽說,因爲她知道兒子開車,所以就說華安運輸公司是個開車的單位。
“他們單位是屬於哪一級的幹部?”戴陽花接着問。
明輝媽此時答不上來了。就說:“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反正在品城縣上班。”
“那她是不是品城縣的幹部?”
“不知道!”
“在品城縣上班肯定是品城縣的幹部。這麼多年了我們村裡從來沒有人在品城縣上班,他還是第一個。”戴陽花肯定的說。
明輝媽聽她這麼說心裡十分高興,而且信以爲真。心想:我家的明輝總算是有出息了!
聊完天后,她就抱着孫女就到村裡的小店裡買回二斤肉放在開水中煮熟。然後供奉在祖宗的神位上,讓列祖列宗保佑明輝步步高昇。
過了兩天,她抱着孫女去了一趟北巖市場,想去買點生活用品。由於這天太陽大,中午的時候有些年輕的人已經穿上了短袖。於是她就把孫女的衣服也脫了幾件,頂着太陽在市場上逛了半天。回家後,她才發現孫女有點不舒服,可能是今天曬了太陽的原因,她就按照傳統的辦法用苦艾水給孫女洗了澡。誰知剛洗完澡上午吃下去的東西就全吐出來了,看着孫女這樣她一時手腳無措,不知道怎麼辦。只能馬上給兒子打電話,她剛拿起電話突然又想到,兒子正在品城縣上班呢,不能影響他工作。還是先給兒媳婦打電話吧,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孩子的母親,她總不能連女兒生病了也不管吧。
俗話說母子情深。馬春珍接到電話,知道女兒病了,就再沒有多問什麼,只跟她姐打了招呼就迅速的回家了。
她回到家裡,只見女兒正躺在牀上熟睡。她用手摸了摸女兒的額頭,只是有點發燙,就急忙把女兒抱在懷裡,親了又親,兩眼含淚得對媽說:“媽!我帶菊兒去看醫生。”說完,她抱起菊兒就往外走去。沒走幾步菊兒打嗝一下又吐了,接着就汪汪大哭。馬春珍看着女兒這個樣子,心如刀絞,肝腸寸斷,天下有哪個母親不心痛自己的孩子呢?她抱起女兒趕緊去了醫院。
經過醫生的檢查,幸好沒有什麼大病,只是有點發燒而已。她懸着的一棵心總算是放下了,醫生給菊兒打了一針後,不到半小時菊兒的眼睛又恢復了明亮,臉上又出現了笑容。馬春珍看着女兒久違的笑容,心裡忍不住一酸,又在女兒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緊接着就把女兒抱得更緊了。回家後媽就給她講了明輝在品城縣找到工作的事。馬春珍聽完以後,心裡暗暗吃驚,她怎麼也想不到丈夫會這麼快就在品城縣找到了這麼好的工作。屈指一算不到一個月。
女兒生病的事明輝一無所知。當馬春珍抱着女兒去醫院時,明輝正開貨車拉着一車土在這條新修的公路上飛奔。現在這條公路修到了鵝腳山的前面,鵝腳山不大,不宜開隧道,只能移山。七八臺挖掘機從兩邊開工,十幾臺貨車輪番裝土。明輝已經在這裡好幾天了,雖說開車不是重體力勞動,但一天八小時下來也是很累的。按照工程隊的作息時間,明天又是星期天,大家又可以休息一天了。
下班以後,明輝在公司門口的快餐店裡吃了一碗水粉就迫不及待的開車回家了。他已經離家十多天了,也很想回家看看,尤其是可愛的女兒更是讓他揪心。
時天色向晚,夕陽西下。他開着貨車快速的向家裡趕去。
回到家裡的時候,皎潔的月光已經灑滿了大地,滿天的星星在天空眨巴着眼睛。村子裡靜悄悄的,遠處傳來幾聲“汪汪”的狗叫。他把貨車停在房子的旁邊,從駕駛室裡跳下來就看見自己的房間裡已經亮燈了。開始的時候他以爲是他媽抱着女兒在他房間裡睡覺,可擡頭一望,媽房間裡的燈也開着。他才孟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婆馬春珍,他估計應該是妻子回來了。
這些天他剛剛找到工作,整接着就上班了。由於整天的勞動,一時間忘記了和妻子吵架的事。現在他看着房間裡的燈光,一股酸楚的味道涌上了心頭。他無法相信妻子會自己回來。記得吵架的那天,她是提着一個小包包神情冷漠的走出了家門。他又沒去接她,怎麼可能現在就回來了呢?那不是一件怪事嗎?
明輝推開房門,只見妻子抱着女兒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他的心裡又喜又酸,有高興又有驚訝,不管怎樣,雖然夫妻倆吵架了,但他心裡還是喜歡妻子的,畢竟他們曾經恩恩愛愛,他也從妻子身上得到了做男人的滿足。在農村裡夫妻倆吵架是常有的事,唯一讓他不舒服的是馬春珍常常喜歡離家出走和她那犟脾氣。但此刻他看着妻子和女兒依偎着睡在一起,他心裡突然有種家的味道,一絲淡淡的溫暖涌上了心頭。他突然覺得家裡不能沒有妻子和孩子。此時,他沒有叫醒妻子,只是靜靜的走過去,在房間裡拿了一套衣服就到洗澡房洗澡去了。
一天的勞累,被一盆熱水沖洗得乾乾淨淨,洗完澡後他馬上覺得全身輕鬆了許多。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妻子已經醒了,坐在牀沿上用一種憂鬱的目光看着他。夫妻倆沉默了片刻,馬春珍纔開口說:“這麼多天了,你都不給我打個電話,你真的放心我走嗎?”溫柔的口氣裡帶着幾分責怪的意思。
明輝被妻子這麼一問反到覺得自己也有錯了,回想起這一個多月天裡,他確實對妻子的離家出走未曾過問。他看着妻子秋水般眼神,心裡突然覺得對不起妻子了。
房間裡靜靜的,菊兒仍在牀上熟睡。明輝走過去也坐在牀沿上對妻子說:“
這些天我剛找到工作,整接着就上班了。去了品城縣後睡在公司裡,一時間就把你的事拋在了腦後。”
馬春珍聽丈夫這樣說,低下了頭沉思片刻。忽又擡起頭,兩眼含淚的看明輝說:“你還愛我嗎?”低沉的語氣中帶着幾分傷心。
聽到這句話,明輝心頭一振。站起來坐到了妻子的身邊,用右手摟着妻子的肩背,左手搭在妻子的左手上,說:“你怎麼這樣問呢?難道你認爲我不愛你嗎?”
馬春珍哭了!兩行眼淚從眼睛裡悄然的流了出來。
明輝看着妻子的淚眼,身心俱碎,輕輕的說:“那天你爲什麼把家裡的碗全部打碎了?我一時衝動才罵你的。”
“那你爲什麼要衝動,你就不能忍受一下嗎?還說你愛我!你就是這樣愛我的嗎?”馬春珍仍然哭着說。
明輝突然笑了,接着馬春珍也伏在他身上笑了。正是“夫妻哪有隔夜仇?牀頭吵架牀尾和!”
明輝把妻子摟得更緊了,又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馬春珍溫柔的說:“你以後不要再對我發火了,我怕!”明輝又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湊到她耳邊說:“你以後要聽話,我不發火了。”馬春珍默默的點頭。明輝在妻子的臉上狂吻起來,整接着把妻子輕輕的按到牀上,迫不及待的脫去了衣服,夫妻倆整整的纏在一起就像兔絲子纏在高樑苗上。幹完夫妻之事後,夫妻倆就抱在一起講起了這次找工作的全過程。
馬春珍躺在丈夫的懷裡,睜着眼睛聽丈夫講話,不時的用肥實的**頂在丈夫的胸口上。明輝感到極大的滿足,他突然覺得有這樣的妻子就是死了也願意。
次日下午明輝又和妻子幹了一次夫妻之事就開着貨車回公司上班去了。他開着貨車剛到公司的門口就接到了劉細明的電話,接完電話他才知道細明家被火燒了,現在他正在四處籌錢建新房。劉細明打這個電話就是向他借錢的,他二話不說就答應借五千元給他。
突如其來的災難使劉細明傷心透了。本來他休完假就可以順利的回廠裡上班,繼續幹他的車牀組長,每個月拿着穩定的工資。可現在他只能呆在家裡了,至少要等到房子建起來以後他才能再度出去打工。因爲他一走家裡的事和田裡的事就只能靠父親一個人了,現在又正好趕上大農亡的時間。父親五十多歲了,身體也大如從前,近段時間又心情不好,傷心傷神。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這許多的事情。所以他才放棄了在外地的高薪工作,決定留在家裡和父親一起重建家園。畢竟外地的工作又不是鐵飯碗,什麼時候都能出處重新找一份工作。
他家的房子被大火焚燒以後,他全家就住到他二爸家裡去了,他二爸家裡有很多空房,二爸的兩個孩子又到天海省打工去了,因此他們一家三口住進去並沒有什麼不方便。只是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罷了,但好在他家的糧食放在一個鐵倉之中,大火焚毀了房子,但沒有焚燬他家的穀倉,糧食仍在。他們一家三口仍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
對於劉細明來說,他最大的損失不是房子被火燒了,而是他的筆記本電腦沒了。這個筆記本電腦是他學習機械行業的重要工具,其中也包含着他的紅顏知己呂麗紅對他的深情厚誼。一直以來他都很愛惜這個筆記本電腦。可現在他最愛惜的東西還是在大火中化成了灰燼……
眼下節今已到了忙種,田間的秧苗已經到了移植的時間。前幾天他們一家三口在家清理被大火燒燬的房子,就沒有時間下田了。現在燒燬的房子已經清理乾淨了,毀壞的牆壁也全都拆除了。只等着籌到錢就可以動工重建了。現在劉啓玉突然想起田間的秧苗已經好幾天沒去看了,今天早上劉啓玉就揹着手到田間轉了一圈,發現秧苗全都長高了不少,村裡有的人家已開始大規模的移植秧苗了。他家裡今年種了二十畝田,人手又少,要把這二十畝田的秧苗全部移植完也是不容易的。好在他今年提前就開始搞農田整理工作,在立夏的時候他就把這二十畝田全部耕了一遍。本來他還打算把田全部再耕一遍,可現在看來,己經不可能了。因爲秧苗已經全部長大,只要騰出手來就要開始插田了。
劉啓玉憂心忡忡的回到家裡,說:“現在村裡的人已經開始大規模的插田了,我們是不是把房子的事先放在一邊,等插完田再說?”
劉細明坐在一邊,聽父親這樣說,顯然知道父親是在跟他商量。就說:“現在家裡已經清理完畢了,建房子的錢還沒個着落,不先插田還能怎樣?”
上午,父子兩在田間一邊插田一邊商量借錢的事。劉細明對父親說:“這年頭建一座房子不容易,少說也要花十五六萬元。但如果只建一層不裝修那麼四萬元左右就夠了。你估計咱家裡能不能借出四萬元錢來?”
劉啓玉考慮了一下才說:“估計可能借不下四萬元錢,咱家裡的親戚朋友也沒幾個有錢的,基本上都和咱們一樣。只有你姑媽家裡稍微好一點,可她家裡去年才建了新房子,估計最多能借下個萬來塊錢或許還借不下這麼多錢。你三叔家裡雖然有錢,可他一向爲人小氣,估計在他那裡可能也借不下錢。去年你九叔在想在街上開家批發部去他家裡借錢都沒有借下,你九叔跟他還是親兄弟。你二爸家裡咱們去年借的二千多元還沒還上,估計他最多還能拿出七八千元來幫助咱們。你舅舅那邊估計最多也只能借下個七八千元。咱家裡的親戚…估計合起來最多能借下二多萬元錢左右。”
劉細明聽父親說完以後,沉默了半響,把手裡剩下的幾根秧苗插好以後,只覺得腰部勾得一陣漲痛,忍不住的站起來伸了伸腰部。他自從上大學起就再也沒有下過田了,現在他又溫這種插田生活,覺得當農民確實很累,怪不得所有的人都想着到外面去發展。但現在他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無聊的事,他只想着快一點把房子建好,快一點回到天海省去尋找一個合適的工作。
他在田間站了幾分鐘,覺得腰部不那麼痛了才又勾着腰開始插田。頭腦裡才又開始考慮錢的事。又接着父親剛纔的話說:“那能不能去信用社貸款呢?”
“貸款?貸款是不可能的,去年咱家裡還沒有遭災,因爲你妹轉學的事我想去貸五千元都沒有貸到。何況現在咱家裡還遭災了。”
“湊不夠錢那怎樣辦?”
劉啓玉不作聲了。劉細明也知道年邁的父親已無力解決錢的問題了,但是這筆錢又必須要湊夠才行。
回家的時候,他又對父親說:“爸!下午我去借錢,把能借來的錢先借下,看還差多少然後再想辦法。家裡的二十畝田也得請些人幫忙才行,你一個人插一個月也插不完呀。”
劉啓玉馬上就說:“下午你先去借錢可以,但是現在工價這麼高,請人插田不合算。”
劉細明知道父親是在考慮錢的事,現在家裡本來就籌錢這麼困難了,怎麼還敢請人插田呢。能節約就節約一下吧!可是這麼多田一個人插完談何容易。就對父親說:“這麼多田還是請人幫一下忙好,田一插完就可做其它的事,再說一次性請十來個人幫忙也就花個千把塊錢,就算少了這一千元錢對家裡的影響也不大。”
劉啓玉沉默了很久才說:“你下午先去借錢,請人插田的事過幾天再說。我知道你急着出處打工,房子建好了你就出處。家裡的事就留給我吧!”
下午,劉細明就騎着摩托車走遍了所有能借到錢的親戚和朋友家裡,直到晚上十點鐘纔回來。父親也坐在家裡一邊抽旱菸一邊等着他回來,晚上十點鐘了還沒有睡下。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兒子究竟能借下多少錢。兒子不回來他就是睡不着。
突然一陣摩托車的響聲轉了過來,他知道是細明回來了。還沒等細明下摩托車,他就跑過來問:“總共借了多少錢?”
“二萬九千多元!”劉細明平靜的說。他從摩托車上下來,從尾箱裡拿出一個筆記本,遞到父親手裡。劉啓玉趕緊湊到燈下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能借到錢的人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看完兒子拿過來的借帳記錄後,就坐在房間裡低着頭一個勁的抽旱菸,抽得房間裡煙霧滿室。
劉細明知道父親心裡難過,可又有什麼辦法?能借下二萬九千多元錢已經不錯了。這年頭借錢哪有那麼容易!再說自家的親戚朋友也己經盡力了,能幫忙的也已經都幫了,剩下的事和缺少的錢就只能自己想辦法。可眼下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呢?現在家裡唯一的資產就只有一頭用來耕地的大水牛了。家裡的兩頭豬還未長大,只因在大火中受了傷父親那幾天就折價賣了。劉細明知道,父親是絕對不會再同意賣牛的,因爲年年種地都要用牛來拉犁,牛是農家之寶。只有當農民的人才知道,牛對於農家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此刻,他們一家三口靜靜的坐在他二爸家的屋子裡。一個個都愁得眉頭緊鎖睡不着覺,心裡都在盤算着如何籌措缺少的錢。房間裡被劉啓玉抽得煙霧迷漫,窗外,皎潔的月光撒滿了大地。遠處的村莊燈光點點,夏蟲在宅院裡“啾啾”鳴叫。
二爸從外面進來就問他說:“一共借到多少錢?”
“差不多三萬!還差一萬元!”劉細明對二爸說。
劉啓軍聽說還差一萬元,心裡也很難過,但他已無力再幫助他哥了。畢竟他自己家裡也要過日子,他能拿出七千元來已經算得上盡力了。他沉默了幾分鐘說:“要不再去信用社試試,看能不能貸幾千元?”
劉啓玉把煙管往地板上一敲,說:“信用社我去年就沒借到錢,今年還能借到嗎?”
“先去問一下,萬一借不到就算了!”
次日早晨,劉細明就帶着家裡的<<信用證>>來到了信用社。找到信用社的馬主任說:“我想來這裡借五千元錢,現在能不能放款。”
“你是哪人?借錢幹啥?”
“我是劉家坪的,借錢蓋房?”
“蓋房?”馬主任考慮了幾秒鐘,又接着說:“這幾個月按上面的文件要求不放貸款。”劉細明無奈,只好回家了。
父親過來說:“我早跟你說過,信用社的錢哪有那麼好借!白白的浪費了半天時間。”
沒錢怎麼行呢?這年頭做什麼事都不能沒錢!劉細明思來想去確實沒有辦法了。心裡也很鬱悶!只好到田間去和父親一起插田……
天黑了劉細明纔回到家裡。這些天他又要插田,又要想辦法借錢,確實是累得不行了。心裡尋思着他的老同學陽明輝那裡能不能借到錢?實際上,前幾天他就想給明輝打電話了,但想來想去覺得不好意思,就一直沒打。可現在他確實沒辦法了,也只好硬着頭皮試一試。於是拿起手機就拔通了明輝的電話。
時明輝正開着貨車回到公司的門口,明輝接到他的電話大吃一驚。但明輝是個講義氣的人,朋友有難怎能不幫?當下就答應借給他五千元。並說:“如果錢不夠可以找戴吉南幫忙,估計戴吉南應該能給你幫點忙。”
於是他馬上就打通了戴吉南的電話,跟戴吉南說明了他家裡的情況。戴吉南聽了以後也很想幫他,但這陣子他實在是有心無力。他自己家裡正在建房子不說,他又在永豐買下一片山林,一時間資金也很緊張。但惜日的老同學第一次求助他也不好拒絕,就說:“我現在在外地做生意,一時間也回不來,如果你急着用錢先去信用社貸款,等我回來再借錢給你!”
“信用社我去過了,借不到錢!你在外地那就算了。”劉細明說完正要掛電話。
戴吉南馬上就說:“怎麼借不到錢?”
“信用社的馬主任說這幾個月不放貸款。”
“哈呀!這些話你也相信?只不過是他不想借錢給你而矣。馬主任我認識,我給你擔保一下,你去貸一萬元。等一下我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你明天下午再去一次,怎樣?”
劉細明答應着。
原來戴吉南去年幫着馬主任家裡賣了一批木材,又幫馬主任的兒子從普通班轉到了重點班,因此馬主任才賣他的帳。戴吉南從兩年前做木材生意開始,縱橫品城縣文崗市,只要能攀上的關係他一個也不放過。因此才能處處成事。
次日下午,劉細明又去了一趟信用社,順利的貸下了一萬元。
籌錢的事總算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