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細明回家以後又想起了玉葉說過她明天就回廠裡了,可她沒說是去哪裡乘車呀。因爲在北巖鎮,文崗巿兩個地方都有車開往天海省。不論怎樣,兩個人能認識就是緣份,而且通過這幾天的接觸雙方都覺得對方不錯。照這樣發展下去,日後成爲夫妻的可能性極大。面對自己心愛的人明天就要遠行了,他怎能無動於衷沒有半點表示呢?至少也要到車站去送一送她以表示對她的情意。
於是他就拿起手機給玉葉發了個信息,問她明天去哪裡乘車?幾點鐘到車站?
鍾玉葉回到家裡,剛吃完晚飯,正在房間裡拆開他送的那個小禮物時就收到了他的這條信息。她先不急着給他回覆,先把他送的這個小禮物拆開包裝,放在書桌上細細的觀看。只見這塊長方形的水晶石晶瑩剔透,裡面有個淺藍色的“心”形圖案,圖案下面寫有“一生平安”四個立體字。這個小小的禮物雖然不貴但足以表示細明哥對她的心意了,現在她在心裡已經把劉細明叫細明哥了。她很喜歡他送她的這個小禮物。看了好一陣子她纔拿起手機給劉細明回覆了剛纔的短信:“明天在北巖車站乘坐下午一點鐘的汽車,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謝謝。”
劉細明收到短信正打算給她回覆。劉遠山就從外面氣沖沖的走進來說:“你爸在不在家?我找他有點事。”
“現在還沒回來,到獅衝山下犁田去了,什麼事?”細明不解的問。
“唉呀!劉明祥不是個東西,他把我們隊上的一塊山地的樹木全賣了,他拿了錢不交公,放進了自己的腰包。我跟他理論,讓他把錢交到組上,他不但不肯交,還說:‘這年頭公家的山地反正沒人管,誰管誰拿錢,天經地義。’我拿他沒辦法,組上的年輕人和一些能說上話的人又全到天海省打工去了。我如果不當這個村民組長我也懶得管這事。現在我想來想去還是得叫上你爸再去跟他談一次,如果他再執迷不悟,我就只好把這事報到村裡了,讓村幹部來處理這事。到時候就是罰他的款也不關我的事了。”劉遠山憤怒的說。
劉細明聽他說完,才知道,劉明祥平日裡看起來老老實實,現在看起來膽子不小呀,連組上的東西也敢私自處理。他本來想建議劉遠山去林業派出所報案,但想來想去自己常在天海省打工,再過一個月就回廠裡了。不方便扯進隊上的這些麻糊事中,再說劉明祥論起來也是他的堂爺爺他也不好說什麼,就說:“我爸可能要到天黑纔回來。”
劉遠山聽他這樣說就先走了。
劉遠山剛走他又拿出手機把玉葉發給他的短信看了一遍,心裡十分高興。只等着明天去車站送她就行。既然是去車站送她,就應該給她帶點什麼吃食纔好,總不能空手去呀,於是他就把家裡的雞蛋煮了十來個。所謂千里送鴻毛,禮輕意重,心意到了就行。
次日上午,他就騎着摩托車去了北巖汽車站。略等片刻,鍾玉葉就提着一個藍色的密碼箱過來了。他趕緊走過去,說:“我來幫你拿箱子吧?”此時車站的人已經很多了,鍾玉葉雖然性格開朗,但此時卻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因爲她今天穿得比較嬌豔,總感覺有好多人在看着她。而此時劉細明又偏偏走過來爭着幫她提箱子。於是她的脖頸上紅透了,不好意思的說:“還是我自己來吧!”劉細明不管她如何拒絕,從她手裡奪過箱子提着就往侯車室裡走去,她只好跟着一起走進了候車室。
時中午十二點多了,候車室裡人流涌動,播音啦叭叫過不停,嘈嘈雜雜。劉細明本來還想和她說說話,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於是就把昨晚煮好的雞蛋和剛纔買好的一瓶橙汁拿出來遞給鍾玉葉說:“我給你帶了一點小小的吃食,也是我的一點微溥的心意,你一定收下。”
玉葉從他手裡接過這些東西,用柔和的目光看着他說:“細明哥!你怎麼現在就對我這麼好呢?”
“一點小心意而已,我只希望你能懂我的心意就夠了。”還沒等玉葉說話,他接着又說:“你還沒買車票吧,我幫你去買!”說完他就跑到售票口買了一張從北巖到陸東市馬安鎮的汽車票遞到玉葉的手裡。玉葉接過車票,心裡十分高興。想不到親愛的細明哥現在就對她這麼好。於是就開玩笑說:“細明哥!你現在就對我這麼好,你不怕我在外面嫁了嗎?”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劉細明被他這麼一問,反到真覺得自己做得是不是過份了些。畢竟他們倆現在還是朋友關係,而且剛認識還不到一個月。只要兩個人一分開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何況在馬安鎮那個人才薈萃之地比自己優秀的男人不計其數,比自己家庭條件好的男人也不計其數。最主要的是現在女人都很現實,都有拜金的傾向。前段時間電視上和網絡上都能看到,有女人在相親節目中大言不慚的說:“寧願坐在寶馬車裡哭泣,也不願坐在自行車上笑。”他這樣想的時候又看着鍾玉葉那像白楊樹一樣勻稱的身材,白淨的皮膚,漂亮的臉蛋。頭腦裡又閃爍出父母親那兩張莊稼人的老臉和家裡那棟八十年代修建的過時的住房。他心裡突然感到害怕起來。是的,漂亮的女人不論在哪裡都不泛追求者,不論在哪裡都是受人歡迎的。他頭腦里正在考慮這些事。鍾玉葉似乎從他的呆泄目光中覺察到了他那紛亂的內心世界。就說:“你幹嘛呢?我跟你開玩笑的,我在外面沒有男朋友。”
劉細明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心想:堂堂男子漢怎麼沉受不了這句話的打擊呢。就笑着說:“我知道你是開玩笑哩,等我過去了就來找你。”
“好!到時候你一定來。”鍾玉葉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錢包裡掏出一百八十元錢往細明手裡塞。細明趕緊說:“不管怎樣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就算最後你沒有嫁給我,我也樂意幫你買這張車票,你用不着這麼清清楚楚吧!”
“你雖然樂意給我買這張車票,但我卻覺得過意不去。目前來說我也不好意思接受它。”
劉細明知道她的意思,只好接下了她遞過來的一百八十元錢……
看着鍾玉葉蹬上了開往天海省的長途汽車,劉細明才騎着摩托車離開了車站。沒走多遠突然又想起還沒有給她說過一句祝福的話呢,於是又停下來給她發了一條“一路順風”的短信就快速的騎着摩托車回家了。
鍾玉葉自打上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心裡默默的接受了劉細明的感情。她只希望劉細明能快一點來到天海省,來找她。她的心裡也已經刻下了劉細明那帥氣的身影和英俊外表……
劉遠山既是村民組長就不得不管劉明祥賣山林的事。這幾日,所有的人都在議論劉明祥私自賣山的事情,都在等着看他劉遠山怎麼處理劉明祥呀。
這劉明祥快六十歲了,身子還很硬朗,腿腳也很利索,說話大聲,膝下有三子一女。早年信奉佛教,後又擔任廟會理事,和戴文海一起創辦過廟會。懂神論,會風水,能誦經,善看相,曉驅鬼,經歷過很多世事,平日裡老看起來老老實實,但做起事來決不含糊。大集體那些年他雖被劃爲富農,但從未受過緊。一九九九年他加入了邪教組織,後來邪教組織被禁,他在村幹部的迫使下又退出了邪教組織。現在他的三個兒子都在天海省打工,而且都還不錯,大兒子已經在村裡修了一棟漂亮房子。唯一的不足就是他的老伴已去世多年,現在他隻身一人過着神仙般的日子。在他們劉家坪來說,村民們沒有誰敢和他作對,由其是村裡的婆姨女子更是怕他,只要什地方得罪他了都要當面向他道歉。買際上他會的這些鬼把戲都是騙人或嚇人的,村裡也有很多人不吃他這一套。
他這次把組上的三畝多山林賣了只是一個湊巧。近兩年來,周邊的村鎮,林場,包括和品城縣搭界的文崗市口茅鎮到處都在賣山賣木。這幾天口茅鎮的吳家村七組又把自己的一遍林地賣了,吳家村的這片林地處在丹古嶺的左邊和劉家坪的林地搭界,劉家坪的林地處在丹古嶺的右邊。丹古嶺和南峰山相連,樹木茂盛得和原始森林一樣,近十幾年來沒有人進過丹古嶺。因此也很少有人知道丹古嶺的右邊是劉家坪的。當吳家村的人把丹古嶺左邊的樹木賣了已後,進山伐木的人就連丹古嶺的右邊也一同砍伐了。劉家坪的老人都知道丹古嶺的右邊是劉家坪的,於是馬上就告訴了劉家坪的村民組長劉遠山。劉遠山迅速跑到吳家村去理論,但吳家村的組長夏世興說:“我們只賣了左邊,沒賣右邊。他們伐了你們右邊的樹你找他們去。”劉遠山沒辦法,只好先回來了,打算過兩天再去找那個伐木的老闆要錢。心想只要樹在山裡還沒有運走就不怕,即便是把樹木運走了他也能找到這個買木材的老闆。第二天,他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但劉明祥正在家裡閒着沒事做,聽說丹古嶺的樹木被人家全砍了。他立馬向着丹古嶺走去,時伐木的人正在山裡搬運樹木,被劉明祥撞個正着。他跑過去就和伐木的工人爭論起來,伐木工就把老闆叫來了。老闆知道伐錯了地方,就說:“你們這邊的樹木也按他們這邊的價錢,八元錢一棵,大約八百元。你敢不敢簽字收錢。”
劉明祥聽老闆這樣一說,心想,這年頭反正全亂了,處處都在賣山。村裡的幾百畝林場被村幹部十萬元錢就全賣了,這麼大的事連個組長黨員會也不開,好像是他們私人的東西一樣,說賣就賣了。錢也沒了下落,村務公開欄也沒有。村裡的舊變壓器也當廢鐵賣了。如今擺在眼前的人民幣我還不敢拿嗎。於是劉明祥就簽了賣山合同,收了八百元錢。
劉遠山知道這件事後,大怒!當天晚上就去找劉明祥要錢。說這錢是隊上的,劉明祥卻說:“反正那裡沒人管,誰管誰拿錢。”劉遠山沒辦法,但眼下組上又沒有能說上話的人,劉明祥那樣埋橫不講理他又能怎樣?難道他還能把劉明祥打一頓?這肯定是不行的,但全組的人又在盯着他看他怎樣處理劉明祥呀。他想來想去,覺得現在組上能說話的人也只有劉啓玉了。因爲劉啓玉曾經也當過村民組長。
於是昨天晚上他就和劉啓玉一起去了劉明祥家裡。劉啓玉知道,自從上次他舉報了劉明祥偷樹後,劉明祥就在心裡把他記恨上了。雖然他們倆說起來也是一個老祖宗的後人,但是到了他們這一代已經很疏遠了。雖然年紀相差不多,但論起來還是叔侄關係。劉啓玉還得叫他聲七叔。而劉遠山就和他沒什麼關係了,只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兩世旁人生活在同一個村民小組而已。
劉遠山和劉啓玉來到劉明祥家裡,禮畢!劉遠山就說到了正事上:“咱們隊上的山林你代表隊上賣了,又簽了字,但錢爲什麼不交到隊上呢?”
劉明祥也知道,今天晚上他們倆過來就是來要錢的。於是就對劉遠山說:“現在我拿到錢了你就知道來要錢,那天買山的老闆在山上搬運樹木你爲什麼不去要錢呢?”
“那天我家的柴油機壞了,我到文崗市買柴油機配件去。”
“你家的柴油機爲什麼早不壞遲不壞,偏偏就在那天壞了?”劉明祥尋釁的問。
劉遠山當下就火了,說:“今天你要是不把錢拿出來,明天我就把這個事報村裡。到時候罰你款就不要怪我了。”
劉啓玉本來就不便說話,也不願再加深他和劉明祥的矛盾。他既不是組長也不黨員,他只不過是作爲一個村民代表去作個見證而已。他雖然覺得劉明祥不講禮,但他又能說劉明祥什麼呢?再說他今年還種了明清家的七畝天水田,也不好太向着劉遠山。但此時劉遠山已經上火了,他也不能再在一邊保持沉默。就對劉明祥說:“這個錢畢竟是隊上的錢,既然是你到山上拿了,那麼就打張和牌。從這個錢裡拿出一百元給你開工資,怎樣?”
“我要什麼工資?你們愛怎樣就怎樣,我不怕。不要說是報到村裡,就報道人民法院我也不怕。”劉明祥慷慨的說着。
劉遠山見劉明祥這樣的不講禮也沒辦法,他雖然是個村民組長,可村民組長什麼權力也沒有啊。因爲這個事就算是報道法院估計也不能怎樣。就說:“那麼這些錢你就私吞了?”
“這是我從外人手裡拿到的錢,又不是從你劉遠山手裡拿到的錢。你有本事你找人家(買山的老闆)拿錢去。”
劉啓玉聽他這樣說,知道他劉明祥是不會這麼輕易的把錢拿出來的。就說:“今晚上就不要爭了,明天去叫村幹部來處理!”
劉遠山沒辦法,就和劉啓玉一同走出了劉明祥家的宅院。
次日上午劉遠山正在家門口的公路邊的水田裡撒除草劑,只見劉明祥就和劉漢三沿着公路往上走。劉明祥看見劉遠山在水田裡端着一盆除草劑在撒,說話的聲音就明顯的增大了八十度:“……村幹部又怎麼樣?還不是隻知道撈好處,村裡那麼多的山林被賣光了,還不是沒有人敢吭一聲。現在看見我從外人手裡拿到了幾百元錢,就想方設法的來撈,這些土狗仔……”
劉遠山知道劉明祥是說給他聽的,但他並沒有和劉明祥爭論,只當沒聽見。他把除草劑撒完以後就騎着摩托車去了村長家裡,他把劉明祥賣山的事給村長說了。回來後就挨家挨戶的通知今晚上開組會。
初夏的太陽剛剛落下去,遠方的天邊升起一片淡紅雲朵。村子裡靜悄悄的,但劉遠山家的宅院裡此刻不再平靜。全隊上的婦女,孩子,老人紛紛拿着小板凳向他家的宅院裡走去。劉遠山把家裡所有的板凳全都拿了出來,構成一個臨時會場。在他家的宅院裡坐定的人都在議論同一個話題——劉明祥賣山的事。一羣玩皮的小孩子拿着紙飛機在他家的宅院裡亂丟,吵吵鬧鬧就像一鍋煮沸了的希粥。
劉遠山把自家吃飯用的桌子搬到宅院的中間,又搬來一把靠背椅,就組成了一個臨時主席臺。現在只等着村長過來就可以正式開會了。劉遠山坐在桌子旁邊的長凳上一言不發,只等着村長的到來,靠背椅就是留給村長坐的。
會場上的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劉明祥的做法太過分了,有的說劉明祥本來就是個奸人,有的說劉明祥太貪心了,有的說他不把全隊的人放在眼裡只顧自己拿錢……村民們本來就是善良普實的,誰也不願意和誰發生矛盾,但是他們也容得誰侵犯集體的利益,那怕是一點點的利益都不行。
在大家的討論聲中,村長的摩托車就駛進了劉遠山家的宅院。整個會場上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戴倫權把摩托車停在一邊,朝會場上看了一眼。哈呀!全是些婦女,能說話的男人只有五六個,心裡尋思着這會怎麼開呢?難道讓他來處理劉明祥嗎,他雖是村長,但也知道劉明祥是不好處理的。他又朝會場上看了一眼,驚訝的發現劉明祥連來都不來。他媽的,劉明祥也架子太大了,他在心裡罵了劉明祥一句就不慌不忙的坐在宅院中間的椅子上,對劉遠山說:“你通知了劉明祥設有,怎麼他沒來呢?”
劉遠山說:“通知了!”
“那你再找個人去叫他一下!”
劉遠山看了陽一梅一眼,說:“一梅嫂,你去叫一下劉明祥吧!”
陽一梅歷來就相信劉明祥的那些神鬼論,平日裡她就對劉明祥恭恭敬敬的,也從來頭不敢說一句得罪劉明祥的話。現在讓她去叫劉明祥來這裡受處理,就是拿刀架在脖子上她也是不會去的。劉遠山沒辦法,只好讓他弟媳婦馬福娣去叫。
劉明祥來到會場後,戴倫權就讓大家安靜下來開始開會了。他先問了劉明祥賣山的經過,劉明祥如實的說了。婦女們都不作聲,男人們紛紛發言,各舒已見,都要求他劉明祥把侵吞的公款“吐”出來。有兩個年輕的後生還說要給他罰款。村民們都很憤怒他的這一行爲。
劉明祥歷來就膽大,看見隊上的幾個男人都眼紅他得了好處,他就站在劉遠山家裡大聲的說:“錢是我從外人手裡拿來的,你們有本事去找買山的人拿錢。”
“你又不是村民組長,憑什麼去處理隊上的事?不就是想要錢嗎?不就是想鑽公家的空子嗎?”泥水匠鄧明祥憤怒的說。
“你不就是眼紅我得了幾百元錢嗎?”劉明祥瞪着眼睛說。
時鄧明祥的愛人戴葉麗也在會場上,她看見自己的男人和劉明祥起了衝突,就對鄧明祥說:“你又不是組長,憑什麼去得罪人。再說賣的那片山又不是我家的,關你什麼事?”
鄧明祥被這麼一勸,內心似乎突然間就明白了什麼,就坐在一邊不作聲了。劉躍進又站起來說:“我看這樣,錢是明祥叔拿到的,就給他一點工資。適當的多給一點,大家看怎樣?”
“這樣最好!”村長戴倫權接着他的話說。誰知劉明祥還是那句話:“要錢去找買山的人,我的錢一分也出。”
戴倫權沒法了,就說:“這個事如果報到法院你就麻煩了,就不止是把錢拿出來這麼簡單了。”
劉明祥一聽就說:“村裡那麼多的山被賣了都不怕,我怕什麼?”說完就回家了。他一走,會場上有的婦女也就跟着陸續的走了。戴倫權聽出了他話裡的弦外之音,只好說:“這個事過幾天再說吧!……”
組會就這樣結束了,劉遠山看着戴倫權遠去身影,心裡已經明白:劉明祥就是劉明祥,誰拿他都沒辦法。這件事只會成爲村裡的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