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貞姐遠去,着魔似地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他回過頭,咬咬牙,對項紫丹說:“紫丹,你能不能振作一點?”
項紫丹還是低頭抱膝,一聲不吭。
他忍住心頭怒火,站起來走到項紫丹面前,伸出雙臂抱住項紫丹:“紫丹,我不想你死,知道嗎!”
項紫丹點點頭,但她的臉還是埋在雙膝之間。
“脫衣服,再來!”他喊道。
看到舒雲鵬兩眼噴火,項紫丹很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但她還是很聽話地脫了衣服。她剛脫光,舒雲鵬就一聲怒吼,一拳打在她的胸口。她被打得朝後翻了兩個跟斗,還沒站穩,舒雲鵬的兩隻大手已經抓住了她,把她扔了出去……
“反擊啊!……”她眼前進行亂迸,聽到舒雲鵬的怒吼,一扭身正要站起,舒雲鵬的右臂已經伸進她的兩腿之間,把她高高舉起,緊接着又把她摁在了地上!
“少校……”她喊。她的喊聲立刻被壓住,她感覺到他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渾身頓時象冒火一般,熱辣辣的,全身的血液彷彿燃燒起來……“不要啦,少校!”
一種從未有過的瘋狂的感覺,閃電般的掠過舒雲鵬的身心。同時,這股瘋狂很快傳遞給了項紫丹,點燃了她的心頭之火。
她喊着,心裡想着抗拒,但她的抗拒似乎更進一步激怒了他,她的身體也開始不聽意識控制,身不由己地顫抖着開始迎合他。漸漸的,她的矛盾的心理狀態漸漸被熔融而消失殆盡,並且悄然進入了一種從未經歷過的銷魂狀態……
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肆意妄爲的快意,情不自禁地跟着他一起瘋狂發泄起來……她聽見了自己歇斯底里的嘶喊,沒有意義,卻極其震撼,如母狼對着滿月的嘶吼。這嘶吼聲被狂風裹挾着,在曠野裡轟鳴……
已經回到大樓的貞姐,正在樓頂用望遠鏡望着。她望着,漸漸地,她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
一回到大樓裡,舒雲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進浴室,似乎想要讓冰冷的水冷卻一下心裡的煩躁。
他放好水,坐進浴缸,卻傻傻地發呆,一種失敗感攫住了他的心。在這個世界裡,他的每一次的堅持,最後都以失敗告終,讓他感到沮喪。
情債越欠越多,他還不清了。在這個世界裡,他已經越陷越深無法擺脫了。他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他能回到他的世界去,他怎麼面對伊羣?任性胡來的的世界裡待久了,他還能適應那個平凡世界嗎?如此看來,他回不去了,是不是還是一種幸運?
他聽見浴室的門響了,轉眼一看,是貞姐。她笑嘻嘻的,捧着他的衣褲推門進來了。
“你滿意了?”他冷冷地問道。
“開心快活的不是我,我滿意什麼……”
她原本打算開句玩笑的,但看到他的臉色了,她連忙改口:“我知道你不願意,但必須這麼做,對不起!”
她把衣服放在旁邊的架子上,拿起毛巾開始替他擦身:“坐好了……”
他身心俱疲,沒有拒絕,任由她擺佈。讓女人給他洗澡擦身,他曾經十分抗拒,但漸漸的,他也習慣了。
“好了,起來吧!”
貞姐很仔細地替他擦乾全身,然後幫他穿上衣褲。這過程中,兩人都沒說話。等一切做好,貞姐要離去時,她才說:“她日後會感謝你的……明天開始,好好錘鍊她吧!”
登陸艇從懸停在空中的太空巡洋艦上下來,正向情侶堡壘的中心大樓降落,秦懷玉忽然停止了降落動作。
“怎麼啦?”張靜怡湊上前去問道。
“您看看,那是少校嗎?”秦懷玉看着遠處曠野里正在打鬥的兩個人問。
張靜怡聞聲朝秦懷玉看的方向望去:“好象是的……朝那邊過去!”
秦懷玉將登陸艇轉向,朝曠野飛去,在離打鬥的兩人不遠處降落。一出艙門,兩人走了幾步,就站着不動了。
打鬥的兩個人,正是舒雲鵬和項紫丹。他們打得太專心了,你來我往的,根本沒空朝她們看。他們之間的打鬥,完全是用了全力的,張靜怡和秦懷玉看着覺得心裡直髮緊。
“怎麼回事?”張靜怡看了一會,奇怪了:“這兩人象是真打,好象非要了對方的命似的!”
“是呀!”秦懷玉也有同感:“就象兩個有深仇大恨的的人在拼命!”
說話間,舒雲鵬和項紫丹兩人正好停下來。他們一停下,立刻朝張靜怡、秦懷玉看。項紫丹一看到秦懷玉,立刻朝她跑來。
“懷玉姐,你來啦!”項紫丹一下子抱住秦懷玉,開心地大笑。舒雲鵬套上褲衩,也走了過來。
“你們這是幹嘛?”舒雲鵬一走近,張靜怡就嚷道。她指指項紫丹青一塊紫一塊的身體:“你就這麼狠心,把女孩打得這麼慘?”
舒雲鵬一咧嘴,聳聳肩:“我就不慘?”
張靜怡一看,舒雲鵬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你們這是練習還是拼命,有必要這麼死磕嗎?”
“等決鬥的時候,跟趙夢瑤就是死磕!”舒雲鵬說:“現在不死磕,到時候就會被磕死!”
張靜怡不吭聲了,也是,決鬥本來就是生死瞬間的事。練的時候如果不從實戰出發,到時候就後悔莫及了。
“不過你們也忒認真了一點,”四個人坐下來後,張靜怡摸摸項紫丹身上的青腫說:“你看看,這傷……”
“也不算太認真啦!”項紫丹回頭對張靜怡一笑說:“少校說了,皮外傷晚上治一下明天就好,就是不要傷筋動骨,所以也沒太拼命。”
舒雲鵬看看天色,差不多半下午了,就說今天早點歇了。
晚飯後,處理了瘀傷,舒雲鵬讓項紫丹早點休息,項紫丹很聽話的去了。等項紫丹一走,張靜怡就忍不住問了:“你身上的瘀傷都是項紫丹打的?”
“是啊,你不相信?”舒雲鵬回答:“要不你明天跟她打一架?”
“那她很厲害嘛!”張靜怡說:“懷玉,你覺得現在項紫丹跟你打,結果會怎樣?”
秦懷玉沒說話,她也很奇怪,項紫丹似乎進步神速。照她現在的樣子,能跟舒雲鵬對打,似乎趙夢瑤應該完全不在話下了。這麼看來,她已經不用再擔心項紫丹會輸了。
“練的唄!”坐在一旁的貞姐暗笑:“給她吃了點興奮劑,她就一下子變得厲害了……”
“你就胡說八道!”舒雲鵬連忙攔住貞姐的話頭。
“行行,我胡說……”貞姐笑了笑,暗暗吐了下舌頭,對張靜怡說:“張司令官隨意,我得去巡查了。”
“看來你不用擔心了!”張靜怡等貞姐走了,對秦懷玉說。看到貞姐離開了,秦懷玉也站起來,說要去看看易如和其他幾位姐妹,舒雲鵬也沒有留她。
“我怎麼覺得,你和你的軟妹子生分了不少,”秦懷玉一走,張靜怡就對舒雲鵬說:“沒出什麼事吧?”
“你別一口一個軟妹子好吧?她不軟!……”舒雲鵬似乎有點焦躁,他自己也感覺到了,所以轉了話題:“你們都還好吧?”
“你是說我和克萊爾?”張靜怡說:“我們都還好,就是克萊爾已經被正式任命爲聯盟軍總司令,易千雅要去一號堡壘任職了。”
“是嗎?”舒雲鵬淡淡地應付,並不吃驚。
“是的,還是易千雅主動提議的……”張靜怡看看舒雲鵬沒反應,很奇怪:“你好象一點也不驚訝?”
舒雲鵬當然不驚訝,請瓊斯人給易千雅解毒之後,易千雅的一舉一動,他早就看在眼裡。即使身體復原,易千雅也不會再出任聯盟軍總司令,舒雲鵬早就看出來了。再說了,誰當地球聯盟軍隊的總司令,跟他舒雲鵬有關係嗎?
看到舒雲鵬反應平淡,張靜怡一時沒話說了。此時的舒雲鵬,跟白天在和項紫丹練習時的舒雲鵬判若兩人,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她忽然有點明白了,秦懷玉爲什麼有點象躲開似的了,她有點後悔這次來情侶堡壘了。
“好了,你累了就睡覺吧!”她站起來說:“我明天就回中央城。”
“明天就回?”舒雲鵬還是懶洋洋地問道,聽得出是完全不走心的隨口一問:“不看看決鬥的結果?”
“還要一週多時間,”張靜怡回頭一笑:“等不及的。”
睡覺畢竟太早了,張靜怡走到門外,輕輕嘆了口氣。她對這裡不熟,就是這大樓裡面,她也不知誰在哪裡。正躊躇間,貞姐過來了。
“張司令官怎麼在這裡?”看到張靜怡猶豫不決的模樣,貞姐連忙走過來:“這小子現在變得陰陽怪氣的,是吧?”
“呵呵……”張靜怡不置可否地乾笑:“他累了吧……”
“這幾天累倒是真的,”貞姐說:“可他不累時也那樣,越來越不討人喜歡了!”
“嗯,我看項紫丹進步不小,”張靜怡一邊跟着貞姐走,岔開了一邊岔開了話題:“陪練確實很辛苦,既要讓主練能盡力,又不能傷着主練。”
“是的,這小子這幾天總算幹了點事,”貞姐說:“自從談判回來後,一直就是一副不死不活的鬼樣子,惹人心煩!”
貞姐說着說着,話題又回到舒雲鵬身上,張靜怡不搭腔了。